“无殇……哥哥……”
这一声无殇哥哥直击刘彬心脏,那个位置狠狠抽痛了一下。
这一刻他才真正相信,他的婉婉是真的回来了。
裴清婉双手用力捂着剧烈疼痛的头部,眼前一黑,身子无力的摔向了地面。
“小心!”
屋内的三人几乎同时出手,刘彬距离裴清婉最近及时接住了她。
“道长,她怎么了?”
“许是想起了一些事情,一时受到刺激所致。”
晏殊走上前来:“侯爷,先把婉姐姐放到那边的榻上,我帮她看看。”
刘彬的目光直勾勾盯着怀里的人儿,面色异常阴沉,他的婉婉刚回来,绝对不能再有任何闪失。
他抱起裴清婉走到榻前,将她小心翼翼的放到榻上。
晏殊走过去伸手先帮裴清婉号了脉象,随即用银针在她的头部扎了几下,裴清婉很快就清醒了过来。
“婉婉,你怎么样?”刘彬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握住了她放在小腹上的手。
裴清婉有些不适应刘彬的亲近,虽然记起了一些两人相处的片段,但她一时半会儿还是没办法把自己与那记忆里美艳的女子视作同一个人。
她想抽回手,可刘彬却毫无顾忌的握的更紧了。
“怎么不说话?可是哪里还不舒服?”
“我没事,你……你先松手。”
刘彬眼眶顿时一红:“你刚刚还喊我无殇哥哥,怎么现在就不认了?也对,你现在还是一个小姑娘,可我已经快到不惑之年了。”
裴清婉震惊的盯着眼前的男人,这真的是传闻中那个冷漠无情、杀伐果决的永定侯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刚刚我的确想起了一些关于你我的事情,可大部分还是记不得,所以一时半会儿没办法和从前那般与你相处。”
刘彬哽咽着道:“没关系,只要不是你嫌弃我就好,既然你回来了,我一定会帮助你一起恢复记忆的,对了,你还没见过舟儿和月儿,他们都已经长大成人了,月儿那小子长的最是像你,你随我回侯府看看孩子们可好?”
裴清婉心里一阵柔软,虽然记忆不全,可那两个孩子是她十月怀胎所生,莫名会有一种牵绊。
“改日我会过去的。”
“为何要等改日?难道你不肯跟我回家?”
晏殊看着可怜巴巴的刘彬,莫名想笑,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下,这才强忍了下来。
“侯爷,婉姐姐她毕竟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就这么不清不白的随您回侯府实在于理不合。”
刘彬敲了下额头:“是我疏忽了,等明日一早我就派人送聘礼到裴府,不,我亲自带聘礼过去,婉婉,咱们再成婚一次可好?”
裴清婉心跳猛然加快,内心涌起一丝甜意。
“你也太着急了,再等等吧,说不定很快我就能彻底恢复记忆了。”
刘彬一脸失望,将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脸上。
“我等了你整整十六年了,婉婉,人生能有几个十六年?如今的我已经快四十岁了,我真的一刻都不想再等下去了。”
裴清婉心里一阵揪疼,她也听闻过刘彬和原配夫人情比金坚的事迹,当时也曾羡慕过那位早逝的侯夫人,这么优秀的男人却能为她守身如玉十几年,身为女子内心都会有所羡慕。
只是没想到曾经羡慕的对象有朝一日竟然成了自己,这种感觉就像是经历了一场奇幻的梦境,此时她或许还在梦中,那般不真实,却又让她不想醒来。
“我保证不会再让你等太久,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来适应这个身份可好?”
刘彬计谋得逞,脸上浮现一抹笑意。
“好,婉婉可要说话算话。”
裴清婉脸颊一阵发烫,不好意思的点头应下承诺。
这时侍卫从门外走了进来。
“侯爷,江公子在外求见。”
刘彬朝晏殊看了一眼:“晏姑娘,江公子想必是来找你的。”
“那婉姐姐这边就有劳侯爷送回裴府了。”
“晏姑娘帮本侯找到夫人,这份恩情本侯一定会还的。”
“我也只是无心插柳,没想到竟能促成一段佳偶,想必侯爷还有很多话要对婉姐姐说,我就先告辞了。”
刘彬点了点头,晏殊又向裴清婉辞和疯癫道人辞行后才转身离开房间。
疯癫道人目送晏殊离去的身影,突然蹙起了眉头,捋着花白的胡须陷入了沉思之中。
——
晏殊刚走出包间的房门就看到了江辞。
见晏殊完好无损的出现在眼前,江辞冷清的面色方才缓和了一些。
晏殊笑眯眯走到江辞跟前:“是无明通知你的?”
江辞伸手牵起她的手:“若不是无明告知,我竟不知你还有秘密隐瞒我。”
“哪里是隐瞒?只不过事情超出了预期,一时还没调查清楚真相也不知怎么和你说,走吧,咱们先回去。”
江辞与她的手十指紧扣,牵着她一起离开。
“刘彬刚刚可有为难你?”
“没有,我只是派无明偷窥他换了身衣裳,又不是做了什么损害他利益的事,刘彬毕竟是一方诸侯哪里有这么小气?”
二人出了茶楼,阿福赶着马车等候在外,无明和另外几名玄宗门的暗卫都隐藏在暗处。
江辞扶着晏殊上了马车,阿福赶着车朝江府的方向而去。
二人刚坐下,江辞便伸手将晏殊抱到了自己腿上,双臂结实的环住了她纤细的腰身,凑到她耳侧,高挺的鼻尖蹭了蹭她细嫩的颈子。
“说说吧,那裴三姑娘和刘彬是什么关系?”
晏殊一只手臂勾着江辞的脖颈,另外一只手摸了摸江辞细腻的脸颊。
“我若说裴清婉是刘彬已故的亡妻,你可相信?”
江辞沉默一阵儿:“你的意思是刘彬的亡妻附身到了裴清婉的身上?”
“应该是这样,裴清婉如今双十年华,而刘彬的亡妻是在生刘寒月时难产而死,当时裴清婉已经四五岁年纪了,在刘彬亡妻难产死亡时恰巧那段时间裴清婉生了一场大病,不知何故刘彬亡妻占据了这具身体,也许是魂魄不稳,自此之后十几年间她变得痴痴傻傻,关于过去的一切都忘记了,前阵子落水也许是个契机,让她因祸得福恢复了神志。”
江辞听了晏殊的分析陷入沉思之中。
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