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殊写了一个滋补身子的药方子,亲手交给伺候裴清婉的张嬷嬷。
“你家姑娘身子骨偏弱,这次落水又伤了气血,按这个方子给她抓药,喝上七副药即可。”
“好的,老奴这就派人前去抓药。”
晏殊转身看向裴清婉:“三姑娘,你这几日先安心养病,等我这边有消息了会派人传话给你。”
“有劳晏姑娘了。”
“你好好休息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裴清婉起身道:“我送送你。”
二人并肩走出裴清婉的院落时,恰巧刘元英带着几名丫鬟婆子匆匆朝这边走了过来。
刘元英面带笑意的走到晏殊跟前:“殊儿,我刚回府中就听下人说你来了,怎么,这是要走了?”
“天色不早了,是准备回去了,元英姐姐可是去了胭脂铺那边?”
“是啊,最近那两家铺子的生意太好了,咱们手里的货品紧俏的很,你今日送去的那批货刚送到铺子里就被之前预定的夫人、小姐们买走了,还有不少人排队购买结果又扑了个空,每日这般有不少客人多少有些心生埋怨,你这边看能不能增加一些?”
晏殊心里哀叹,她也想多做一些拿去售卖,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可近段时间实在是分身乏术。
不过眼下灼心醉的解药已经研制出来了,到是能腾出些时间来多制作一些护肤品。
“那就各个货品准备二十份吧,每日一早我会安排人送过去。”
刘元英笑着点头:“那太好了,明日我和铺子那边打声招呼。”
话落,刘元英走到裴清婉身边关切的询问:“婉婉今日可好些了?”
“多谢嫂嫂关心,我已经好多了。”
刘元英握起裴清婉的手温声道:“没事就好,昨日你满身是水的回来可着实吓坏了我们,不过如今看到婉婉神志清醒了过来全家都为你感到高兴,也算是因祸得福。”
姑嫂二人简单闲聊几句,刘元英为人最像刘夫人,是个精明睿智的当家主母,做事八面玲珑、面面俱到。
之前裴清婉痴傻时,她对这个小姑子就很不错,这次过来送了不少补品和姑娘家喜欢的小玩意儿,还特别准备了一套晏殊研制的护肤品。
得知是晏殊亲手制作的,裴清婉格外喜欢,连连道了谢。
“婉婉身子还很虚弱就别出门了,大嫂送殊儿出府。”
裴清婉朝晏殊看了一眼:“那就有劳嫂嫂了,晏姑娘,改日我身子好些了再去亲自登门拜访。”
晏殊应了一声便跟着刘元英一起离开了裴府。
刘元英感叹道:“婉婉之前是个痴儿心性单纯,裴府上下一直将她照顾的很好,相公很担心婉婉的未来,怕她若嫁出去了婆家会苛待磋磨她,我们便想着让她一辈子待在裴府好了,这样做兄嫂的也能就近照顾她一辈子,如今老天垂怜竟让她恢复了神志,这样我们也就放心了。”
晏殊道:“三姑娘是个有福气的人,她今后一定会顺遂无忧的。”
二人结伴刚走到大门口,一名小厮打扮的青年骑着马匆匆赶了回来。
“少夫人,大事不好了,少爷他……他出事了!”
刘元英心里一惊:“怎么回事?”
那小厮翻身下马,哭着说道:“有女子状告大人欺辱了她,如今人正在府衙大堂内审讯呢。”
刘元英感觉大脑瞬间嗡鸣了一声,整个人顿时像是被抽去了魂魄,脚下踉跄的后退了两步。
还好站在她旁边的晏殊眼疾手快,及时搀扶住了她。
“这不可能的,夫君他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二人七年夫妻,他们又是从小相识,算得上是青梅竹马,裴承晔的人品她是绝对信得过的,那般谦谦君子的一个人怎么会做出如此荒淫之事?
晏殊道:“元英姐姐,我们先去衙门看看情况再说吧。”
“对,我们这就去。”
晏殊扶着刘元英上了马车,她上车之前对无明吩咐道:“无明,你速速去白鹿书院将裴大人的情况告知你家主子和刘公子。”
“是!”
无明骑马离开,阿福亲自赶着马车送晏殊、刘元英前去信阳府衙。
——
大堂内
闵淳义坐在案前,目光冷冷朝堂下跪着的三人看去,眉头拧成了川字。
“大人,您一定要为草民的女儿做主啊,她可是清清白白的姑娘竟然被这个衣冠禽兽给糟蹋了,我这可怜的女儿下半辈子全都被这个畜生给毁了啊!”
告状的是一身布衣的老汉,他满脸愤怒的指控裴承晔强奸民女,而跪在他身侧的少女衣衫凌乱、披头散发,不断的掩面哭泣。
裴承晔面色阴沉,心里更是满腔羞辱愤恨。
“大人,下官是冤枉的,今日中午司仓姜大人邀请下官前去茗缘茶楼喝茶,此女当时是姜大人请到包厢中弹曲儿的歌女,中途姜大人临时有事出门说去去就回,下官在包厢内等他时不知为何突然昏迷了过去,再次醒来便看到这老汉带着一群人闯了进来。”
裴承晔已经逐渐冷静下来,将前因后果串联一番后,便瞬间明白自己被人设了圈套。
前几日永定侯突然要查阅信阳府以及各郡的粮仓账目,结果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信阳府东仓夜间突然走水,永定侯为此大为震怒,这几日世子爷正在彻查此事。
这姜川官任信阳府司仓,正是管理粮仓的官员,因自己是姜川的上司,平日里多有来往,故而今日姜川请他去喝茶时,他并未怀疑什么。
如今看来,姜川与东仓走水一定有什么关联,他这是想找替死鬼?
想到此,裴承晔的心里一片冰凉。
信阳府粮仓走水并不是头例,前段时日大隋各处粮仓都有走水发生,这背后牵扯甚广,甚至牵连到了京城那些大人物身上,越想下去裴承晔越觉得自己这次想要活下去怕是困难。
那女子凄厉的哭喊道:“你胡说,明明是你强迫了我,我的身子都被你糟蹋了,你竟然还敢矢口否认?还请知府大人为民女做主啊,民女对天发誓就是他强迫民女的。”
闵淳义看向裴承晔:“你可有证据能自证清白?”
眼下这情况可谓是抓了个现形,若这女子坚持死咬着裴承晔不松口,这事儿就没有翻案的可能性。
闵淳义想到前阵子裴承晔曾帮过他,再加上裴承晔此人向来克己复礼,为人沉稳正直,实在不像是能做出白日宣淫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