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寒月已经摸透了晏殊的性子,她表面上看着温柔无害,骨子里实则很有自己的主见和想法,不会轻易被外界左右自己的决定。
这样的人是很难轻易相信任何人的,所以想要接近她,首先就是要让她卸下防备,在这一点上,江辞比他有先天的优势。
想到此,刘寒月故作失望的轻叹了一声。
“姐姐真是好生无情,好歹刚刚我可是救了你两回呢,既然你不愿以身相许,那我们各退一步,每隔三日我会派人去接你来侯府为我针灸如何?”
晏殊沉思片刻:“可以,不必劳烦你们侯府的人来接我,届时我自己过去就好。”
刘寒月见她终于答应帮自己针灸,眸底闪过一抹喜色。
以身相许虽然不可能,但经常见面来日方长,只要闯入了她的生活早晚有一日就能闯入她的心,他等得起。
“好,那三日后我在府中等着姐姐。”
话落,刘寒月转身吩咐南枝。
“带几个人亲自护送晏姑娘回府,务必将人平安送到。”
刘寒月话音刚落,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冷清的声音。
“不必了,我来接她回家。”
晏殊猛然抬起头朝不远处看去,只见江辞翻身下马快步朝自己走来。
原本对今日被刺杀之事没觉得有什么害怕的,但不知为何,看到江辞的那一刻,她的眼眶莫名一热。
“抱歉,我来晚了。”
“你怎么来了?”
两个人几乎同时开口,江辞伸手将她拥入怀中。
“我回到家中没看到你,赵嬷嬷说你去了刘府,我便想着天色晚了来亲自接你回家,今日让你深陷危险是我的疏忽。”
此事对他也是一个警醒,看来今后不能再让她孤身一人出门了。”
江辞越想越怕,今后必须给她安排几名隐卫暗中保护才行,今日的事情他不想在发生第二次。
晏殊的脑袋在江辞怀里蹭了蹭,顺便将眼眶的湿热也蹭没了。
“我没受伤,还好在路上遇到了刘二公子出手帮忙。”
江辞冷眸朝刘寒月看去,对方双手环胸,一双桃花眼也正在盯着他。
二人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敌意。
“刘二公子的救命之恩江某铭记于心,改日必当备下厚礼登门拜谢,天色已晚,我们就先告辞了。”
刘寒月冷笑一声:“本公子救的人是她与你有何关系?江公子以什么身份替她谢我?不过想来若今日是江公子被人刺杀,我应该会站在一旁好好看戏。”
江辞并未将刘寒月的挑衅放在眼里,他勾唇淡淡笑了一声。
“在下替自己的未婚妻道谢可有资格?”
晏殊猛然抬起头朝江辞看去,什么未婚妻?
她何时多了这么一层身份?
江辞宠溺的捏了捏她的脸颊,伸手将她的手腕抬起,露出那只白玉手镯。
“阿姝收下了我母亲祖传的镯子,这可是母亲让我交给未来娘子的。”
晏殊:……
当时江辞送镯子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啊,他只说这只镯子是前皇后留给他的念想,让他送给心仪的女子,可没说是送给未婚妻的。
她严重怀疑自己被这厮套路了。
刘寒月眸光微冷,明知江辞是故意想激怒他,自是不能让他如愿。
“姐姐,三日后可记得我们的约定,我在侯府等着你。”
丢下这句话,刘寒月意味深长的冲江辞笑了笑,带着自己的人转身离开。
江辞眸色深沉,垂眸看向怀里的人。
“三日后的约定?”
晏殊嘿嘿一笑:“先离开这里,路上我们慢慢说。”
江辞压着心头的一股怒意,吩咐幻樱留下等着信阳府衙的官差过来处理地上的尸体,他则带着晏殊先上马离开。
晏殊被他环抱着,整个人只能禁锢在江辞怀里。
“说说吧,你和他三日后有什么约定?”
晏殊道:“今日刘寒月的确救了我一命,他提出请我到府中为他针灸,救命之恩不好拒绝,我便答应了下来。”
江辞听后眸色越发阴郁,刘寒月不过是想借助针灸的幌子接近小狐狸,他的心思还真是昭然若揭。
晏殊见江辞突然沉默下来,她侧过身环抱住江辞的腰身。
“我知道刘寒月有意接近我,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但无论他有什么目的我都不会轻易接招的,只不过今日他救我一命是事实,我不想欠他的恩情便答应了每隔三日帮他针灸一次,若你担心的话可以安排人暗中保护我。”
江辞环在她细腰间的手臂缓缓收紧,有些无奈的俯身到她耳边低语。
“真想将你藏起来,省的总被一些心怀叵测的人惦记。”
晏殊心知他是对此事吃味了,便柔声劝道:“你应该相信我,既然当初答应和你在一起,在我们没有分手之前我是不会喜欢上别人的,这是对伴侣最基本的尊重。”
江辞冷眸看她:“怎么,你还想分手?”
晏殊干笑两声:坏了,不小心暴露了心思。
“这不是假设嘛,只是打个比方而已。”
江辞气恼,在她的耳垂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不必假设,你不会有这个机会。”
他很了解自己,一旦认定的人或事就不会轻易更改,他更清楚这世上再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替代他的小狐狸,所以哪怕是争是抢,是用尽卑劣的手段,他也要将她永远困在自己身边,任何人都休想越这雷池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