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殊离开后,晏二生也把晏家三兄弟和江辞赶回房间去睡觉。
外面不时还有炮竹声,像是从更远的山下城镇传来的。
晏殊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间感觉到自己的唇被堵住了,温热柔软的温度在她的唇瓣上辗转流连。
呼吸有些不畅,晏殊猛的睁开眼睛,漆黑的房间里有一抹人影正俯身看着她。
虽然看不清对方的容貌,可熟悉的味道让她瞬间认出了江辞。
“你怎么又跑我房间了?”
还趁着她睡着后偷亲她,这厮现在是越来越大胆了,爹娘就睡在隔壁,哥哥们还和他睡在一个房间里,如果被发现了,他们真的是要原地成亲了。
江辞深深注视了她一阵:“突然想到还有一样东西要送你。”
晏殊从床上坐起身,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里衣,她顺手拿起叠放在枕头旁边的外衣披在身上,一头长发柔顺的披散在身后,发间散发着淡淡的花香,江辞与她挨的很近,情不自禁的勾起她一缕发丝在手指尖缠绕把玩。
晏殊瞪他一眼:“我看你送东西是假。”
江辞低笑一声,讨好的圈住她的腰,将下颚靠在她瘦弱的肩膀深深吸了一口气。
“我怕是养成了不好的习惯,只有抱着你睡才感觉睡的踏实。”
晏殊:……
合着她还有催眠的作用了?
心里正吐槽某人腹黑,手腕处突然一阵冰凉的触感。
她身子微顿了一下,手腕被江辞握住,一只镯子缓缓戴在了她的皓腕上。
“这是……”
借着窗外微弱的光亮,晏殊抬起手腕看了一眼,一只通体雪白的玉镯在昏暗的光线下散发着淡淡的光辉,最初带上时透着一股凉意,但很快便感觉镯子四周有一股热流涌动。
上等的玉镯是很养人的,虽然她不懂玉器品鉴,但能看出这只镯子价格不菲。
“这是母后留给我的唯一念想,母后曾说若哪一日我遇到了心仪的女子,便将这镯子赠予她。”
一听是孝懿皇后佩戴之物,还是定情的信物,晏殊急忙伸手想要摘下来。
江辞似早就猜到她会这么做,握着她的手腕始终不肯松开,他的拇指指腹轻轻在她皓腕处摩擦,感受着指尖光滑细腻的触感。
“别摘下来。”
“可这镯子太贵重了。”
江辞缓缓直起身,深邃的目光在夜色中闪着异样的神采:“没有什么比你更贵重,何况刘寒月白日差人送来的贺礼你都收下了。”
怎么听着这语气有些酸味儿呢?
“当时不是你让我收下的吗?何况我还送了他一株三百年的野人参作为回礼了。”
江辞道:“他既送了贺礼来,若你不肯收下,事后他势必还会因此事纠缠于你,我不想让你和他有过多接触,索性不如收下贺礼再准备一份回礼,也算两清了。”
江辞沉默片刻,圈在她腰间的手臂用了些力道,将她紧紧扣入怀中。
“但我不喜他送的那些东西,所以你日后缺什么我都会为你准备,我们不用他送的好不好?”
晏殊感受着他身上的温热,心突然被一股热流胀满了,她长长轻叹了一声。
“我收他的贺礼只是不想得罪他,此人心性难定,稍有不慎就可能踩到他的雷区,至于那些首饰和胭脂、香膏之类我并未打算使用。”
听了她这番话,江辞的唇角微微上扬。
他凑到她的颈肩,唇瓣靠近她的耳垂轻轻落下一吻,晏殊感觉自己的身子像触电一般,一股酥麻瞬间遍及全身。
她下意识的躲避他的靠近,奈何圈在她腰间的手臂岿然不动,将两个人的身子紧贴在一起,细腻的唇瓣带着丝丝凉意,惹得她浑身一颤。
“别胡闹。”
她伸手用力抵在他的胸前,想要推开他。
江辞眸色越发深邃,张口含住了她饱满的耳垂。
心跳如擂鼓,晏殊恼道:“江辞,你住手。”
低沉暗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的手没动。”
晏殊在他手臂上用力拧了一下:“住嘴!”
“好!”
嘴上应着好,唇却沿着她的下颚缓缓上移,最后锁在了她的唇瓣之上,不仅自己住了嘴,也堵住了她溢出口的话。
许是习惯了他的触碰,晏殊感觉在他吻上自己时,身体便酸软的不像话,紧张的呼吸都乱了节奏。
这个吻细腻绵长,某人真是天生的妖精,不过几次亲吻已经像个老司机般驾轻就熟,不断撩拨着她最敏感的神经。
江辞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某处的异样反应让他逐渐从欲望边缘拉了回来。
晏殊也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有些尴尬的推开了他。
“再不走就天亮了。”
江辞深深注视了她一阵儿。
“这只镯子很养人,你要时常带着。”
“我天天都带着行了吧?”
江辞满意的笑了笑,抬手捏了捏她柔软细腻的脸颊,这才依依不舍的起身离开。
等江辞的身影离开后,晏殊方才躺回被窝里,将镯子递到眼前仔细把玩了一会儿,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继续睡觉。
翌日
天刚亮杏花村的男人们便起身去宗祠祭祖了。
晏殊双膝跪在晏家祖宗牌位前时,眼睛还没完全睁开。
身前的七叔公和几位族老正在恭恭敬敬向祖宗们汇报情况,其中提到了逃荒时晏殊带领着村民成功躲避各种灾难云云,总之对她是大加赞扬了一番。
晏殊身旁跪着的是同辈的男丁,除了大哥、二哥、三哥之外,还有晏向阳、晏长满、晏长明等人。
一阵絮絮叨叨就是半个时辰左右,随后就是子孙们挨个叩拜,最后便是召开宗族会议。
一直持续到晌午十分方才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