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武笑道:“大虎叔,您和我爹的关系比亲兄弟还亲呢,吃点咱自家的东西算啥?如果您再这么客气的话,我爹他心里反而认为您和他生分呢。”
晏武这番话说到了晏大虎的心坎上,他老爹就生了他一个儿子,娘又去世的早,家里只有他们父子俩人相依为命。
后来老爹看二生总被晏铁牛和王大花夫妻二人欺负,不忍看他受罪,便在二生上山砍柴的时候教他打猎,一来二去的二生就拜了老爹为师,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在他心里二生就是他的亲兄弟一般。
晏大虎心里琢磨晏武这番话,不能太生分那就礼尚往来,等明天一早他就去山上转转,看能不能打点猎物回来,到时候也给二生家送去。
心里想通了,晏大虎脸上挂着憨憨的笑意。
“行吧,我就不和你们生分了。”
“这就对了嘛,汤和包子都还热乎的,你们快吃饭吧,我们就先走了。”
给晏大虎一家分了一碗排骨汤十个大肉包子,四个人被晏大虎一家亲自送出门。
江辞道:“外面天气寒冷,我们不如分开去送,大哥、二哥去齐小哥家,我和三哥去温玉堂、二柱他们家。”
“就按二郎说的办,老二,你跟我走,老三,你跟着二郎一起。”
“好嘞大哥。”
晏武用盖在包子上的白色棉布包了十个大肉包子,跟着晏文一起去了斜对门的齐家。
江辞和晏淮则一起走到巷子口的一户人家,温玉堂兄妹、二柱、二柱娘和十几个孤儿如今就住在这里。
晏淮抬手敲门,不一会儿,有人小跑着过来。
“谁啊?”
里面说话的是一个少年,因处在变声期嗓子有些刺耳。
“我是晏淮,找温玉堂来的。”
那小子立刻将院门打开,看到晏淮身后还跟着江辞,神情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主子也来啦,主子稍等,我这就喊玉堂哥过来。”
这小子叫石头,爹娘去世的早,从小跟着二伯一家生活,这次逃荒他跟着二伯一家南下的路上,因被嫌弃吃的太多被二伯抛弃在逃荒的路上。
后来石头有幸遇到了温玉堂和二柱母子,几人便好心带着他一起逃荒至今。
“玉堂哥,主子来找你了。”
温玉堂将手里已经破损严重的书籍放在一旁,匆匆起身走了出去。
来到门口,见江辞、晏淮二人站在院子里,温玉堂走上前作揖见礼。
“江公子、晏小哥。”
江辞解释道:“家里人做了些吃食给你们送过来一些。”
话落,他将手里的篮子递给温玉堂,晏淮则将手里端着的排骨汤交给石头。
二柱、二柱娘和其他小伙伴闻声走了出来。
二柱娘客气道:“大家刚搬过来住身上都没多少吃的了,你们家有点肉留着自己吃就是,怎还给我们送来?”
晏淮笑道:“家里吃的已经足够了,多添几碗水的事儿,今后咱们两家就是邻居了,自是要互相帮衬才是。”
二柱娘颇为感动的连连道谢。
二柱看着碗里冒尖的排骨,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哇,是排骨汤,里面还有这么多肉,主子、晏三哥,这真的是给我们吃的吗?”
江辞道:“给你们送过来自然是给你们吃的,这包子和排骨汤可是晏婶子和阿姝忙活了整整一下午做好的,还温热着,你们趁热吃吧。”
温玉堂看着篮子里的包子,心里满是感激。
“江公子,晏小哥,二位回去了替我们谢谢晏婶子和晏姑娘。”
“对,好好替我们谢谢她们,改明儿我们跟着四哥去山上练武,若能狩猎到好东西一定给晏姑娘送过去。”二柱脸上洋溢着阳光的笑容,露出一口大白牙。
他口中的四哥就是影四,如今负责传授他们武功。
江辞应了一声,目光朝温玉堂看去:“你随我来。”
温玉堂将篮子交给石头,紧跟在江辞身后走出院子。
晏淮识趣的没有跟上去,二柱娘和二柱、石头等人热情的邀请他进屋子里烤火去了。
——
二人走到门口一处空地上,江辞从怀中拿出一封书信交给温玉堂。
“这是?”温玉堂不解的看向江辞。
“白鹿书院裴大儒的举荐信,年后你带着它便可直接去白鹿书院读书。”
温玉堂满脸惊诧,白鹿书院可是大隋四大学府之首,培养出不少名家大儒、官场新贵。准备走仕途的学子都听说过这么一句话:跨入白鹿书院的大门就等于一只脚踏上了仕途的门槛。
而裴大儒更是享誉整个大隋的文坛儒圣,之前时常听父亲提起此人,说他是一代鬼才,上通天文、下知地理,身在局外却能洞悉朝堂风云变幻,当今圣上一直想请他出山,只不过此人性格怪谲孤僻没有入仕的心思,想拜入他门下的学子不胜枚举,但至今未曾听闻他收过弟子。
所以当听到江辞说是裴大儒的推荐信,温玉堂心里才会如此震撼。
这么一位传奇人物,一直是父亲心里神一般的存在,他的亲笔推荐信此时就在自己面前,感觉身体里的血液都开始沸腾。
“江公子,你为何要帮我?”
江辞目光淡然的看向他:“温玉堂,如今摆在你面前有两条路可选,一,永远留在半坡村,也许能安安稳稳过完这一生。二,进入白鹿书院成为裴大儒的学生,他会将自己毕生所学倾囊相授,助你顺利进入朝堂。”
温玉堂深吸了一口气,静默的盯着江辞沉思了许久。
“我只问江公子一句话。”
“你问。”
“你将来可是会颠覆这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