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倒是丝毫未将刘寒月的话放在心里,他将身边的人拉入怀里,当着刘寒月的面在晏殊眉心落下一吻。
宣示主权的意味不要太明显。
刘寒月苍白的脸色当场阴沉了下去。
晏殊也是一愣,没想到江辞会当场亲她。
江辞则目光挑衅的看向美人榻上的刘寒月。
“刘二公子现在可明白了?”
刘寒月沉默不语,阴翳的眸子朝江辞搂在晏殊腰间的那只手看去。
可真碍眼,好想一刀砍下去。
晏殊感觉到两个人眼神里暗潮汹涌的敌意,她轻咳一声。
“拔针的时间到了。”
脱离江辞的怀抱,晏殊走到美人榻前,将锦被掀开后,快速将刘寒月背上的几十根银针拔下来收入银针包里。
“好了,等明日这个时候我还会再来给你针灸,连续针上七日你的身体会好很多。”
刘寒月缓缓穿戴好里衣,再将雪白的银狐大氅披在身上,眼角余光轻扫了江辞一眼。
“姐姐,我左肩有些疼,是不是刚刚针灸时扎出血了?”
晏殊面露担忧:“我再看一眼。”
她用了几根较粗的银针,若手法不够娴熟是容易扎出血的,但她的手法绝对没问题,按道理不会出血才对。
刘寒月很配合的将后背面对晏殊,任凭她凑近查看。
江辞却抢先一步将晏殊拉到身旁:“刘二公子毕竟是男子,还是让我看吧。”
话落,他走上前伸手要去扯刘寒月的衣领,刘寒月抬手挥出一掌。
江辞早有准备,一只手精准的握住刘寒月的手腕,另外一只手猛然拍向对方的肩膀。
一股内力击在左肩,火辣辣的疼痛瞬间袭来。
刘寒月眼底杀意涌起。
江辞淡淡一笑,眼底却寒光乍现。
“身手敏捷、内力深厚,看样子刘二公子并无大碍。”
晏殊眼看着二人之间的眼神都恨不得刀了对方,她只想尽快将二人分开。
“刘公子,针灸后少用内力,需要静卧好好休息一晚,无事我们就先告辞了。”
话落,晏殊拉着江辞的袖袍,转身往门口走去。
等二人离开后,刘寒月那张阴郁的面容方才渐渐恢复如常。
“和风!”
听到主子叫自己,和风忍着浑身冰冷以及膝盖处的刺痛,立刻起身冲进了屋内。
“主子有何吩咐?”
刘寒月披着雪白大氅缓缓坐起身,眸光冷冽的朝和风看去。
“你快马加鞭先一步回信阳府,想办法将七皇子的踪迹透露给苏纪。”
既然他这么闲,那就给他找点事情做。
最好直接跟着苏纪回京城才好。
和风心里暗喜,主子还是重用他的,这次他一定要办好主子的交代才行。
“卑职领命!”
另一边
江辞单独将幻樱叫到身边。
“飞鸽传书通知李尚谦,让他将我与刘寒月碰面的消息告知夜澜轩,就说我与刘寒月相见恨晚,一见如故,并且二人幼时便有婚约在身。”
如今夜澜轩和刘寒月的赐婚圣旨已经送去永定侯府。
刘彬在圣旨下达之前提前跑来治理瘟疫,即能表现自己体恤百姓,还能趁机拒绝接收那份圣旨。
等刘寒月男子的身份曝光后,他也好以此为由为刘家开罪。
但夜澜轩并不知刘寒月是男子,他还做着美梦打算迎娶刘寒月为三皇子妃,好以此借助刘彬一方的势力支持。
若让夜澜轩得知他与刘寒月碰面,且二人小时候还定过一场娃娃亲,夜澜轩势必会着急前来阻拦。
有夜澜轩纠缠刘寒月,也省的他总是缠着小狐狸。
幻樱暗暗偷瞄了江辞一眼,心道,殿下看刘寒月的眼神都恨不得将其大卸八块,这是哪门子的一见如故?
“是!”
翌日
江辞将刘寒月跟在队伍里的事情说给七叔公、晏富贵、赵三等人。
听说刘寒月有办法给他们落户,几人对刘寒月跟在队伍里自是赞同的。
辰时初,大队伍便离开寺庙继续赶路了。
经过晏殊的一番治疗,刘寒月今日的气色好了许多。
他上马车前朝晏殊这边看了一眼,见她和一个中年妇人一起上了马车,等看不到晏殊的身影后他方才收回视线。
“跟在晏家人后面。”
赶车的护卫立刻领命。
就这样大队伍走走停停,半个月后,一行人终于到达了信阳府城外。
在此期间,刘寒月找到机会就会凑到晏殊身边,但江辞一直紧跟在晏殊身侧,根本不给刘寒月单独说话的机会。
即便没有江辞在场,晏殊身边也会跟着晏二生、柳文娘或是晏家三兄弟的任何一个。
刘寒月很快发现,这一家人都是江辞的眼线,专门防他的。
“到了,我们终于到信阳府了!”
所有人痴痴的盯着高耸的城墙,脸上都是抑制不住的喜悦之色。
逃荒用时三个多月,这样充满危险和磨难的遭遇,他们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希望咱们几个村子还能分到一个县里,这样大家能互相照应一些。”
“ 村长不是说那位刘姑娘身份不一般,等到了信阳府可以帮咱们办理户籍落户吗?让村长去问问刘姑娘,看能不能把咱们几个村子的村民分的近一些啊。”
有人便主动去询问了晏富贵。
晏富贵朝刘寒月的车队看了一眼:“那位刘姑娘与二郎、四丫头熟悉,此事还是要交给他们两个人去问。我去问问二郎吧。”
晏富贵心里也是希望大家能分到一处,从上千里地的池阳来到信阳府安家落户,人生地不熟的很容易被当地人欺负,如果他们人数众多,村子里的人也会忌惮几分。
想到此,晏富贵立刻走到队伍后面,来到晏二生一家跟前。
“村长,有事吗?”晏二生赶着驴车走在最前面。
晏富贵朝江辞看去:“我找二郎有些事要谈。”
江辞和晏淮二人坐在马车前赶车,车内则坐着柳文娘、晏殊、梅婶子、小雨和小沫儿几人。
小沫儿年纪太小,再加上身子不是太好,这一路上病倒了几次,晏殊便让她在赶路时同自己一起乘坐马车。
温玉堂、二柱和那批逃荒的流民就跟在他们一家后面,小沫儿很喜欢跟在晏殊身边,小姑娘非常听话,不哭不闹的,这一路见柳文娘和梅婶子缝制棉衣,心灵手巧的姑娘便跟着她们一起学起了针线活儿,还别说学的有模有样的。
听到晏富贵的声音,晏殊掀开车帘子朝外看了一眼。
“村长突然找你谈什么?”
江辞道:“许是村民落户籍的事,我过去看看。”
话落,他跳下马车走向晏二生、晏富贵面前。
“村长找我何事?”
晏富贵笑道:“是这样的,眼看咱们已经到达信阳府了,接下来就该办理落户的事情,有些村民刚刚反映说,希望咱们几个村子能挨的近一些,等安家落户以后还能互相照应着,之前你说那位刘姑娘有办法帮咱们落户籍,看能否让刘姑娘行个方便,与主事的那几位官员说说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