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殊帮刘寒月处理好伤口后,营账外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就是这帮人杀了宋总教头!”
晏殊、刘寒月互看了一眼,二人快速走出营帐,外面已经被几千名徐北大营的士兵团团包围。
江辞径直走到晏殊身旁,眼角余光冷淡的斜倪了刘寒月一眼。
“你们刘家的事自是要你们自行解决,我们就不多做打扰了。”
话落,江辞拉起晏殊的手径直朝自己的马匹前走去,刘寒月并未上前阻拦。
几名副将眼见江辞等人要走,立刻上前想要拦截他们,刘寒月亮出自己的腰牌。
“放他们离开!”
那几名副将看清刘寒月亮出的腰牌后,神色顿时一惊。
“你是?”
刘寒月轻哼一声:“永定侯府总共只有三块腰牌,你说我是谁?”
对方顿时作揖行礼:“卑职见过大小姐,不知大小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刘寒月的目光朝晏殊瞥了一眼,冷声道:“既然知道是本小姐,那就按照本小姐所说的去做,即刻放他们离开。”
几人面面相觑,一时有些难以抉择。
他们都是宋振业一手提把起来的兵,内心深处自然是效忠宋振业的。
可眼前的刘寒月可是永定侯的亲女儿,信阳府谁人不知永定侯爱女如命?何况徐北大营本就是刘家的兵。
“可是……他们杀了宋总教头。”
“宋振业勾结齐王,按军令其罪当诛,你们是想陪他一起被罚?”
众人面上露出惊惧之色,为首的几名副将当即单膝跪地以表忠诚。
“我等誓死效忠永定侯!”
“放人!”
“是!”
为首的一名副将站起身,转身对身后的几千名士兵发布号令:“放行!”
一声令下,上千名士兵立刻让开了一条路。
刘寒月的目光穿过人群看向那抹俏丽的身影:“姐姐,我有话要单独和你说。”
晏殊转身看了刘寒月一眼,对方正笑意盈盈盯着她。
晏殊犹豫片刻,刘寒月抓她的目的是想让江辞替她解决宋振业,如今宋振业已死,她也没必要在挟持自己这个累赘。
想到此,晏殊想过去听听刘寒月要说什么,刚抬脚就被江辞攥紧了手腕。
江辞冷眸射向刘寒月,眸底含着警告:“我的人就不牢刘姑娘费心了,收起你那不该有的心思。”
话落,江辞翻身上马,伸手将晏殊拉到身前坐稳,随即轻夹马肚朝营地外而去,全程不给晏殊说话的机会。
晏殊感觉到江辞很不喜欢刘寒月,便识趣的跟着他一起离开。
晏淮、幻樱、无明和几十名玄宗门弟子紧随其后撤离。
刘寒月目送他们远去的身影,抬手轻轻抚摸被晏殊包扎的伤口,眸底闪过势在必得。
——
一行人快马加鞭离开了徐北大营,冷风扑面而来,晏殊穿的单薄不由打了个哆嗦。
江辞扯下身上的大氅包裹在晏殊身上。
“不用给我,你身子不适切莫着了风寒。”晏殊急忙劝说,伸手想将大氅还给江辞。
江辞握住了她扯衣服的手,凑到她耳边低声道。
“乖乖别动。”
马匹快速在颠簸的道路上奔驰,晏殊整个身子被迫贴在江辞的怀里,她的背脊整个僵住不敢乱动了。
脑袋里总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晏殊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想到刘寒月孤身留在徐北大营不由问道。
“刘寒月不会有事吧?”
虽然宋振业死了,可徐北大营那些士兵可都是宋振业一手培养起来的心腹,他们若想为宋振业报仇的话,刘寒月独自留下岂不是会有危险?
她可是换取刘彬手里那五万兵权的关键啊,这时候可不能出什么意外。
江辞朝身前的人儿瞥了一眼,眸色清冷道:“嫂嫂担心她?”
晏殊并不知江辞此时在想什么,她如实说道:“我担心她一个姑娘家应付不了那帮人,而且她是永定侯的女儿,若能与她打好关系说不定将来对你会有帮助。”
晏殊将自己心里的计划说出来,江辞眉宇间那抹阴霾顿时消散。
“宋振业已死,徐北大营那些士兵为求自保也不敢轻举妄动,何况刘寒月是个聪明人,她不会让自己置身险境。”
听了江辞的话,晏殊觉得很有道理。
这几日与刘寒月相处下来大致也了解了这个人的品性,她性格乖张、阴晴不定,且城府极深。
这样的人不会做没把握的事,她留在徐北大营应该是想处理余下的事宜。
宋振业在徐北大营浸淫多年,头部那些将领大多数都是他的人,即便他死了,也不排除其余副将还会与齐王暗中往来。
刘彬不想与皇家任何人牵扯上关系,必然会清理门户。
总之她是要去信阳府的,今后还会和刘寒月见面,刘寒月的胎疾之症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治好的。
“我们接下来要去哪儿?”
江辞道:“洛城。”
徐北大营距离洛城只有三十里地,江辞、晏殊一行人很快到达城门附近。
天还未亮,城门还有一个多时辰才会打开。
一行人选择在城门附近的树林里休息。
这片林子很大,不远处就是连绵起伏的大山。
幻樱道:“公子,我们先在这里稍作休息,一个时辰后就能进城了。”
江辞翻身下马,将手抬起接住晏殊。
“饿不饿?”
晏殊下马后朝四周的玄宗门弟子看了一眼,大家的神色都带着疲态,有些人身上还受了伤,尤其是江辞的面色明显透着几分病容。
这几日他们肯定是不眠不休的赶路前来救她,晏殊心里有些自责。
她柔声提议道:“大家应该都饿了,不如就在这里生火做些吃食吧。”
幻樱道:“我们身上带着口粮,应付一口便是了,晏姑娘做公子和你们自己的就好,不必管我们。”
“既然大家一起赶路,吃饭也应该一起吃,你们帮我把火生起来,其余的不用你们管。”
幻樱看向江辞,晏姑娘可是殿下放在心尖上的人,他们虽然又累又饿,可真不敢让晏姑娘亲自为他们洗手作羹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