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晏殊背着箩筐正哼哧哼哧的在田地里收玉米。
来来回回跑了几十个来回,终于收了一亩多地的玉米。
将所有玉米晾晒的院子里,晏殊喝了一杯灵泉水便直奔浴室而去。
浴室里有一个大浴缸,放好温水脱了身上满是汗臭味儿的衣裳,舒舒服服在浴缸里泡了小半个时辰。
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凌晨四点多了,江辞还没回来,晏殊心里不免有些担忧。
他武功那么高,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
郭府
江辞躲过府中设置的层层机关和巡夜的护院,摸清了郭府的地形后,本想潜入郭承司的书房看看,却在半路被郭府的几名隐卫发现踪迹。
“什么人?”
江辞飞身跃上屋顶,那几名隐卫挥剑紧追而上。
屋顶上,江辞与对方四人交手了几十回合,打伤两人后转身欲走。
“抓住他!”
府中巡逻的护院已经赶来,几名弓箭手连翻向江辞射箭。
江辞挥剑将射向自己的箭羽砍断,侍卫们群起而上,隐匿在暗处的幻樱听到打斗声,立刻带着几名玄宗门弟子飞身而来。
两方人马一番激烈交手,玄宗门的人明显占据上风。
江辞招呼幻樱等人。
“撤!”
郭承司在府中养着上百名侍卫,动静闹的太大对他们不利,今晚本就是来摸清郭府地形的,此时不宜恋战。
几人解决了那几名侍卫转身要走,暗处一支箭羽径直朝江辞射去。
“公子小心!”
幻樱大喊一声,闪身上前想拦截下来。
那箭羽速度极快,先他一步朝江辞后心的位置射去。
江辞原本能躲开,忽然想试一试小狐狸给的软甲效果如何。
他的身体向左侧移动了几分,箭羽射来时不至于射中心脏。
箭尖碰到江辞身上硬生生被弹了出去,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
幻樱一脸错愕的盯着地上那支箭。
公子这是偷偷练了什么绝世神功?
江辞满意的勾了勾唇:“走!”
——
南渭都督府
“咚!”
一只飞镖穿过格子纱窗射进房内。
李尚谦猛然惊醒,快速起身。
躺在床内的夫人崔氏也紧跟着坐了起来。
“老爷,怎么回事儿?”
李尚谦借着月色将嵌入墙壁上的飞镖拔下来,崔氏已经掌了灯走到他面前。
李尚谦将飞镖上那张纸条取下,只看了一眼便立刻将纸条放在蜡烛上燃烧殆尽。
他匆匆取下自己的外袍穿上,转身对崔氏道:“夫人先睡吧,我出去一趟。”
崔氏见李尚谦形色匆匆,不免有些担忧。
“老爷,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有贵客登门,我去见一见。”
穿戴好衣裳后,李尚谦便匆匆出了房间。
一路来到西面的一处宅院,他推门走了进去。
院子里一行身着夜行衣的人正在等着他。
李尚谦走到为首的少年面前,目光里氤氲着水雾,激动的双膝跪地。
“微臣参见殿下!”
江辞的目光落在李尚谦的脸上,他已过花甲之年,两鬓斑白、脸上也布满了岁月的沧桑,早已不见当年跟随外祖南征北战的杀伐之气。
他走上前,俯身将李尚谦搀扶起来。
“李将军快快请起,您与外祖有袍泽之谊,我身为晚辈担不起如此大礼。”
提起凤老将军,李尚谦眼眶早已湿润,他强忍着想哭的冲动摇了摇头。
“礼不可废,殿下为何深夜到访?”
江辞道:“我跟随一批难民逃难至此,不曾想南渭刺史郭承司封闭城门,将数万流民拒之城外,今日流民闹事想必李将军已经有所耳闻。”
提起郭承司这厮,李尚谦脸色顿时阴沉下去。
“哼,郭承司仗着皇后一族的势力在南渭作威作福、鱼肉百姓多年,百姓的性命在他眼里不过蝼蚁,如今戎狄大军压境,这狗东西一向怕死,封禁城门不过是为了保他的一条狗命,我真恨不得宰了他,奈何掌管仓廪的官员都是他的人,为了我手中的两万南渭军,这些年一直忍着这口恶气!”
江辞心知李尚谦心中憎恨郭承司多年,从前碍于郭承司把持着南渭的粮仓军饷,李尚谦只能忍气吞声。
如今戎狄即将兵临城下,李尚谦手里的两万守城军便成了守卫南渭唯一的希望。
“李将军,明日郭承司会在府中举办一场海棠宴,届时城内的大小官员都会到访,我想与将军联手,待明日一起铲除这块毒瘤。”
李尚谦目光铮亮:“殿下需要卑职如何做?”
“郭承司这些年卖官鬻爵、贪墨军饷、多次强抢民女、聚众杀人,每一条罪证都足以将他凌迟处死,再加上此次他将数万难民拒之城外,将军为民请命,一怒之下先斩后奏未尝不可,陛下如今还需要您和南渭的两万守城军镇守南渭府,断不会因为杀了一个贪官污吏而怪罪于您。只不过郭承司毕竟是皇后的人,若动了他,靖安侯府必然会为难于您,我不会强求将军,将军可以考虑清楚再做定夺。”
李尚谦沉思片刻,想到含冤而死的凤老将军和先皇后,以及那些效忠凤老将军的同僚,这些年都被当今陛下寻了各种由头处死,若不是凤老将军提前与他断绝往来,那场巫蛊之案他也会牵扯其中。
又想到这些年当今陛下痴迷长生之术,昏庸无能、宠信妖道,百姓早已怨声载道,如今内忧外患、朝堂腐败,他一个掌管两万南渭军的都督,竟被郭承司那奸佞小人打压多年。
越想越觉得心口怒火难消。
“卑职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江辞清隽的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笑意。
“明日我会以晚辈的身份跟随您一起去郭府。”
李尚谦点头:“好,那就委屈殿下以卑职侄儿的身份一起前去。”
二人随即又商议了一番,天色渐亮时,江辞才回到了醉月阁。
晏殊已经提前一个时辰回到了房间内。
白日忙着逃命,晚上还在空间里收玉米,洗过澡后她本想倒床就睡。
可江辞迟迟不回,心里揣着事儿,翻来覆去也睡不着。
“叩叩!”
门被人敲响,晏殊猛然坐起身,穿上鞋子匆匆下了床。
“谁?”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