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妇人满脸嘲讽之色。
“做没做过那恶心事,某些人心知肚明吧。”
“哼,瞧那狐媚子模样,把她家小叔子勾搭的整日跟在她身边转悠,听说她那小叔子还是个廪生呢,这不是毁人前程吗?若我是那孩子的娘,我非要把这女妖精赶出家门不可。”
柳文娘气的挽起袖子就要冲上去,被晏殊伸手拦了下来。
晏殊安抚的看了柳文娘一眼,转过头看向其中一名面容姣好的妇人。
“赵婶子,若论勾搭人的本事谁能比的上你啊,村东头的麻子叔都被你勾搭到床上去了,结果还被人家麻子婶抓奸在床,险些撕烂了你那张脸,这才过去半年而已,你这么快就忘记了?”
晏殊话落,故意朝不远处的中年汉子看了一眼。
赵婶子和晏麻子苟且的事当时闹得沸沸扬扬,赵婶子哭爹喊娘说是晏麻子强了她,实则在此之前她男人晏木头就曾撞破他们的好事儿。
被晏殊当场揭老底,赵婶子指着晏殊怒声骂道:“小贱蹄子,你还敢说教我了?看我今个儿不撕烂你这张臭嘴!”
赵婶子蹭的起身冲向晏殊,晏殊勾唇冷笑一声,在她伸手朝自己脸上招呼时,抬脚朝她腹部狠狠踹了过去。
“哎吆!”
赵婶子吃疼,被踹的一屁股蹲坐在地上。
晏殊径直走到她跟前,蹲下身抬手狠狠落下了两巴掌。
“啪啪!”
“赵婶子怕是忘记村长临行前的一番交代,有那平日喜欢闹事的可是会被赶出队伍的。”
赵婶子震惊的瞪着晏殊。
“你个小……”
话还没说完,一个身材消瘦的男人冲上来,一把拽起她乱糟糟的头发。
“还嫌不够丢人吗?因为你这荡妇,我们爷三儿在村子里都抬不起头了,你非要无事搬弄是非,就是个犯贱的东西。”
骂她的正是她家男人晏木头。
赵婶子被拽着头发拉走,凄厉的大喊大叫。
晏木头从小木讷,原本大名不叫木头,被村里人嘲笑起了木头这个绰号,久而久之所有人都开始这么喊他。
已经没有人记得他的本名叫晏志龙,或者说无人关心他叫什么。
晏木头不爱说话,赵婶子从嫁进门就瞧不上他,整日作天作地,看在两个儿子的面上,晏木头一直忍让迁就。
直到去年撞破了赵婶子和晏麻子的奸情,他忍无可忍动手打了她。
本想将她赶回娘家,可赵婶子跪下求他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原谅她一回,他父母早逝,自己白日要去镇子上做工,孩子的确需要人照看,这才忍下了这口恶气。
心里这块伤疤一直隐隐作痛,只是这半年间他努力不再去回忆。
如今袒露在众人面前,那种积压已久的愤怒再也控制不住了。
解决了赵婶子,晏殊的目光落在另外一名妇人身上。
“吴婶子。”
看到赵婶子被晏木头气愤的拖走,吴婶子心里窜起一股寒气。
晏殊笑眯眯道:“大庆叔和马婶子的关系可比你好多了。”
坐在吴婶子身旁的妇人顿时坐不住了。
“你这个疯狗休要血口喷人!”
晏殊淡淡一笑:“比起你们空口白牙随意造谣,我说的话可真实多了。马婶子,你手上戴的银镯子不便宜啊,可是大庆叔花了二两多银子给你打造的呢。”
马婶子下意识的将右手缩回了袖子里,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晏大庆和吴婶子是两口子,吴婶子和马婶子是闺蜜,二人出嫁前关系就很好,一起长大后又嫁到同一个村子里。
马婶子丈夫死的早,这些年一直守寡,实则暗地里早已经和晏大庆好上了。
只是吴婶子这个蠢货不知情而已。
吴婶子一把抓起马婶子的手腕,低头看了一眼那只镯子。
“你不是说这镯子是自己买的?”
“吴姐,你别听她胡说,这镯子真的是我自己买的。”
吴婶子冷笑一声:“你一个寡妇从哪儿弄的二两银子?好你个马桂香,之前真是我瞎了眼,竟然把你这个骚狐狸引来勾搭我男人!”
吴婶子用力把那银镯子扒下来,马婶子不肯,死命护着,二人一番争执后彻底翻脸扭打在一起。
晏殊瞥了二人一眼,她之所以知道她们三人的秘密,还多亏了王大花那个好事精。
村子里谁和谁勾搭上了,谁和谁闹矛盾了,王大花都能搞到第一手资料。
晏殊转身看向苏小甜,挑眉一笑。
“苏小甜,苏夫子的掌上明珠,相貌出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在这池阳县绝对算的上是一介才女,弘乐书院想必有不少学子心仪于你吧?为何你就突然如此仓促的下嫁给晏鹏了?”
苏小甜心口狂跳了一下。
这贱人难不成知道画舫那晚的事?
是江辞告诉她的?
晏鹏冷着脸走了过来。
“我与甜儿情投意合,她不嫌我家境贫寒,甘愿下嫁于我,这是我晏鹏的福气,我们夫妻二人的事情就不劳你费心了,你还是多注意自己的品行吧,毕竟是我们晏家嫁出去的女儿,你名节有损,我们整个晏家都要被人戳脊梁骨。”
“情投意合?呵呵,所以月夕节那晚在翡月湖画舫之上,堂哥与苏小姐才会情难自禁、无媒苟合?”
晏鹏和苏小甜的脸上快速闪过一丝慌乱。
柳文娘故作惊讶的瞪大眼睛:“闺女,你说……你说他们无媒苟合?”
晏殊看向苏小甜,笑道:“当时画舫上可有不少人呢,据说连县令大人都在场,还有弘乐书院的几位夫子与学子们,呵呵,若不是被抓奸在床,苏小姐何至于仓促下嫁呢?”
梅婶子轻哼一声,一脸嫌疑的瞥了苏小甜一眼。
“什么书香门第出身的千金小姐,我呸!自己未婚与男子行苟且之事,还有脸跑来嘲讽我们家四丫头,谁给你的脸?”
苏小甜狡辩:“她胡说,根本没有这种事!”
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
“苏小姐可真是贵人多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