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瑶从疼痛中惊醒,感觉自己整张脸火辣辣的疼。
不知所云的坐起,环顾四周,神情猛然一震。
她是怎么回来的?
晏瑶快速下床,从妆奁里翻出一只巴掌大小的铜镜。
看到镜子里那张鼻青脸肿的猪头脸,晏瑶吓得失声尖叫。
是谁把她打成这样的?
晏瑶仔细回忆起来,她出门为那位公子买吃食,结果刚走出家门就被人从背后敲晕了。
随后的事情她一点都想不起来,但可以肯定一点,自己脸上的伤一定是敲晕她的那人干的。
“卑鄙下作!”
究竟是谁这么恶毒?
想到有可能被夜澜轩看到此时的自己,晏瑶恨不得一头撞死。
她极力想给他留下好印象,让他早一点爱上她,可如今自己这个鬼样子该怎么去面对他?
晏瑶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死死掐着手心。
若让她知道是谁将她打成这样,绝对饶不了她!
气愤过后,晏瑶突然想到更重要的事。
“那位公子呢?”
她匆匆跑出屋,当看到院内的情景时吓得双腿一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啊!死人……死人了!”
十几具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血泊中,满院的腥红血迹吓得她浑身颤栗。
这时,一批官差走了进来。
晏瑶犹如看到了救星一般冲了上去。
“官爷……官爷,死人……死了很多人!”
“我们是奉县令大人之命前来处理尸体的,姑娘,你家就你一个人?”
晏瑶泪眼汪汪的摇了摇头:“家里还有一个病人,如今不知去向了。”
为首的官差意味深长的瞥了晏瑶一眼。
“你说的那个病人可是一位年轻公子?”
晏瑶双眼一亮:“你见过他?”
“别等了,人已经离开了。”
离开了?
晏瑶犹如被五雷轰顶一般,整个人僵在原地。
怎么会离开?
他怎么能离开呢?
那个女人不是说他们会在朝夕相处中相爱吗?
晏瑶失魂落魄的回到房间里,这才发现床上放着一沓银票。
她拿起来看了一眼,足足五百两。
晏瑶脸色阴郁的攥起银票,她要的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之位,区区五百两就想打发了她?
做梦!
池阳县衙后堂内
王庆洲恭恭敬敬站在床边。
“殿下,下官按照您的吩咐已经将池阳县以及芙蓉镇的医馆都搜查过了,暂时还未发现可疑人员。”
夜澜轩面色阴翳:“继续查,他们受了伤极有可能去医馆抓药,还有附近的客栈也仔细搜查一遍,掘地三尺也要给孤将人揪出来!”
若不是自己命大,险些就命丧于此了,这帮人必须尽快找到,不然他寝食难安!
“是,下官这就去增派人手继续追查。”
王庆洲离开客房后,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池阳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茫茫人海只靠县衙这些衙役怎么去找啊。
——
晏殊、江辞、晏淮三人在傍晚时分赶回了杏花村。
刚进村就遇到了最不想见到的几个人。
王大花、王翠娥带着新妇苏小甜以及丫鬟红儿正拐着篮子往回走。
看到晏淮赶着驴车从村口走来,王大花不怀好意的朝车上看去。
这小贱人隔三差五往娘家跑,肯定带了不少好东西。
哼,瑶丫头好不容易找到的水源,结果被二房一家蠢货给了村长,想到此事就心窝疼。
王大花眼底闪过一抹怨毒,迈着小碎步冲到驴车前拦路。
“老三、四丫头,你们这是打哪儿回的啊?”
晏淮冷着脸看向她。
“我们去镇上给我爹抓药了,奶,天色不早了,我们就先回了。”
“没有买别的东西?”
王翠娥走到驴车前张望了一眼,见车上的箩筐盖着一层布。
她伸手就想扯下那碎布,被一只葱翠的手紧紧攥住。
“你的手是不想要了?”
王翠娥疼的龇牙咧嘴,骂道:“小贱蹄子你给我放开!我可是你的长辈想看一眼怎么了?难不成这箩筐里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晏殊冷笑道:“长辈?你算什么东西!”
王翠娥叉腰指着晏殊的鼻子骂:“小贱蹄子,你……”
“啪!”
一道清脆的巴掌狠狠落在了王翠娥脸上,打的她眼睛直冒火星子。
“你们大房一家这些年仗着老东西宠你们,想尽办法刁难我们二房,如今还敢在我面前端你大伯母的架子?这一巴掌就是给你提个醒儿,从今往后若再敢招惹我,可就不是一个巴掌了事的。”
“你……”
王翠娥怒目盯着晏殊,没想到她敢动手打自己,气的抬手就想还回去。
“啪!”
晏殊干脆利落又落在一巴掌。
这次下了十分力,打的王翠娥一张蜡黄的脸瞬间红肿了起来。
晏殊揉了揉发麻的手心。
“不长记性的东西!”
王大花怒气冲冲跑到晏殊面前。
“小贱蹄子,你敢打长辈?今日我非要打死你这个小畜生!”
话落,王大花挥舞着脏兮兮的双手就朝着晏殊脸上招呼。
江辞眸色倏然一冷,正要出手,晏殊先他一步直接一脚将王大花踹到地上。
今天大房这一家子还真倒霉,一个个上杆子让她揍啊!
“砰!”
王大花摔倒后疼的嗷嗷叫,一脸不敢置信的盯着晏殊。
“你这个大逆不道的畜生,竟然敢打我?老天爷啊,你快睁眼看看吧,这小畜生殴打长辈天理难容啊,你就该一道惊雷直接劈死她啊!”
晏殊趁她鬼哭狼嚎时,将一粒药丸强行塞到了她的嘴里。
“呜呜呜……”
“老太太!小贱人,你对老太太做了什么?”王翠娥跑到王大花跟前一脸愤怒的看向晏殊。
晏殊唇角轻勾,漫不经心的瞥了二人一眼。
“只是让她闭上那张乌鸦嘴而已。”
“额……额额……”
王大花张口想骂人,却发现自己嗓子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王大花,原本看在你一脚踏棺材的人,我本不想与你计较,你却三番五次主动凑上脸来给我打,看来你这张老脸是真不想要了,可惜满脸褶子手感实在太差,本姑娘着实嫌脏了自己的手,倒是你这张臭嘴张口就喷粪,着实该闭嘴了!”
王翠娥这时想到了身后的苏小甜和红儿。
“你们两个没看到我们被欺负吗?还不上来帮忙?”
苏小甜蹙眉站在那里,目光直勾勾盯着车上的男子。
江辞怎么会在这里?
猛然想到了什么,她朝晏殊看了一眼。
之前听老太婆说,二房家这个小寡妇与她的小叔子不清不楚,二人经常出双入对的来村子里,还说他们两个早就睡在一张炕上了。
上次见到晏殊时,自己对她的印象挺深刻,以她这张明艳娇嫩的脸,勾搭上小叔子也很正常。
可如今得知自己曾八卦的小叔子就是江辞,她的心像是被刀子挖了一块肉般疼。
怎么会是江辞?
那么风光霁月的男子,怎么能被一个恬不知耻的寡妇染指?
他明明该是她的才对。
晏殊感受到苏小甜不善的目光,有些纳闷。
她好像和这位苏大姐没有仇怨吧?
她那是什么眼神?好像要随时刀了自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