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伸出来。”
晏瑶疑惑的看向女人,对上她那双如枯槁般的眼睛时,自己竟然不自觉伸出了手。
女人握住晏瑶的手,低头狠狠咬了下去。
“啊!”
晏瑶疼的大叫,手却被女人紧紧攥着。
女人用力捏着晏瑶受伤的手指,将血涂抹到玉佩上。
“血契完成,从今往后我会帮你。”
晏瑶盯着手里沾染了血迹的玉佩,眼前突然一阵晕眩。
倏然惊醒,她猛然从床上坐起。
“原来是个梦。”
可指尖的疼痛为何那么清晰?
晏瑶低头看向被那个疯女人咬过的地方,顿时大惊失色。
伤口竟然是真的?
这么说,那个女人也是真实存在的?
她到底是谁?
为何会出现在自己的梦里?
想到女人说过的话,晏瑶陷入了久久沉默中。
晏殊是异世孤魂,所以她才会突然间性情大变,一切怪异之处就解释的通了。
这么说,只有除掉晏殊,才能阻止未来的变数?
突然感觉身下有异物,晏瑶伸手抹去,一块硬邦邦的东西落入手中。
她激动的拿起来看了一眼,惊喜不已。
是那块玉佩,上面还沾染着她的血迹。
不过,那个女人为何要送她玉佩?
这块玉佩究竟有什么作用?
——
“叮铃叮铃……”
晏殊听到一阵铃铛的清脆响声,瞬间清醒了过来。
她疑惑的眨了眨眼睛,房间里怎么会有铃铛声?
难道是听错了?
“叮铃铃……”
那响声再次响起,并且格外清晰。
晏殊发现是在自己身上,低头扫了一眼脖子上带的那个银锁。
银锁下方悬挂着一排小银铃,此刻正在诡异的来回碰撞。
后背倏然一股凉飕飕的感觉袭来,汗毛直立。
李婶子送的这个银锁莫不是什么邪物吧?
无风无浪的,这银锁上的小铃铛为啥自己动起来了?
晏殊正疑惑不解时,小铃铛晃动的更厉害了。
她心里莫名有些慌乱,穿戴好衣裳后匆匆走出了房间。
低头看向怀里的银锁,那铃铛明显放缓了晃动的频率。
晏殊将银锁摘下来仔细的研究了一番,左看右看就是一个做工精美的银锁而已,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难道是有鬼?
想到这种可能性,晏殊有一股想把银锁丢掉的冲动。
正在这时,她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朝山上走去。
“晏瑶?”
天刚将亮,晏瑶独自一人去山干什么?
出于好奇心,还有上次捡漏的经验,直觉告诉她,晏瑶上山肯定不简单啊。
晏殊悄悄的出了家门,一路跟在晏瑶身后。
此时天色还未全亮,山间小路上阵阵凉风吹过。
晏瑶眼看已经进入深山的范围,内心有些害怕。
从前上山她只敢在外围附近转悠,这还是生平第一次独自一人进入深山里。
四周不时传来乌鸦的呱呱叫声,心里越发忐忑。
不知是不是太过紧张的缘故,她总觉得身后有什么东西跟着自己。
不时回头看一眼,却什么也没看到。
约莫行了一个多时辰,天色大亮,太阳已经缓缓升起。
晏瑶按照睡梦中的指示,不断往更深处走去。
晏殊心里狐疑,晏瑶到底想干什么?
难道是山里有什么宝贝?
目光落在晏瑶背着的箩筐上,看样子她是有备而来的。
终于在走了一个半多时辰山路后,晏瑶放缓了脚步,开始在四周寻找起来。
晏殊躲在距离她二十多米的草丛里,暗中观察着她的行为。
当看到一处山洞时,晏瑶惊喜的跑了进去。
晏殊立刻起身跟上。
“就是这里!”
晏瑶发现了梦里的那个山洞,石壁上正不断有水珠滴落下来,下方的小水潭里已经蓄满了水。
她从箩筐里拎出一个带盖子的木桶,把木桶装满后盖上盖子重新放回箩筐。
随即又将腰间系着的一串竹筒拿下来,一个个装满后重新系在腰间,用一块粗布盖在箩筐上便背起箩筐出了山洞。
晏殊躲在不远处的杂草丛里,目送晏瑶离开后,她起身进了山洞。
盯着眼前的水潭陷入沉思。
晏瑶肯定是在梦里梦到了这个山洞里有水,才会在天未亮就跑来山上打水了。
这水潭很小,里面蓄的水最多装了七八桶就没了,石壁上滴水的速度估摸着想要注满一次水潭最少需要一两天时间。
晏殊眸底闪过一抹算计,勾了勾唇快速出了山洞。
——
晏瑶回到家里时,已经临近中午。
“瑶儿,你这一大清早跑去哪儿了?”王翠娥焦急的走到晏瑶跟前。
“娘,先进屋再说。”
晏瑶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背着箩筐进了自己的房间。
王翠娥也紧跟着走进来。
“把门关上。”
王翠娥看了晏瑶一眼,心知女儿肯定是带好东西回来了,顺手关了门激动的走到晏瑶跟前。
“你这是带啥好东西回来了?”
晏瑶将箩筐放在地上,掀开上面的粗布。
王翠娥一脸疑惑的盯着里面的木桶,伸手打开盖子,当看到里面竟然是一桶清澈的水时,顿时瞪大了双眼。
“这水是打哪儿来的?”
“我昨晚梦到山上有水,今早按照梦境里的指示去找,果然在山洞里找到了一处水源,只是那水是从石壁间一点点滴落下来的,水量很少,只够咱们一家人食用。娘,这件事千万不能让外人知道。”
“自然,这水现在可是矜贵的很呢,有了这个好地方,咱们家就不用发愁吃水问题了,你大嫂也不用为难你大哥了。”王翠娥高兴坏了。
昨天儿子为了能换两桶水回来,低声下气的去村长家求情,一番软磨硬泡才换回一桶水。
结果这桶水除了分出一点做饭用之外,剩下的全都给苏小甜那祖宗洗澡用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娇气?
真是越想越生气。
晏瑶把腰间挂着的几个竹筒也取下来,一并交给王翠娥。
“娘,这些水切不可让大嫂知道。”
想到自己未来的身份,晏瑶勾唇冷笑一声。
她可是未来皇后,一个区区教书先生之女有什么资格让她来伺候?
“娘知道,这事儿连你大哥都不会告诉。”
这儿子们都是娶了媳妇儿忘了娘,那祖宗才过门几天啊,儿子就偏向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