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傍晚,一抹身影鬼鬼祟祟的上了后山。
半个时辰后,两个半大的孩子从山上跑下来,路过河边时,看到几个正在浆洗衣裳的妇人,小孩子急忙跑了过去。
“婶子们,我们在山上看到两个光溜溜的人在打架,你们快过去看看吧,打伤了人就不好了。”
“春子,你瞎说啥呢?”
唤春子的孩子一脸着急:“我们没瞎说,他们在草地里翻来翻去的,一直在打架呢。”
几个妇人对视了一眼,都是成年人,瞬间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在哪儿呢?你们前面带路。”
“好!”
两个小孩子为了证明自己没撒谎,很积极的带着六七个妇人朝山上走去。
约莫一刻钟后,半山腰上一阵骚动。
乌泱泱一大帮村民都朝山上来了。
“晏鹏、珍珍?怎么是你们两个?”
晏富贵震惊的看着眼前这对衣不蔽体的男女。
晏珍珍尖叫一声,吓得整个人缩在晏鹏怀里,而晏鹏此刻刚清醒过来,看到怀里衣衫不整的女子,当场怔住。
“怎么回事儿?”
晏富贵气愤的怒骂:“我还想问你是怎么回事儿,你不是与弘乐书院的苏先生家定了亲事吗?为何还会和珍珍在这里行那苟且之事?亏得你还是个读书人呢。”
晏鹏猛然清醒了过来。
“我没有,一定是江辞干的,是他和晏殊把我带到这里来的。”
梅婶子冷笑一声:“你说是人家江辞和四丫头干的,为何珍珍会出现在这里?难不成珍珍也是被他们敲晕了带过来的?”
晏富贵看向晏珍珍:“珍珍,你来说。”
晏珍珍怯懦的抬起头看了晏鹏一眼。
晏鹏一把将她推开:“珍珍,你老实说,是不是晏殊那个贱人指使你这么做的?”
晏珍珍蹙眉,一脸受伤的看着他:“晏鹏哥,明明是你约我来山上的,现在生米煮成熟饭了,你怎么能翻脸就不认了?”
晏鹏气的青筋凸起:“你胡说,我何时约你来山上了?我已有婚约在身,不可能和你这种人私下来往,一定是晏殊收买了你对不对?说,她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来这么污蔑我?”
晏珍珍满眼失望,当他抱住她亲吻她的时候,她激动的以为他心里也是喜欢她的。
刚刚她还天真的以为,只要成了晏鹏哥的人,他一定会对她负责,结果他完事儿后竟然这么对她。
越想越伤心,晏珍珍哭的梨花带雨,满脸委屈的将一张纸拿了出来。
“这是你写给我的信,难道这也是假的吗?”
信?
晏鹏一把夺过晏珍珍手里那张纸,低头看了一眼,整个脑袋嗡的一下炸了。
信上的字迹是他的,可他绝对没有给晏珍珍写过这封信。
是谁模仿他的字迹?
脑海中瞬间浮现一个人的身影,晏鹏愤恨的咬紧后槽牙。
江辞,你害我至此,我们必将势不两立!
晏珍珍委屈的哭道:“我接到你的信后就来山上找你,没想到……没想到你见了我就抱着不放,我推不开才……呜呜呜,我清白已经毁了,今后还怎么见人啊。”
“珍珍!”
“闺女啊!”
晏珍珍的爹娘晏祥子和张氏匆匆赶了过来。
看到闺女发髻散乱、衣衫不整,晏祥子双目喷火的瞪向晏鹏。
“你这个畜生,我要打死你!”
晏鹏一个文弱书生,哪里是常年下地干活的庄稼汉的对手,一拳头下去直接将他打倒在地。
晏祥子愤怒的一拳拳朝晏鹏身上打。
“你这个杀千刀的,自己定了亲还来招惹我闺女,你还我闺女的清白。”
“祥子叔,有话……有话好好说啊。”晏鹏双手抱头躲避。
“住手,快住手!”
晏铁牛、王大花、王翠娥、晏瑶、晏程一家人匆匆赶了过来,看到自己的乖嫡孙被晏祥子暴打,晏铁牛黑沉着一张老脸冲了过来。
张氏将晏珍珍的衣裳穿好,把闺女护在怀里,冷冷看向王大花。
“你们来的正好,今天这事儿你们说怎么办吧。”
王翠娥怒道:“什么怎么办?我儿子根本瞧不上你闺女,肯定是你闺女她勾引鹏哥儿。”
“哼,好你个王翠娥,吃干抹净还想倒打一耙了是吗?你儿子若没歪心思,为何把我闺女骗到山上来?”
晏瑶疑惑的看向晏珍珍和晏鹏。
大哥不是去找晏殊了吗?怎么会和晏珍珍搞到一起了?
“珍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晏珍珍从张氏怀里抬起头看了晏瑶一眼,哭着道:“是晏鹏哥约我来这里的。”
“不是这样的,是晏殊和江辞把我打晕后弄到这里的,我根本就没有约过晏珍珍。”
王大花怒骂道:“我就知道是那小贱蹄子搞的鬼,敢害鹏哥儿,我今日非要撕烂她不可。”
王翠娥气的浑身颤栗:“现在就去老二家问个清楚,他们这是要把我鹏哥儿害死啊。”
——
晏武一路小跑赶回家里。
“小妹,不好了,王氏他们带着一帮人朝咱家来了。”
晏殊和江辞互换了一个眼神。
江辞淡淡一笑,凑到她耳边低语:“别怕,他们没有证据。”
晏殊点了点头,她才不怕呢,从打算对晏鹏动手开始,就料到王大花他们肯定会兴师问罪。
“晏殊,你这个小贱蹄子给老娘滚出来。”
晏殊起身要出去,被柳文娘一把拉住了。
“闺女,你先不要出去,娘去看看他们想干什么。”
晏殊笑着安抚道:“娘,小叔和三个哥哥都在,她们不敢把我怎么样。”
“好吧,咱们一起出去。”
柳文娘紧紧握着晏殊的手走了出去,身后紧跟着江辞和三兄弟。
主屋里的晏二生听到动静,焦急的喊道:“老二,你来把我背出去。”
晏武立刻跑进屋子里把晏二生也背了出来。
“晏殊,你这个该死的小贱人,我要打死你。”王翠娥发疯似的冲向晏殊。
柳文娘急忙上前一把推开了她。
“王翠娥,你把嘴放干净点,殊儿今个儿刚回娘家,门都没怎么出,又哪里惹到你们了让你们这么辱骂她?”
“她这个贱人陷害我鹏哥儿,我知道,你们就是嫉妒我儿子是个读书的料子就想让他身败名裂,你们好狠毒的心!”
柳文娘和晏二生听的一头雾水。
晏二生蹙眉问道:“鹏哥儿怎么了?”
晏鹏冷着脸走上前来。
“我被晏殊和江辞合谋敲晕后扔在了后山,他们给我下了媚药,还模仿我的字迹骗晏珍珍来后山与我私会。我以人格担保,现在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实不虚的。”
晏富贵看向晏殊:“四丫头,这事儿你怎么说?”
“堂哥一口咬定是我和小叔设计陷害他,那我想问问,证据在哪里?”
晏鹏顿时被问的哑口无言,他是在二房家门外被江辞敲晕的,这里在半山腰,距离村子还有一定的距离,附近的村民很难看到。
他根本拿不出任何证据能证明自己说的话,现在的情况对他很不利。
晏鹏绞尽脑汁想着应对之策,晏殊轻笑一声。
“拿不出证据就是纯属污蔑,我也可以用人格担保,自己从未主动做过伤害堂哥的事。”
除非是对方主动,她只是反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