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带着宝丰钱庄的掌柜一行人连夜赶回清酒村。
当他走到家门口 抬手准备敲门时,发现家里的院门是虚掩着的,心里顿时一沉。
她是个谨慎的性子,绝不会这么晚还不关门。
匆匆推门而入,江辞的目光在院中扫视了一眼,听到他的房间有说话声,便快步走了过去。
晏殊正悠闲的坐在椅子上,目光冷冷盯着地上的几人。
“现在是不是觉得好多了?其实我刚刚只是在水里下了一些让人酸软无力的药粉,那并不是毒药。”
刘狗剩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你竟然敢骗我们?”
晏殊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我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怪我喽?”
“你……”
刘狗剩到嘴边的狠话硬生生咽了回去,今天算是领教了这女人的手段,是他惹不起的人。
刚刚的虽然不是毒药不代表她手里没毒药,还是别逞口舌之快了。
“晏氏,既然我们都招了,你现在可以放我们离开了吧?”
晏殊摆弄着修剪平整的指甲,漫不经心的道。
“就这么放了你们未免太便宜你们了,容我想想还有什么好玩的大家一起玩玩啊。”
五人盯着她脸上无害的笑容,顿感背脊发凉。
晏殊正认真考虑要怎么处置他们时,一抹熟悉的身影突然闯了进来。
“小叔?”
看到江辞,晏殊开心的站起身。
江辞的目光则快速在她身上扫了一眼,见她完好无损,狂跳不止的心方才缓缓平静了下来。
视线冷冷转向地上的几人。
“王瘸子、刘狗剩?”
这二人是清酒村有名的街溜子,游手好闲、吃喝嫖赌,他们出现在这里,江辞已经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
“江二郎,这都是一场误会,你听我们解释。”
王瘸子、刘狗剩心里都很忌惮江辞,别看这江家二郎从小是个病秧子,但这小子阴损的手段多的很。
他们之前和江焕有些恩怨,没少在这小子手里吃闷亏,现在见到他都恨不得躲远一点。
就是忌惮这尊瘟神,他们才迟迟不敢对江焕的遗孀动手。
要不然这么一个俏寡妇,早就被附近的饿狼啃食殆尽了。
江辞心头一股无名怒火翻涌,心里越怒面上反而越是淡然沉静。
他挑眉一笑:“哦?你们深夜擅闯我家能有什么误会?”
王瘸子急忙把经过详细给江辞说了一遍。
“我们也是被晏鹏那小子蒙蔽了。”
“对啊,要怪就怪晏鹏,是他唆使我们这么做的。”
“江辞啊,咱们都是一个村的,你看我们也没把你嫂嫂如何,就看在乡里乡亲的份儿上放我们走吧。”
听到是晏鹏指使的他们,江辞的目光朝晏殊看去。
“嫂嫂,这件事交给我。”
晏殊心里一暖,大佬这是要为她出头吗?
“听小叔的。”
江辞脑子好使,阴损毒辣的手段可比她精通多了,这几个垃圾就该人道毁灭才好。
几个人还想哀求讨饶,被江辞当场点了哑穴。
江辞找来绳子将那五人全都捆绑起来丢到了驴车上。
临走时看向崔玄子。
“你的人来了,正在外面候着。”
崔玄子点了点头。
“这件事我可以帮忙解决,杀了他们轻而易举。”
“不必,这几个人我亲自解决。”
丢下这句话,江辞朝晏殊看了一眼。
“我可能很晚回来,嫂嫂早些休息。”
“小叔,你准备把他们带去哪里?”
江辞抿唇一笑:“一个适合他们待的地方。”
话落,江辞转身离开。
适合他们待的地方?
晏殊想了想,实在摸不着头脑,索性就不想了。
总之江辞肯定会完美处理掉这些人。
片刻,宝丰钱庄的掌柜匆匆走了进来。
“老东家,小的可算是找到您了。”
见到崔玄子安然无恙,掌柜的顿时激动的潸然泪下。
崔玄子一脸嫌弃的瞥了他一眼:“老夫活的好好的,你哭什么哭?”
掌柜的委屈的用帕子擦了擦眼泪。
“小的这是喜极而泣啊,这些日子让您老在外面受苦了。”
掌柜的是崔玄子一路提拔起来的,从小就跟在崔玄子身边,对他忠心耿耿。
这也是崔玄子出事后,为何首先想到联系宝丰钱庄这边。
目前崔氏一门出了败类,他暂时不确定手底下有多少人是叛徒,可以完全信任的人也是屈指可数。
想到这次被追杀,崔老眸色阴郁了几分。
等回去后就要清理门户了,这帮依附着嫡系一脉的蛀虫该杀的杀,该赶的赶。
晏殊见他们主仆许久未见,识趣的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掌柜事无巨细的将最近崔氏内部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崔老爷子静静聆听着,手里的佛串啪啪作响。
“身上有钱吗?”
掌柜的愣了一下神儿,反应过来后急忙从袖带中掏出一叠银票。
“小的出来的急,身上只带了一千五百两银票,不知您老要做什么,这些若不够的话,小的明日可以去池阳县分号再取一些。”
崔玄子伸手接了银票,这些银票对晏丫头的救命之恩显然是不够的。
不过若恩情一次还完了,今后他还怎么吃到晏丫头做的饭菜?
沉思片刻,他点了点头。
“暂时就这些吧,我们今晚就走。”
“好,那小的去喊人过来抬您上马车。”
“先不急,把晏丫头请进来吧。”
“是!”
晏殊刚躺到床上准备休息,门外传来管家的声音。
“晏姑娘,我家老爷有请。”
晏殊挑了下眉,老爷子这是要走了?
想想也是,他身为清河崔氏的家主,每天有忙不完的事情,多在外逗留一日就多一日的损失。
晏殊想到前世有个富豪说过的话,如果走在路上看到五千块钱,他是不会弯下腰捡的,因为对他而言浪费一秒钟就可能损失几十上百万。
靠,凡尔赛的很呢。
不过崔老爷子绝对担得起这种凡尔赛。
“好,我这就过去。”
晏殊穿好衣裳便去了崔老房中。
“崔爷爷。”
崔玄子的目光看向晏殊,眼底露出一抹笑意。
“晏丫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老夫一会儿就要走了,这些银票你且先收着,等日后去了清河,一定要过府中来见我。”
晏殊低头扫了一眼崔玄子递过来的一沓银票,每一张面额是一百两,这一沓银票少说十几张呢。
不愧是巨富,出手就是阔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