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眼皮微动,上次她被绑去香春楼时曾扬言要和那老鸨谈一笔生意,至于做什么他并不知情。
“什么生意?”
见江辞好奇,男子挑眉一笑。
“她暗中卖一种给男人吃的成药,听说吃后能壮阳补肾、滋阴补阳,你这嫂嫂可真是能耐,这种药她有没有送给你吃?”
江辞神情微冷:“滚!”
“哈哈!”男人朗笑着大步离去。
幻樱端着一壶刚切的茶水走进来,默默看着自家主人。
“主子,您要的茶来了?”
男子回头朝房间里的江辞瞥了一眼,莞尔一笑:“送进去给江公子降降火吧。”
幻樱:……
他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大事儿?
翌日
宝丰钱庄门外,幻樱朝里面看了一眼。
“公子,已经到了。”
江辞应了一声,径直走了进去。
“二位是存蓄还是汇兑?”
“我是替一位老人来送信的。”
掌柜神情一怔,随即似明白了什么,四下看了一眼,低声道:“二位这边请。”
掌柜带着江辞、幻樱二人来到后院的书房内,他将房门关上后,神情激动的看向江辞。
“信在何处?”
江辞将那封信拿了出来,掌柜的急忙伸手接过去。
拆开信封,快速阅览信上的内容,眉心轻蹙了一下。
“这不是老东家的字迹。”
“他受了伤,这封信是我代笔的。”
“老东家人在何处,伤势如何?”
“池阳县清酒村,重伤,目前已经脱离危险。”
掌柜的点了点头:“我亲自过去接他老人家。”
老东家已经失踪半月有余,崔家几乎寻遍了整个大隋都查询无果,没想到老东家是受了重伤才迟迟没有露面的。
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崔家的家主?
“我还有其它事情要办,午时我们在东城门会合吧。”
“好,我也要安排些人手。”
掌柜的亲自送江辞、幻樱二人离开钱庄,恰巧这时有一行官差排队走了过来。
为首的官差手中拿着一张画像,见到街上的年纪人就会抓来核对一番。
看到江辞走出来,为首的官差大声叫住了他。
“前面那两人站住!”
江辞停下,转身朝对方看去。
“差爷有何吩咐?”
为首的官差走到江辞和幻樱面前,仔细盯着他们的脸看了一阵,随即拿出手里的画像。
“可见过这画像上的人?”
江辞的目光落在画像上,漆黑的瞳孔微微一缩。
“不曾见过。”
“若见到此人立刻去州府衙门通报,赏银五十两。”
江辞淡淡一笑:“一定。”
“行了,我们走。”
官差一行十几人浩浩荡荡的离开。
幻樱目送他们离去后,侧目朝江辞看去。
“公子,那人……”
江辞冷眸淡淡瞥了他一眼,幻樱立刻闭了嘴。
“掌柜的,官府搜捕的这个人是何身份?”
掌柜的叹了一口气。
“听说是镇北军营里出的细作,最近几日整个州府的官差都在全力搜捕此人,看那画像此人还很年轻,怎么就是奸细呢?”
江辞沉吟了片刻,与掌柜告辞后就骑马离开了。
——
深夜
经过几日的调养,李婶子的小孙儿已经精神了许多,但小身子依旧骨瘦如柴,看着让人心疼。
他虽然不会说话,一双大眼睛生的极其漂亮灵动,滴溜溜的转着,不时会冲着晏殊咯咯的笑。
晏殊母胎单身,第一次和小婴儿近距离接触,到是有些新奇。
“姑娘似乎很喜欢小孩子,您长的这么美,若是您生的孩子定然漂亮的很。”
晏殊笑了笑没说话。
生孩子?
她上辈子加这辈子都没想过的问题,喜欢孩子是一会儿事,自己生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晏丫头!”
隔壁崔老叫她,晏殊将准备的一块布交给李婶子。
“这块布你给孩子和自个儿做两身衣裳吧。”
“这怎么使得?”李婶子推拒。
晏殊正色道:“收下吧,再过阵子天气就该转凉了,总让孩子光着身子也不是办法。”
李婶子又忍不住红了眼眶。
“姑娘,您对我们真的太好了,老太婆无以为报,今生若有需要老婆子的地方,即便豁出性命老婆子也在所不惜。”
说这番话时,李婶子的目光无比坚定。
晏殊知道她说的是真心话,但自己施的这些恩情哪里需要人家拿命来还?
“身处乱世,能相遇便是缘分,我希望您好好活着,一定要亲眼看着您的乖孙子长大成人好生孝敬您。”
李婶子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破涕为笑的点了点头。
晏殊拍了拍她的手背,将那块布塞到了她的怀里,转身走了出去。
来到隔壁房间,崔老正坐在床上。
“崔爷爷有什么吩咐?”
崔老爷子朝门口看了一眼,眼神示意她走过去。
晏殊察觉到崔老爷子神情不对,眼角余光朝大门口看了一眼,抬脚走到了床边。
崔老小声道:“晏丫头,外面有人,听着还不止一个,已经徘徊许久了。”
晏殊心里咯噔一声,回想到最近经常感觉有人暗中跟踪,看来今晚他们就要动手了。
崔老沉着脸道:“我现在身体没有恢复,若他们进来了,我们只能智取。”
晏殊看向他:“您老有办法?”
崔老精明的笑了笑:“你去院子里找一些树枝,不要太粗的那种。”
晏殊立刻点头出去,从干柴堆里捡了一些细一些的树枝,心里很好奇崔老爷子要怎么做。
抱起一捆树枝回到房间,崔老将自己的匕首拿出来,一根根的削成了尖头。
他的那把匕首一看就价值不菲,削树枝就像是切豆腐似的,不一会儿二十多根树枝就削好了。
晏殊趁着这个功夫端回一盆水,将一包药粉参到水盆里,房门虚关,踩着椅子将木盆放在木门上方。
“晏丫头,这个你拿着。”崔玄子把匕首递给晏殊。
“您就这一把匕首,若给了我您如何自保?”
崔老笑道:“有这些树枝他们进不了我的身,我感应到他们不会武功,应该不是冲着我来的。”
话落,崔老瞥了晏殊一眼。
“既然不是冲我来的,那十有八九是冲着你来的。呵,江辞和晏小子刚走这帮人就安耐不住了,想必最近一直在暗中观察家里的动静。”
崔老话音刚落,门外一阵咯吱声传来,是有人撬动门插的声响。
“来了。”
崔老抬手挥出一掌,旁边的蜡烛应声熄灭。
晏殊戳破窗纸,静静坐在窗前朝外看去。
“吱呀!”
木门被人推开,一抹黑影鬼鬼祟祟的朝里面扫了一眼,随后转身招了招手,又有四个黑影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
“他们都睡了,那个就是她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