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许久……
苏小舞吸了吸鼻子,深深呼出一口气,睁开眼睛,她的唇角勾起了笑容:“嗯,我知道,丑了点而已,没关系!”
紧咬着牙说着了,她握紧了拳头,强大的内心将那种不好的想法,统统都挡在了脑海之外。
女人的脸,虽然很重要,但说白了,不过都只是一副皮囊罢了!
没有关系!
小舞不断的这么告诉自己,跌宕起伏的内心,这也才平静了下来。
见她慢慢的安静下来,龙夜天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看了一眼被撕下来的纱布:“纱布有药,我去叫医生来给你重新上药。”
“嗯。”小舞点了点头。
“你……”他走到病房门口,似乎有些担心,回眸又看了一眼坐在床边的她。
小舞唇角带着笑痕:“我没事,刚刚只是有些被自己吓到了而已,你去叫医生吧……”她挥了挥手。
龙夜天离开病房的那一刻。
苏小舞一个人落寞的坐在床边,贝齿紧紧咬着下唇,一行眼泪落下,她没有哭出任何声音,只是扬了扬头,潇洒的擦去泪水。
就像是在告诫是自己,不要轻易落泪一样,她不该被这样就轻易的打倒。
医生重新拿来了纱布和药,给苏小舞的脸重新包扎好。
在龙夜天面前,关于脸的事情,医生什么都没有说,所以她只能够在龙夜天离开的时候,悄悄问了医生。
这才知道,她的脸颊之所以会变成那这样,并不全是因为被火烧伤!
因为,其实左边脸颊的烧伤并不严重,甚至没有她肩膀上的烧伤重,但,不同的是,在她的脸上检测到了毒素,毒药顺着烧伤的口子,渗入了皮肤中。
而且毒药也在毒烟的催化下,产生了另一种效应,几种因素混合,所以才导致了她脸上的皮肤变成了那样恐怖的摸样。
至于治疗的问题……
医院无法弄清楚脸上毒药的成分,所以不敢轻易治疗,担心毒素蔓延到其它地方,引起更加严重的后果,所以对她毁了的半张脸,束手无策!
而听完医生的解释,小舞的心里也咯噔了一下,想起了玫瑰在灌她喝毒药时,药不慎的洒到脸上的事情,心里也大概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那些残余在脸上的毒药,本来没有大碍,却因为火烧的原因,渗入皮肤。
她身上的毒虽然已经清干净了,但是脸颊上的毒却没有被清理掉,反而因为火烧和浓烟的原因产生了另一种反应。
小舞起手,摸了摸脸上盖着的纱布。
按照医生的话,如果她想要治疗脸,就必须先把脸上的毒拔出来,但是医院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对于这种症状根本无从下手。
至于小舞呢?
她很清楚,想知道毒药的成分不难,如果毒药成分制作不复杂的话,提取血液就可以查出毒药成分,然后配置解药。
可是按照医院提供的现状,毒药和火烧产生变质的话,恐怕,就根本不是有解药那么简单了。
或许……
这伤疤,就会一辈子的在自己的脸上。
苏小舞一个人回到了卫生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纱布的遮掩下,看不到那恐怖的伤疤,她拿起了从医生那儿要来的剪刀……
“苏小舞!你在干什么?”龙夜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病房,看着拿着剪刀的她,目光瞬间一凉。
小舞回过了头,手里的剪刀还对着自己脖颈的地方:“我……”
话还没有说完,男人眉头皱的更加紧了,看着剪刀,的刀尖,大步的走了进去,二话不说的从她的手中夺过了剪刀。
小舞伸了伸手:“你拿我剪刀干什么?”
“这话该我问你,你拿剪刀要做什么!”
“我剪头发啊?”她立即回答道,纳闷的盯着他,凤眸一转,像是想到了什么,继续说道:“你该不会以为,我是要自杀吧?”
豆大的汗从他的脑门滴了下来,剑眉一拧,沉默了两秒,这才开口:“剪头发?你剪头发干什么?”
小舞抖了抖自己左边被火烧的参差不齐的头发:“你说呢?我头发现在一边长,一边短,怎么出去见人?”
龙夜天打量着她的头发,并不觉得很奇怪:“我觉得,还好……”
“你什么审美水平?”
“你觉得呢?”他黑眸里闪过了一丝情绪,或许,对他而言,只是因为那个人是她,所以怎么样都好。
只要是她,似乎怎么样都没有差。
“可能随着年龄的增长,你的审美水平也越来越差了吧。”小舞轻笑了一声,伸手要去拿回他手里的剪刀:“还给我。”
“你会剪头发吗?”
“不就一刀下去的事么?”
“我替你剪。”他拉过了苏小舞的胳膊,将她从卫生间拽了出来,拉到了病房的椅子旁,从一旁拿了一块白色的纱布围在了她的身上。
别说,还挺有模有样的。
小舞坐在椅子上,回头望向他:“这个,你真的行吗?”
“反正你自己不也是一刀剪下去么?”
“也对。那你剪吧!悠着点。”她没有再乱动弹,只要不把她给剪成了秃子,似乎怎么样也都好。脸蛋都那样了,还在乎一个发型怎么样么?
龙夜天一只手拿着剪刀,另一只手轻轻的掠过她的黑色长发,缕缕阳光从落地窗外映射进来。
穿过被他撩起的长发……
温暖的阳光,映射在了她的脖颈上,暖暖的。
她微微垂眸,看着地面的影子,是背后的他撩起她头发的动作。
龙夜天拿着剪刀,咔嚓一声,剪去了她的长发,看着一根根黑色的发丝飘落,黑眸中似乎带着一些不舍:“我记得,那年,你离开的时候,头发还没有长过下巴。是后来一直没有剪过头发了吗?”
“嗯。”小舞轻哼了一声,像是想到了什么:“哦,不对,怀孕的时候剪过一次。”她在怀孕的那段期间,身体意外的糟糕。
都说,头发会吸收肚子里宝宝的营养,所以她就把好不容易长长一点点的头发又剪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