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循环,殊不知,皇城门口那日苏瑾风与皇甫烈彻底摊牌时,他心里就清楚,前路有多少风险。
他可以去冒险,可他没有办法带着妹妹去冒险。
所以在皇城门口那日后,他就开始替妹妹筹谋了,如果万一他出了任何意外的话,要保她无恙。
虽然苏瑾风也曾考虑过龙夜天,但是想到龙夜天的处境比他还要危险,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萧策的话,他相信策一定会待她妹妹如亲妹妹一般,可是策和皇甫烈的关系太近,而且以皇甫烈的心机和谋略,万一策对他心软,这很容易让妹妹万劫不复。
而花沐臣……!
虽然失忆过,失忆后的行为令人堪忧,但恢复记忆后,据说他将身边的女人都遣走了,在慕容未央的婚礼上,他第一次询问花沐臣时,花沐臣给他的决心,比他想象中要坚决太多了。
何况如果是花家的话,想要保住一个女人,绝对做的到。
那样妹妹便可以一生无忧!
这要是苏瑾风为什么会把妹妹许给花沐臣的原因,只是,或许连苏瑾风自己都没有想到,这一天竟然来的这么快,皇甫烈竟然还会有这么一招!
*
花沐臣家中。
小舞一个人在沙发前哭了很久很久,久久不能够平复自己的心情,缓了好一会儿,才擦干眼泪。
对哥哥的坚信,让她再振作起来。
“吃饭了。”
花沐臣一张纸巾递了过来。
小舞接过了纸巾:“谢谢。”
“眼睛哭肿了可不好,那样照婚纱照,可是会很丑的。”他眸子足以蛊惑人心,漂亮而又邪魅张扬。
小舞吸了吸鼻子,用纸巾擦了擦眼泪,点了点头。
没有拒绝,也就是点头答应了。
她没有退路,一条是往前走,一条是拉着哥哥下地狱,她不可能选择后者,那么也只有前者这一条路。
走到餐桌前,一桌子的饭菜令她有些惊讶,这些难道是花沐臣自己做的吗?
原来他竟然也是一个上的厅堂,下的厨房的人。
呵……
也对,分开十年,当年脑海中的那个学长,除了那份情谊还在,学长也早已经不再是那个学长了。
但他还是花花。
那个骨子里很坏,却十分温暖的人。
小舞刚刚坐到餐桌上,屁股还没有坐热,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大的踹门声音,一个鲜血淋漓的男人靠在门框上。
“嗯……”花沐臣瞥了过去,似乎没有认出来那个人是谁。
小舞却一眼认了出来:“洛琪!”赶紧快步跑了过去门口,赶紧搀扶住了洛琪。
他一身是血,看起来比之前还要狼狈许多,小舞扶住他的时候,他几乎连站都快要站不稳了,满脸的鲜血,一只眼睛闭着,一只眼睛半眯着:“胖妞……哦!吓死我了,你没事就好。”
洛琪泄了一口气的说道。
天知道他逃跑的时候,有多么的担心害怕,想想这万一苏小舞出了什么事的话,他以后如何跟老大交代啊。
小舞鼻子一酸:“这个时候,你还关心我干什么?你看你都弄成这样了……”
她心里难免有些翻疼。
“我扶他上楼休息。座机旁边有名片,你打个电话让医师来给他看看。”花沐臣走了过来,接手小舞扶住了洛琪。
“嗯。”
小舞点了点头,立刻按照花沐臣说的找到了医生的联系方式。
天色已暗。
花沐臣的家里,却依旧忙乱着。
“这个洛琪,还真是一根硬骨头,取子弹没打麻药都没吭一声。”花沐臣说着。
小舞心里更加难受了,平常洛琪和她疯闹的时候,她弄断他一根头发,他都得喊疼,现在……弄成了这个样子,竟然始终一声不吭。
“他没事了吧?”小舞关心的问道。
“这么关心的话,就去楼上看看呗,反正医生也完事了。只是……有些血腥呢。”
和花沐臣说的一样,真的很血腥,一进来整个屋子里都是浓浓的血腥味,一旁的桌子上堆放着一堆沾满鲜血的纱布,看起来极其的让人心里不舒服。
“诱惑霍,疼死我了。”洛琪嚷嚷了一句,就好像平常开玩笑一样。
“这几日,先生还是好好躺在床上,不要乱走动,静养些日子就能够康复了。”医生嘱咐完话后,这才离去。
洛琪就好像是完全没有听到一样,坐在床上,靠着枕头:“要静养几天?那不得把我憋死了!啧……”
“你就忍忍吧。”
“知道了,我会尽量忍的。哎……”
“你又叹什么气?”
“慕容扬那个老不死的,真他妈的是说翻脸就翻脸,如果不是因为老大回来南都突然的话,再继续在西城呆个一两年,绝对能够把慕容扬那个老头给端了!”
“什么意思?”
“这一次不是未茵她姐结婚,老大作为使臣回来南都的么?”
“嗯。”
“其实,老大不该这么早回来的,他的计划里,应该算是再过一两年后回来,那个时候,他就能够完全掌控局势了,可是…中途听到了那个冷炎被南都军方关押的消息,老大的局才布到了一半,就回来。要不然皇甫烈这个陷阱,又怎么可能让老大落到这种万劫不复之地!”刚处理完伤口,洛琪却依旧精神的很。
苏小舞满眼的无奈,也愤怒,也憎恨,可更多的是无能为力。
现在除了等待哥哥的消息外,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紧接着,第二天,铺天盖地的新闻席卷了整个南都。
‘神秘花氏企业继承人,即将闪婚。’
所有的报纸,电视新闻都在重复报导着花沐臣和苏小舞之间的婚事,会有这么大篇幅的报导,自然也有刻意做给皇甫烈看的目的。
然而……
伯爵家也炸开了锅,女佣们也围成了团在讨论。
“看到新闻了吗?苏小姐怎么会要嫁给臣少?那爷怎么办?”
“是假新闻吧!”
“看着不像是假新闻啊!”
书房中。
龙夜天手中紧紧的握住报纸,黑眸一扫报纸上的头条,刺眼的标题让他眸中寒意更深了几分!
甩下报纸。
他拿过衣架上的外套,大步的朝外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