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椰子了解自己的主子,哪怕尚尚书一家真的有罪,他家主子也不会希望看到尚家的女眷们是被羞一辱而死。
所以,小椰子才敢祈宝儿人还在宫中,就擅自做主的匆忙赶往大牢救尚夫人她们。
祈宝儿果然赞赏的看着他,“这事你办得不错,有赏。”
小椰子立时笑弯了眼, “都是大人教的好。”
站于祈宝儿所坐椅子后方的秋雨都被他的狗腿给惊到了,翻了个大白眼,口型默送了他几个字:‘臭不要脸。’
小椰子:“……”
他又哪不要脸了?
“牢中你盯着些,不过不用过多的介入,只要不过分,你就不要插手, 偶尔着送些他们急需的东西便可。”
有个态度出来就行。
别人怕被牵连, 也的确插手会容易受到牵连,她并不怕。
她可算是明白了, 就她当初所谓的御兽那一出,现在她在京中,别说是皇上想将她纳为已用的同时又忌惮她,其它人也差不多是同样的态度。
只要没个真凭实据的证明她对麒麟国有不臣之心,谁都不会先站出来当出头鸟的对她如何。
至于陷害这类,同样的理,需要的成本在大部分人的眼中过高,除非是真结了仇的,否则暂时不会有哪个傻缺敢冒出来。
因为都怕结果他们会承担不起。
所以她才敢任性。
但,她也不好太过不给皇上面子的去逼迫皇上对她更加忌惮,那是欠。
她与皇上间,说白了,要掌握一个度,不可太过,也不可太让。
她在皇上的心中,最好保持住这么个人设——有用,但也随性而为, 因心思好猜而易掌控。
小椰子应‘是’。
因为着尚家的事,今年京中的这个年,在某一个层面上,大家过得都不怎么样。
事关太过重大;知情的,害怕自己会被牵扯其中,尚成锋一个兵部尚书,虽说兵部一直不怎么招人待见,但好歹也是二品大员呢,与他有往来的人自是不少。
不知情的,也多少能看出京中局势骤然间的紧张,都尽量的低调。
因而,原本应该四处热闹的年,外城受的影响不大,可内城走出去基本没什么人;至于宴会这什么的这类聚众热闹的事,就更是没有。
反而着,兵部的仨侍郎倒是都有种局外人的感觉,除了他们皆不怕死的偶尔会照顾照顾牢内的尚家人外,在外,他们与此次完全的一丝牵扯都没有。
大家都在避忌时,他们仨是该干嘛干嘛, 钱郝俩侍郎还携妻儿一块到大郡主府热闹了一番, 也是带妻儿来认认门。
谁让谁在他们这都打听不到任何的消息,从尚成锋那儿查,也是除了公事外,互相间就几乎是完全的没有私下的往来。
可以说,摘得那是相当的干净了。
然,事实也是他们本来就啥也不知道。
不过,多少着他们仨还是受到了些影响,就比如初六这天的
也不知他们仨是不是早被人给埋汰习惯了,对此一点多余的感觉都没,还挺休闲的坐一块吃着茶点,甚至因为周围的坐位都没人坐,感觉空气都清晰了不少。
这避嫌的态度,一直保持到了上朝;站他们仨周围的人这会儿不好再站离得太远了,可身子多少都是一副避开他们的架式,把不与他们为伍的态度给摆出了个十足十。
“皇上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成不变的上朝开场模式,皇上坐下后,随着福公公的一句‘有事启奏,无事退朝’,今儿的早朝正式开始。
不只是仨侍郎,而是朝中众官员都心中有数,今儿早朝指定会尚成锋的事拿出来说。
果然,前头几个官员出来说了些不重要的事儿后,方相站了出来。
“启禀皇上,臣有事启奏。”
尚成锋的案子事关重大,那是关系到与高昌国边关兵防图的大事;可以说,若是真的,也许这会儿麒麟国与高昌国都已经开战了。
所以,哪怕正在放假过年,负责此案的方相、郑相和大司马都不可能等假期过后再去审问尚成锋,而是接了任务的当天,他们仨就已经几近于住进了刑部。
现在方相站出来,看来是案子已经有了进展。
皇上眸色淡淡的看着他:“准。”
“是,皇上,尚成锋一案已有进展,此乃证据。”方相从广袖中取出份不薄的册子双手呈上。
皇上示意了下福公公,福公公小跑下去将册子将册子接过后又小跑回去转呈给皇上。
几息之后··
“方誉。”
帝王盛怒,将硬皮册子砸向了方相,方相自是不敢躲,被硬皮册子砸中额角,鲜血顺着额角缓缓没落。
“皇上息怒。”
方相吓得连脸上的血都不敢去抹,伏身跪地,没几息时间地上就滴了一小滩的血。
“皇上息怒。”一众朝臣也都被吓到了,几乎全齐齐跪下。
他们这位皇上虽说大家都畏之惧之,但皇上平日里从未像今天这样的在众人面前如此明了的显现出怒火。
一时间,一个个都是胆颤心惊,恭默守静。
朝堂之上除跪下的朝臣外,也有那么几个铁瓷的依旧笔挺的站着。
太子就不用说了,还有郑相,大司马,两位年迈的国公,三部尚书,及在还站着的人里算起来是品级最低的兵部仨侍郎。
钱郝俩侍郎是受了祈宝儿影响,原他俩在朝臣们呼啦啦的跪下时也是习惯性的屈了膝,只是一看祈宝儿一点没跪的意思便有些纠结了下;这么一停顿,别人都已经跪下了,他们若是再跪,反而显得突兀。
罢了,就这样吧,他们兵部已经没有了尚书,皇上总不至于现在还会将兵部的仨侍郎都一并再给处罚了。
在一群伏地而跪的朝臣中,他们这些还站着的就显得特别的那什么,有种鹤立鸡群般在顶撞皇上找欠的感觉。
好在皇上这会儿没心思在意他们,怒火比较集中的直直对上方相。
“朕让你们去审问尚成锋,不是让你们去迫害他,双腿已废、双眼致残是怎么回事?”
祈宝儿一怔,已经顾不得其它的快步上前捡起地上的硬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