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加快了速度很快就超过了祈宝儿的郑相马车内,祈宝儿没看到的,里面的主位上竟还坐着一个人。
如果祈宝儿不是不想找事儿的没用神识‘窥视’,就会发现,嘿,还是位熟人。
入朝为官后进宫走的便是东侧门,今儿是大朝,一早进宫的人数多到可怕,停马车的地儿都堵塞得寸步难行,一个个官员全都提早的下马车步行进宫。
倒不是没有轿辇,不过轿辇得三品及以上的官员才有资格乘坐,而今天是京中五品级以上官员皆需上朝,官员的分布就跟金字塔一样的,品级越低人越多,这不去金銮殿的路上瞅着哪哪都是人。
祈宝儿自是乘着轿辇,身边只跟了十二和小椰子二人。
乘轿辇走的是最宽敞的主道,因而时间久了,就形成了种默契,上朝时行步的官员,都会主动避开主道走侧边的回廊或是其它小道,而走主道去金銮殿,又成了另类的地位象征。
很是凑巧,祈宝儿轿辇的前方,正是今后她的上峰,兵部尚书尚成峰尚大人。
其实也不是凑巧,安乐大郡主会接任空缺的兵部侍郎这位这事,做为兵部尚书的他是比其它人更早得到消息的,甚至这个任命,他早已然心中有数。
他对安乐大郡主的所知,比之外面的传闻还要仔细些;自然不是他会去暗中探查安乐大郡主什么,这是皇上的大忌,他做为皇上身边的信臣,自然不会去犯如此低一级的错误。
而是皇上时常会提起安乐大郡主,每每在皇上口中的大郡主,总是那么不附和年纪的神通广大。
一开始他是不信的,太扯了不是。
虽说这世间有神人,可神人也仅是比一般人要强上些许,神人二字不过是对他们的夸大尊称。
后来听多了,尚大人就麻了,不知不觉间就跟被洗了脑一样的,心里也默认了安乐大郡主厉害到无人能敌这点。
这不,得知祈侍郎今儿会一同上朝,占着自个脸皮厚,他硬是挤走了其它同样好奇想先观望一拨的官员,直候在玄武门【东侧门进去第一道门】一角,等到祈侍郎的轿辇靠近,他装做只是先她一步。
嘶~
其它本事咱暂时看不出来,但倾国倾城、俊美无双这点,想来这世间是无人能敌。
原谅他一武将出身,没读过几天书,实在想不出其它赞美的词来。
美,美到他一老头,瞅着都失了好一会儿的神。
余光扫了眼周围的人,好在前方的官员们要顾着面子不会没形象的回头观望,旁边的侍从和抬轿辇的宫人们不敢抬头去看,否则,他真担心今儿的早朝会发生堵路事件。
堵路现象是没有发生,但在两人一前一后步入‘温宜所’时,还是造成了万籁俱静的成就。
尚大人心里默默的庆幸了下,庆幸着‘温宜所’是三品极以上官员才能进来的上朝前的休息之地,能进来的基本都是年岁已经不小见识不浅的人,否则的话···
的确如他所料,里面的众官员失神的时间都不长,都聪明人,没有那种什么审视目光往新人身上盯,好奇目光往新人身上盯的事情发生。
而是全像是啥事都没发生一样,刚才在干啥,现在继续干啥。
喝茶的继续喝茶,聊天的咱也继续,坐着发呆的这回更呆了。
尚大人刚才下轿后已经和祈宝儿说上了话,虽然只是互相打了招呼后就一同进来,但在这里面全都陌生的情况下,他俩算是熟。
本事再大那也才是个十四岁的小丫头呢,已经五十几刚当上曾爷爷的尚大人不自觉的对她心生怜惜。
再说了,人对美的事物总是会多抱以好感。
尚大人放缓了脚步低声说:“你就坐我旁边,上朝时也跟在我旁边就行。”
想了想,觉得小姑娘本事可能真的很强,但毕竟年纪还小,担心她在人情世故方面会有所欠缺。
于是又提醒道:“要是有人到你面前瞎说八道,你就打回去,咱兵部的人可不容许别人随便欺负。”
按说应该是不会有人敢招惹他们兵部的人,但咱还是得以防万一不是。
也许真有哪个傻缺瞅小姑娘年纪小觉得她好欺负呢?
尚成锋这人有一众所周知的特点,他护短,帮里不帮理的那种护短。
好在他对自己人约束得强,若有自己人犯了错,他都是自个先去处置了;否则就他这‘毛病’,早不晓得被人给弹劾到哪去喽。
祈宝儿眼眸微闪,接收到了尚尚书的善意,特别乖巧的点了点头,“多谢大人。”
然后俏皮的眨了眨眼,“下官皮厚,今儿下官便跟着大人了。”
哎哟我天,他的老夫心哦。
这要是他孙女该多好。
寻思了下自个的长相和自个媳妇的长相,好吧,他们生不出这么俊这么可爱的孙女来。
突然失落。
尚成锋压下心中的这点毫无道理可言的惆怅,带着祈宝儿来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前特意的先指了下首的位置说:“坐。”
祈宝儿谢过后等着尚成锋坐下她才紧跟的坐下。
周围的人虽然各做各的事,可注意力的余光一直在这俩身上。
不说祈侍郎的长相着实是超乎了他们所能有的想象,就说其刚回京就空降兵部侍郎之位这点,众人就不可能不注意她,不注意兵部尚书与她之间的相处。
瞅瞅两人相处是否融洽,是否有不合之兆,是不是能在从中寻出点可做为的地方。
尚成锋出生就出生于军一营,勉强说来和祈宝儿还有丢丢的缘分,他的父亲,曾经是镇南军的副将之一。
这儿的曾经二字有些伤感,因为尚成锋的父亲在尚成锋初初十岁时便战死在了荒岠军的手下。
也是从这年开始,尚成锋成为了镇南军中,前无古人,后估计也不会有来者的,年纪最小的一个兵。
尚成锋像其父,在战场上是那种就是眼珠子掉了我都可以啵一声按进去再继续打的硬汉。
于是,军一功来得快,才堪堪二十便坐到了父亲二十几年才坐到的位置。
可,他身上的伤比军一功来得更猛烈,总是旧伤未好又添新伤。
在三十五岁那年,被荒岠军一锤子打到腰侧,彻底失了再上战场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