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儿,除祈宝儿这个怪胎外,只要是你能想得到的,这儿都能买得到。
现在就一问题,大家伙好像没什么需要买的。
祈宝儿被封为郡主,皇上除了圣旨上说的那些外,还赏了好几箱的珠宝首饰和布匹。
本身祈宝儿身为县主时的几个月就不仅有月奉领,每月还都有‘县主福利’,比如布和粮,还有瓜果蔬菜这些,她人虽不在京城,不过每月祈管家都会代表县主府去领。
祈家是穷人出身,这些东西随便一件对他们来说就已经是宝贝,现在还一堆一堆的来,本身就已经有些接受不能。
虽然现在日子已经在往好了过,可对他们来说,依旧还是吃穿不用愁已经足够。
对省习惯的他们来说,家里堆了一堆的情况下,再乱花费,那是有罪。
只溜哒了靠近内城的几间商铺,除祈宝儿外一个个出来全蔫了。
东西齐是真齐,好也是真好,可贵,它么也是真贵。
这儿倒没想象中目中无人的客人,也没娇蛮无脑的贵主儿,各个商铺内的小二态度也都是一等一的好,对他们这种只是进来瞧瞧啥都没买的客人同样是笑脸迎客恭敬送客。
可越是这样吧,对于祈家的人来说,就越有种只逛不买白一嫖的感觉。
再看后面的商铺门口那笑咪咪迎客的小二,都有点不好意思再走过去。
“爷,我们那儿坐坐吧。”看出了大家已经兴致不浓,祈宝儿趴在祈老头背上,抬头指了指一个方向。
祈老头顺着看去,嘿,熟地方啊,德源酒楼。
“成。”
买东西贼贵的舍不得,去德源洒楼消费消费还是可以的,将来的合作伙伴嘛。
祈老头和祈宝儿同意,家里其它人基本就没有反对的权利,一伙人直奔德源酒楼。
现在还不是餐时,德源酒楼虽然最顶层是茶楼,可这会儿也许是大家都致力于溜街,茶楼内也还空着好几个包厢。
“哇,京城就是京城,可真热闹。”大郞双手扒在窗户上朝下看,满脸都是‘没见过世面’的感叹。
居高临下单纯瞧热闹的感觉简直不要太好。
旁边的祈康泰平日里挺稳重,只他也不过才十五的崽子,这会儿同样的扒在窗户沿看着下方人来人往的大街脸上的表情和大郞几乎一毛一样。
果真应了那句人老成精的话,要说现在最为稳得住的,还得是祈老头,端着茶喝着,连瞅都没往下面瞅。
不就是人多点嘛,这有啥?
突然他像是想起来啥的凑近祈宝儿小声说:“乖乖,还记得那两块金饼和田契不?”
祈宝儿嚼着茶点点头,记得呢,东西都还在她空间里放着。
咽下茶点就了口茶吞下后同样小声说:“爷放心,我记得这事儿呢,上回来已经拜托了吴大公子帮忙打听。”
这话祈老头听后心情不仅一点没转好,反而越发沉甸甸的,“……乖乖,我一直都有个担心,你说,那位姓齐的夫人,会不会是齐国公府的人?”
有了屏城那一出,他们祈家和齐国公府算是已经结了怨,哪怕后面出了那什么姨娘怀的崽不是齐大公子的事儿,他们和齐国公府终是走不到一块的。
属于那只要对方不找他们麻烦,最好永不来往的那种。
当年他勉强算是救的那位夫人要真是齐国公府的人,他们将东西送还,齐国公府背不住就会以这个理由这或那的和他们牵扯上。
以前祈老头不会多想,但自从孙女成了县主现在又成了郡主后,他遇事儿就不得不多寻思寻思了。
万事儿都得先往坏想,要是齐国公府记了仇,正好着有这机会能接近他们,寻机报复那可咋整?
祈宝儿不知道她爷现在已经多少有些被害妄想症,听了这话还真认识的想了想,觉得可能性有是有,但应该不大。
“爷,齐在咱麒麟国算是大姓,在京中姓齐的人可不老少,并不是只有一个齐国公府。
再说了,齐国公府再那什么,也不会把府上的姑娘往盈州嫁。”
祈康安听了一耳,有些自个都不确定的问:“会不会是嫡妻害庶出这类的事儿?”
祈宝儿很肯定的伸出小胖手指摇了摇,“爷,要是小户人家您说的这事儿还有可能,像齐国公府那样的,嫡妻再讨厌庶出,庶子可能会想办法踢开,甚至狠的恁死都有可能,但庶女不会。
不仅不会,还会给她们寻门好亲事,给他们家添一门好姻亲。”
祈老头一想也是,庶子还会争家产,庶女嘛,反正就是出点嫁妆给嫁了,寻门好亲事还能挣点彩礼呢。
祈康安近期被祈宝儿教了不少,时不时方启也会有意无意的在他面前说些京中的事儿,对许多事他已经不仅仅像过去一样的只看到表面。
比如闺女刚说的话,他想到的则是:利益最大化。
庶子无继承的资格,不过方启私下和他说过,对于这点,在京中其实并不是百分之百,其中可操作空间不少。
打个比方,家中如果没有嫡子女,也会有人将庶子挂到嫡妻名下成为嫡子,或是直接交于嫡妻以亲子的名次抚养,这一类,只要没有闲着没事儿的找他们麻烦,同样也能继承。
依着方启隐晦的意思:虽然麒麟国嫡庶分明,但权贵之中基本着嫡庶之争都非常残酷。
身为嫡妻,若是自个无儿无女,为了嫡妻之位,本身就会寻一个两个庶子归为自个抚养。
若是嫡子女被害,嫡妻同样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再伤心也会被迫或是自愿的身一下有那么一两个崽。
何况还有继妻,继妻所生的孩子,同样也算是嫡出。
想到这,祈康安就明白了闺女所说的庶子会被不受重视的原因。
甭说庶子会不受重视了,有嫡子女的嫡妻,那都是恨不得庶子全消失的好不好?
但庶女则与庶子恰恰相反,庶子会影响到自个孩子的地位,而庶女不仅没有这方面的顾虑不说,寻个好人家体面的让她嫁出去,不仅能搏个好名声,还多一门对自己儿子有利的姻亲。
“爹,我觉得宝说的不错,您那位那什么,指定不会是齐国公府的人。”
长子和宝贝孙女都这么说,祈老头心里繃着的弦好歹松了些,只依旧心里堵着不松快。
这事儿,压了他几十年了,以前没机会进京也就算了,可现在人已在京中,想把这事儿给了了的念头涌上头后是怎么压也压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