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啥?”
祈康安瞪了他俩一眼,离城门已经不远,他也没了再逛的兴致,索性也抱着闺女依旧往城外走。
谢柄荣看祈康安心情不好但也不算太坏,便壮着胆子凑了上去,“安哥,我说了您别生气,康福哥的事,我知道一点。”
祈康安脚步微顿,不过也仅仅微微一下,旁人看都没看出来,视觉上他是听到了谢柄荣的话后压根儿没反应的直在往前走。
谢柄荣是个有眼力见的,看出了祈康安想听,于是继续小声说:
“我家孩子也从高大夫那儿学着采草药,高大夫那儿的草药有一定数量后都是我和大有一起背到城里去卖。”
因为安定后高大有家和他家就在隔壁,现在全村孩子闲着都会上山采草药,谢柄荣的三个孩子也在其中。
都说远亲不如近邻,高大夫家帮了他们家,咱不能忘恩负义不是,所以高大夫将草药炮制后都是他和高大有俩一起背城里医馆去卖。
正是因此,他和高大有俩的关系现在已经处得跟哥们一样,几乎干啥都是一块,村里不少人都笑话他们俩现在是穿着一条裤子。
“我们在城里好几次都见到了康福哥,也见到过跟康福哥一块的那个寡妇。”
怕祈康安误会,谢柄荣先急急的解释了句:“安哥,我们不是故意瞒着不和你说,一开始碰到他们时我们就想讲来着,回村后在村头那儿听到田大娘和杨阿婆说要给康福哥说媒,还说就是寡妇也成。”
杨老太以前是村里给人保媒拉线的媒婆,不过她不专做这个,只是男女双方都中意后请她走个过场。
这不误会了嘛,他俩都以为祈康福的事家里人早知道,都已经准备让媒人上门了。
祈康安:“……”
舌头顶了顶牙,只感觉特么的糙蛋。
田老太找杨老太的事祈康安还真知道。
三弟一个大男人哪照顾得清孩子,一日三餐能保证就不得了了,经常孩子到他家都是一身脏兮兮的,偶尔还挺臭。
他媳妇儿是每回孩子来都给打理清楚了再让回去,可这不是事儿啊。
这不,他娘就急着给三弟找个媳妇。
不图什么传宗接代,重点就是为照顾俩孩子。
那阵子他娘瞧中了村里的小杨寡妇,是个苦命的。
她是杨老太的远房表亲,以前嫁给一个良字辈,只是成亲不到一个月男人就病死了,夫家嫌她克夫给赶了出去,娘家又不收留,无处可去还是祈家村当时的族长瞧她可怜在村里批了间屋子给她住。
他媳妇和他说过,小杨寡妇这人人不错,配三弟还有些可惜了。
算了,现在这些已经不重要。
“那寡妇姓陈,以前的夫家姓孙,她以前的夫家还是个军户,听说是战死了,陈寡妇还得了五十两的抚恤金。
她就是用那钱做小本买卖,做的是啥买卖外人不知道,认识她的人只知道她只用不到两年时间就在永安城置了宅子,还开了家杂货铺。”
后面的话,谢柄荣有些难以启齿。
祈康安淡淡撇了他一眼。
谢柄荣本就有意和祈康安交好,只是事关祈康安亲弟弟的事儿,他不大好说,说得过了就显得颇有看笑话的意味。
什么叫家丑,家丑这玩艺儿就是自个家人知道就好,外人要是知道,那可就遭人嫌了。
不过,,,谢柄荣寻思了下还是张了嘴,“陈寡妇听说和城里一个姓张的屠夫关系不错,她那周围有人看到张屠夫经常去她家里。”
顿了下,他又补充了句:“那个张屠夫,家里已经有一妻一妾。”
谢柄荣没说的是,张屠夫接的是他岳父的生意,张屠夫的妻子长得比张屠夫还壮实,听说还善妒,只是因为不会生,这才给张屠夫纳了一房小妾,而那小妾,原是张屠夫妻子的贴身丫环。
高大有眼里已经犯起了蚊香圈,他和柄荣都是一块进城一块出城,柄荣是啥时候打听到这些的?
只能说,这就是有心与无心的差别。
谢家比老太爷家在这边人丁显得更凋零,说是大房和谢老太爷一起走,但其实嘛···
谢老太爷的长子已经去逝,其长子生有三子,谢柄荣是最小的一个。
而跟着谢老太爷出来的,只有谢柄荣这一房的人。
以前的话,谢老太爷可是百岁老人,算起来也已经是四五世同堂,盈州那的祈家村姓谢的加起来可是有二三十人。
这二三十人再加娶了媳妇嫁了汉子的那些姻亲关系···
所以,那时的谢家,说是外姓,但在祈家村底气已经不弱。
可现在不同,谢柄荣今年正好三十,他当年因为某些原因而成亲晚,二十才娶了现在的媳妇,一共生了两儿一女,最大的闺女现在才七岁。
总人数加起来六,其中壮年只有一个,其它嘛,一个老一个弱三个幼。
你说就这情况,不说扒上谁能怎么怎么非凡腾达,他就只是为了家里的一老一弱三幼能平平安安,也得和大家伙打好关系的保证在自个去挣钱时能放心家里。
和谁打好关系,有比和老祈家大房打到关系更会有较与稳妥?
但谢柄荣这人又做不到没脸没皮扒着人的事,要不逃难路上他就扒上去了,还用等安定下来?
他讲究的是一啄一饮皆有定数,他能提供有价值的东西,才有那个脸凑上去。
而逃难时他有啥?
啥都没,还得靠人家庇护着。
哪有那个脸往前凑?
所以他安定后就比较关注老祈家大房的事,老祈家大房是已经起来了,可也正是因为起来了,说不得就会有人眼红,会有人对他们不利。
第一次看到祈康福和陈寡妇时他心里就打了个突,他媳妇儿生了三个娃,对怀孕的人他多少还是能看出些的,而且那时陈寡妇虽然衣服穿得宽大,但已经有些显怀。
可那时他们才刚到新祈家村不足十天呢。
但凡没傻到蠢,都知道陈寡妇肚里的娃不是祈康福的。
所以谢柄荣急急的拉着高大有赶紧回村,就想找祈康安说这事儿,可偏那么巧的在村口听到田老太和杨老太俩的对话。
一个,是不是真怀孕,谢柄荣本也只是猜测。
二嘛,他那时和祈康安不熟,不好冲上去直接说‘你弟和一怀了孕的寡妇搞0在一起’,那不欠嘛。
这三嘛···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第302话、谢柄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