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是个多事的一天,兄妹俩开了小灶刚下山,到山脚就和一大群村民迎面撞上。
村民们纷纷和祈宝儿打招呼,然后又匆匆从她面前走过。一个个要么急切,要么恼怒,还有几个一脸八卦。
这种碰到了祈宝儿却没有把她团团围住的事情几乎没有过,反常得兄妹俩都有些诧异。
大郞看到队伍后方有个相熟的,迅速过去把人拽到一旁,“发生啥事了?”
祈富东:“我们去小河村要人。”
“要人,要啥人?”
祈富东一拍大腿,“哎呀,就在早上,二喜媳妇把十一妮骗出了村,她原来早约好了小河村的那个老赖子在村外等着。
二喜中午回家吃饭发现十一妮不见了,逼问了他媳妇才知道人已经被带走了,二喜赶紧去找了里正,里正叫咱去小河村要人。”
大郞:“……哈?”
这又啥情况?
祈富东看前面的人已经走出挺远,急得扯着大郞一起走。
“二喜说他不同意十一妮嫁小河村去,更何况还是个年纪比他还大的老赖子,再说十一妮才十岁呢,成亲还早。”
大郞挣开祈富东的手,把跟在旁边的妹妹揣怀里跟着走,“所以,这事是二喜媳妇自己做的,没经过二喜同意?”
祈富东一转头正正的怼到一又萌哒哒的大眼睛,大眼睛还呼眨呼眨着闪着八卦的光。
不过他此刻可一点没被萌到,反而惊得魂都差点没吓离体,忙推着大郞往回村方向。
“你快带宝姑姑回去,里正特意交待过,这种厌脏事别让宝姑姑看到。”
里正的原话是:大家出村时都小声着些,别惊到宝姑姑。
所以大家伙刚才看到祈宝儿都只是匆匆打个寻呼就跑,至于祈富东,他是走在队伍尾巴,因角度问题压根没看到祈宝儿就被大郞给拎到一边。
现在显然是已经被惊到了,祈富东只希望可别再让祈宝儿看到那些腌脏事。
大郞一想也是,这乱七八糟的,他妹看到还不得脏了他妹的眼。
顿时没了兴趣,抱着祈宝儿赶紧回家。
家里粮食不缺,住得又偏,这让叶三妮可是能放开了拳脚。
闺女不在家时家里人随便咋样都成,现在闺女回来了嘛,,叶三妮不善表达,两个月与闺女分别积压的思念,全化成了投喂闺女的动力。
每天灶台里的火都不灭,除了正餐外,其它时间她都在变着花样的做着各色糕点,祈宝儿一出去,身上带着小挎包永远都是鼓着。
“娘,又做的啥?好香。”浓郁的蒸米饭的味道。
叶三妮低头忙活着手里的活头也没抬回道:“做些饭团子,你开山太爷让咱借点米给大家伙做些饭团,娘寻思着娘反正在家,索性给做好了送过去。”
秋雨也在旁边帮着叶三妮做活,脸上带着恬静而满足的笑容。
原本他们还以为到了祈家村后会受苦。
对农村的印象,他们都以为是人粗鄙,环境差。环境差他们倒还怕,就怕县主的家人不好侍候。
没曾想县主的家人们一个个都很好,是真的很好,对他们一点儿没像对侍下人,反而更像是家人一样。
这感觉,对还没懂事就被卖身进宫的小椰子和秋雨来说,是陌生的,但,很舒服,发自内心的感觉舒服。
大郞把祈宝儿放下,然后去取水,“娘,是给去小林村的那些人做吗?”
“嗯,村里人帮忙,怎么的也得让人吃顿饱饭。你开山太爷说这是给咱村自个挣面儿的事儿,这些米算村里出。”
大郞和祈宝儿都秒懂祈开山的意思,这是拿二喜家的事,给他们祈家村立威呢。
开山太爷不愧是战场上退下来的人,有血性。
祈宝儿伸出爪爪给大哥洗,边侧着脖子和娘说话:“可是娘,这事儿二喜媳妇好像也没道理吧?”
她收了银子哎。
叶三妮明白祈宝儿的意思,还以为她问的是要人的事儿,便解释道: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要父母都同意,再有媒人保媒,并换了庚帖,这才是正儿八经的结亲。
像是二喜媳妇这种收了银子就把人送走,要不讲究的也可以算是结亲,但真讲究起来,那是卖。
二喜做爹的没同意,又没有换过庚帖,这事儿二喜就能不认,人要真在小林村,咱们不仅能上门要人,打他一顿都可以。”
大郞也点着头说:“妹,结亲可多讲究了,这样只给了银子的不算。”
买奴仆都还要个卖身契呢,这给了钱就把人带走的算个啥?
祈宝儿点点头表示懂了,没再争辩其它。
因为问了也没意义,她娘压根就没往那方面想过。
不过祈家村的人这点真的很好,至少大部分都很好,很团结有血性,不惹事但咱也不怕事。
当然,一个不惹事但也不怕事的领导很重要。
开山太爷当里正可太合适了。
不过这事儿和老祈家没关系,祈宝儿当个热闹听听也就过去了,没想介入,她还是个宝宝呢。
吃吃喝喝再村里浪浪,白天尽在折腾,到了晚上,一般她都睡得特别的香甜。
祈宝儿现在颇像因为年龄与身高在不断的降智,修炼嘛也不积极,甚至是没有,至少在外人看来是没有。
每天呢都跟个真正的四五岁奶娃一样,不是这玩就是那浪,偶尔着被小椰子以皇上之名压着写会儿字。
夜半三更云起时,突然的一阵哭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祈康安与祈宝儿俩父女几乎是同时的一个弹坐而起,俩都是双眼半睁不睁,脸带迷糊,瞧着就没清醒。
祈康安本能一把就将闺女搂进怀里,拍着背打个哈欠哄着:“爹在,爹在呢,咱宝儿不怕,不怕啊。”
熟悉的怀抱,熟悉的气息,多少安抚了祈宝儿被吵醒的暴躁气息,已经握紧着要挥出的小拳头,随着祈康安的声音也缓缓松开。
屋门吱呀的开了条小缝,秋雨探了个脑袋进来。
祈康安已经清醒了,听到声儿看去,他自然认得秋雨,这可是闺女带回来皇上赏的下人。
轻轻摇了摇头表示没事,无声的寻问道:‘外面出了什么事?’
秋雨直接秘语传音:“是二喜媳妇,哭着说二喜要杀她,已经被小椰子点了哑穴。”
祈康安:“???”
这事儿怎么扯到他家来?
可人来了,还怀着孕,这半夜三更的,还被小椰子给点了穴,,,唉,都啥跟啥呀。
‘去叫老夫人。’还是让娘来出马吧。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第288话、借事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