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芳扫视了一圈众人,真没用,她都没打过瘾,就这么倒地不起了?
随后她又看向周老夫人,“母亲,还绑吗?要是不绑我可就走了。”
她似又想起什么,补充道:“儿媳有些乏了,还请母亲给我们娘几个送些吃食”。
说着大步朝屋内走去。
周老夫人气了个倒仰,她怎么敢?她竟然会武?从前怎么不知道?她竟隐瞒的如此好。
真是狼子野心。
朱氏见状连忙扶着她往外走,:“姑母,咱们先回去吧,姐姐定是中邪了”。
不然她怎么突然转了性,从前那个柔弱可欺的林芳,突然变得如鬼魅,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周老夫人也觉得有理,她得想个办法,不然还真治不住她。
两个孩子扑进林芳怀里,虽然母亲不叫他们开门,但他们还是在门缝里看到了,母亲好厉害!
周蕊奶声奶气的道:“母亲,我们也要学”。
周欢也点着小脑袋表示赞同。
林芳拉过周欢的小手,他手心里破皮的地方还有沙土,她一手拉着一个闪身进了实验室。
她小心翼翼的给他冲洗伤口,又给他贴了个卡通创口贴。
周蕊见状,长睫毛忽闪忽闪的看着林芳,“母亲,蕊儿也疼”,说着伸出小手给林芳。
林芳老母亲的心又被萌化了,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好,小宝贴一个也不疼了”。
两个孩子看着手上的创口贴,咯咯咯的笑。
受伤也不错,有好看的礼物呢。
林芳带着他们吃饱喝足回到小院,她可没天真的以为,那老妇能真的给他们送饭。
周老夫人将周锦元唤来,关上房门压低声音道:“那两个杂种也留不得,将来准是个祸害,尤其是周欢”。
她眯着三角眼,目光紧盯着周锦元。
周锦元眉头紧蹙,双手紧握成拳,“那便将那个孩子处理掉”。
老夫人一听,他到现在还舍不得那个贱人,恨不得打他几巴掌让他清醒。
那个贱人,对她这个母亲没有丝毫敬意,只是休了她,算是便宜她了。
但儿子才是当家人,她也不好表现太过,她轻叹口气道:“母亲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
想了想又道:“她当初和别人干出那等丑事,我儿心善没有休了她,也罢……”
她自有办法让他点头。
她又想到林芳,恨得咬牙切齿。
当年娶她,也是因为林芳的父母是兵部尚书,可是林家却将她这个庶女嫁进周家。
这个不知廉耻的林芳,竟敢在洞房花烛夜被人糟蹋,还生下两个野种。
也不知道她这个儿子是怎么想的,不但不将孩子打掉,还让她将孩子生下来,也不提休妻之事。
还是她这个当娘的看不过去,才又给他娶了平妻。
不然她的儿子还不知道如何可怜呢。
想到这里,周老夫人眯了眯三角眼。
“孩子们,祖母为何不喜欢我们?你们可曾听我提起过”?
林芳想问问孩子们,也许他们知道些什么。
她的记忆里并不清晰,她只记得洞房之日,原主喝了交杯酒,便睡过去。
后来周锦元再未碰过原主,在得知原主有了身孕后,也并没有喜悦之情,反而异常暴躁,打了原主一耳光。
事后,可能是觉得愧对原主,给她请了大夫,为原主安胎。
直到孩子出生,周锦元都没有看过一眼。
每日和他的表妹朱氏眉来眼去,勾勾搭搭,原主只当没看到。
两年前的一天,周锦元才踏进原主的小院,这是他第三次来小院。
“宝珠与我青梅竹马,如今她有了我的孩子,我不能辜负她”,周锦元眉头微蹙,不曾看原主一眼,只是将来此的目的说出。
原主闻言也不敢多话,她以为周锦元要纳妾,“夫君想纳她为妾?我定会为夫君好好操办”。
周锦元猛地起身,冷冷的看着她,“她只配做妾吗?她可是我的表妹,温柔贤惠,甚知我的心意,我要娶她为妻”。
原主听后如遭雷击,他们无媒苟合,怀有身孕,还有脸娶为正妻,那她怎么办?
周锦元似是看出她心中所想,“和你平起平坐,无分大小。”
说完转身就走。
原主呆愣在原地,泪水止不住的流。
周老夫人得知,自己的亲侄女要嫁进来,喜不自胜。
她破天荒的对原主和颜悦色,“芳儿啊,以后你们姐妹共事一夫,为周家开枝散叶,我这把老骨头也就安心了”。
然后便要求原主亲自为他们操办成亲之事。
在林家出事后,周家人的面目就全部暴露出来,对原主恶语相向,丫鬟小厮全都撤走,让她自生自灭。
原主变卖手里的嫁妆勉强度日。
最终原主心内郁结,身体每况日下,一日不如一日,还是遂了他们的愿,原主走了。
林芳心口好像压了一块大石,喘不过气。
她握紧拳头,好想一拳砸在周锦元的脑壳上。
真是欺人太甚。
林芳站在小院里打量,原主每日拖着病躯,将小院打理的井井有条。
她叹了口气。
以往都是他们自己买菜自己做饭,今日这个规矩要变一变了。
林芳左右晃了下脖子,大跨步来到后院,看到她的陪嫁丫头春桃和春杏洗着几大盆衣裳,手都泡的发白了,也不敢停下。
林芳快步走上前,拉起二人的手臂就往外走。
“跟我走,以后爱谁洗谁洗”。
春桃和春杏见到林芳,瞬间红了眼眶,眼泪滴滴落下,“小姐”!
林芳也不答话,她的人,自然是要她罩着,谁也别想欺负。
带着她们来到前院。
李婆子正满头大汗的扫着院子。
其他年轻力壮的小厮,站在阴凉处说笑着。
林芳夺过李婆子手里的扫帚,用力丢在小厮面前。
李婆子抬头看到林芳,眼泪唰的一下就掉下来,“小姐,奴婢扫的动”。
“跟我走”!
林芳说着转过身,带着三人回小院。
三人红着眼圈面面相觑。
小姐今日怎么了?
林芳回到小院坐在石凳上,双手环臂看着面前几人。
李嬷嬷,四十五岁,一生未嫁,一手将原主带大,对原主十分亲厚。
春桃和春杏,也是和原主一同长大,一个十七,一个十八。
林芳看着她们的手,年纪轻轻的姑娘,双手磋磨的比男人还粗糙。
因洗衣服常年浸泡水里,手上发白有疮,布满老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