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洪福被打懵了,他不懂扶桑文化,不清楚眼前的人在古代是皇族,不自觉直视了张汉东的眼睛,就被主办方认为对皇子不敬,毫不留情上来就是两巴掌。
他被打了,却不敢做声,如果是在国内,对方哪怕官职再大,他也要拼命,一瞬间羞恼、悔恨各种复杂的表情在脸上快速呈现,完全不敢动。
张汉东却没有快意,邵洪福虽然不算花国人了,但他骨子里是花国人,谁都不能否认,他被当众侮辱,扶桑人抽的是他,花国也跟着受辱。
邵洪福,这是你应得,你抛弃国内的荣誉和一切,来到这里,依然不过是二等公民。
主办方领导打完立刻对张汉东鞠躬连连道歉,王喜看见老板脸色淡然说:“诸位,殿下刚才说了,这人才投奔咱们的国家,不懂规矩以后慢慢教他就是,不要太苛责。”
在场的扶桑人对他又是另一副面孔,一头,接着又异口同声对张汉东表示感谢,感谢他的大度和仁慈,对上位者,他们温顺的很。
在两名软骨飞行员进场之后,本来大会要开始进入正常流程,张汉东这个假冒皇族的到来,打乱了布置,照顾好他的情绪成了目前最重要的事。
又有一群人快步走来,王喜在张汉东耳边说道:“老板,估计是什么大官来了,他会不会认出咱们?”
“淡定,皇族成员复杂,还很低调很少参加活动,除非是专门接触他们的人才会知道,我断定不会有人看穿咱们的底细,做你的事,先不要说话了。”
王喜佩服张汉东的气度,眼前的景象虽然看起来一团繁荣,但这一切繁荣的景象,和他们这帮人没有半点关系,如果被人识破老板的身份是假的,立刻就会沦为阶下囚,可人家完全不当回事,不由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应付着眼前的一切。
老板这一招不入虎穴,让他心悦诚服。
来人来到张汉东面前,也老老实实行礼,抬头双眼疑惑地在他身上扫视一遍便立刻垂下了眼帘,张汉东的心不由悬了起来,难道是被认出来了吗?
他心里虽然紧张,但是脸上依然保持着浅浅的微笑,维持着皇家云淡风轻的风度和贵气。
主办方上来介绍说:“殿下,这位是外务省官员龟田,他负责今天会议的内容,您有什么任何要求和吩咐,请一定告诉他。”
张汉东微微点头,王喜代表他说话:“龟田先生负责就好,今天殿下是突发奇想而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任务,给你们工作添麻烦了。”
他的客套让这帮扶桑人激动,有人甚至跪在地上痛哭流涕,仁慈的殿下,拥有高贵的人格,是扶桑全体国民的福分。
龟田的眼神终于慢慢收了起来,张汉东悬着的心也终于慢慢放松下来,可能是皇族在场的原因,他能感觉到众人的注意力都不在两名叛国飞行员,而是集中在自己这里。
会场现在至少五六千人,被五六千双火辣辣的眼神盯着,说不紧张那是假的,他只能记着自己如今的身份,努力保持着该有的态度,高冷,贵气,不能接近。
成了全世界有名的亿万富翁之后,心理素质绝对是够强大的。
他在场龟田不敢做主角,说了几句就示意邵洪福和刘恒昌开始今天的任务。
日语张汉东听不懂,但是邵洪福说的是普通话他听懂了,
正因为听懂了才更加愤怒,这个人把国内描绘成水深火热的大熔炉,他在国内每天都在遭受各种无端的迫害,现在终于来到美好而又自由的扶桑国度,站在美丽的富士山上,呼吸自由纯净的空气,感觉整个扶桑的空气都是香甜的,而花国是肮脏的,混沌的,让人极其不舒服的。
如果说张汉东之前还因为国内待遇的问题,对这个人略微有些同情的话,现在完全没有了,人为了自己往上爬,也不能如此厚颜无耻。
邵洪福的发言可能是制式的,他在台上说,些,没有半点营养的说了几句话就没有了。
随后龟田就宣布散会,张汉东才不慌不忙站起来,作势对王喜耳语,其实说的却是:“时机成熟了,咱们这就把这两人带走。”
这本来就是事先商量好的,王喜负责交涉,他对龟田说道:“龟田桑,殿下希望能把这两个人带进宫里,让他们在天皇陛下眼前再说上一次,天皇一定会非常高兴的,这两人我们带走了。”
龟田对天皇二字不像普通人那么敏感,他的语气里很平静:“能为陛下效力是他们的荣幸,殿下需要我们把人送进宫吗?”
张汉东做出一副爽朗的表情,王喜说道:“不用了,殿下说我们的车队有空位置,可以请他们直接坐我们的车一起回去,天皇陛下如果能早些亲自听他们说话,一定会很开心的。”
再次听王喜提到天皇,龟田的神态变得谦卑极了,张汉东感觉当官的演戏成分比较大,他对皇家的敬畏,远没有普通人来的单纯,回头用普通话指示邵洪福两人说道:“你们一定要听殿下的话,不然得话,回来扒了你们的皮。”
邵洪福连连点头作揖,所有的优待,所有的闪光灯,服务的其实只有扶桑人,这是扶桑人的狂欢,邵洪福清楚自己在他们眼中并不算人,和物品没有任何区别。
张汉东已经不耐烦地起身往外走了,他这一动身,场上所有人都站起身来,目送他们的离开,这么多人的场馆,除了张汉东等人的脚步声,别的声息一点都没。
走出会场,路边站着两排人,都低着头不敢直视,这是血脉里的压制,上千年的奴性教育,深深印在骨子里,张汉东能感觉到,如果他现在让一个扶桑人切腹自尽,那人也会毫不犹豫执行皇子的吩咐。
他来到车驾前,扭头看了一眼在场的人,然后又对人群挥了挥手,这个举动又点燃了现场的气氛,人们不由自主高呼:“殿下,殿下”
随后他才上了车。
邵洪福上了最后一辆,车上坐着的全是国内的精锐部队人员,邵洪福上车之后就感觉到后脊梁骨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