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金价一定会大涨,可白天下了重注后,张汉东整晚都在心神不定,本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会气定神闲遇到什么事都不会慌张,事到临头才发现,心性还是不够淡定。
一大早赶到南洋银行时,今天的气氛似乎与昨天不太一样,气氛要轻松很多,多了不少看起来眼熟的人,张汉东走进来,他们的眼神齐刷刷看过来。
在这帮人的凝视中强作镇定,心中早已炸开了锅,他知道这些人是谁,随便哪一位名号亮出来,都是响当当的大人物,只是人家看他的眼神意味深长,在这样的人面前,他只是从内来的小子。
圈子不同不用硬融,挣钱才是最重要的,今天市场开盘直接拉升,开盘二个小时后,金价来到715块,
他感觉金价大决战应该就在今天,于是毫不犹豫又继续跟进,加注五百万,这次更狠使用了三十倍杠杆,只要跌三个点,这五百万就会被强行平仓。
风险比之前增加了不知多少。
银行那边的人都满脸惊骇,姓庄的那人见状也立刻跟进。
张汉东的眼睛开始发红。
他主动要求艾伦给自己倒了杯咖啡,苦涩的味道很上头,直冲天灵盖。
苏天明从外面走进来说:“张先生,茅子义他们也来了,就在门口等着。”
“好,辛苦他们等着吧。”
今天入市的资金量完全不是昨天能比的,金价像坐了火箭一样扶摇直上。
新闻说昨天炒黄金期货的资金超过千亿,今天开盘二个小时,从上涨的态势,资金量就比昨天至少翻了一倍,到中午休市时,金价微涨来到了720美元。
吃了银行提供的工作餐,他开始昏睡,银行那边的人脸色更加凝重。
下午一开盘,市场却出现了变化,又开始胶着起来,终于多头稍微占了上风,金价缓慢上走,张汉东见状直接把出货价挂在740美元价位。
从今天市场反应来看,感觉今天似乎还不是决战的时刻,而他在香江已经没有时间了。
终于那位姓庄的中年人坐不住了,詹仁平走过来说:“张先生,我老板庄先生,想跟你说几句话方便吗?”
张汉东忙站起来说:“庄先生愿意指点我,当然求之不得。”
庄先生就是一直关注他的那个瘦瘦的中年人,赞叹说:“真是英雄不问出处,小朋友,看到你这个年纪,我真觉得自己老了。”
“庄先生,您过奖了,这次来香江,您的南洋银行帮了大忙,一直想对您老说谢谢,现在才找到机会。”
“你叫张汉东是吧,咱们都是内地来的,我以后就叫你名字吧。”
张汉东傻笑,他知道南洋银行的来历,对庄先生这位创始人更是心存敬意,向内地捐款两千亿,一分钱没留给子女,这种大爱的胸怀,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庄先生继续说:“昨天还有人把你的事当笑话说给我听,说内地有个傻子说金价能涨到830美元,还下了重注,都在等着看你的笑话,我听完觉得有趣,于是在530美元价位跟你下注五亿,跟在你身后玩玩。”
张汉东被吓了一跳,这位才是真大佬啊,出手就是五亿。
但是庄先生又接着说:“昨天你走后,我又追投了六亿”
大佬就是大佬,张汉东听完简直要跪了,自己知道金价要涨,才敢孤注一掷,庄先生呢,只凭着一种感觉,居然投了这么多钱,他可没自我感觉良好到别人是跟自己做的。
当然,也是人家庄先生实力雄厚,哪怕输了也输的起,不像自己只能赢不能输。
除了佩服还能说什么?
庄先生说:“小朋友,既然你看好金价,为什么这时候出手呢?”
“我没有时间在香江停留,过两天就要走,所以决定清仓。”
“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帮你申请香江身份,这样你就可以随便留在这里了。”庄先生居然主动开口要帮忙。
“谢谢,不过我不需要香江身份。”
庄先生面露惊疑的神色,内地人谁不对香江身份垂涎三尺,当时很多孕妇快生的时候去中英街,凑空子窜过去,只要运气好不被抓住送回来,孩子出生就是香江身份。
“好,就冲你这句话,等这批货交割了,我就要请你喝一杯。”
“多谢庄先生”面对这种民族英雄一样的人物,张汉东很想说谢什么,可词汇很贫乏。
一个小时后,价格冲到了740,张汉东落袋为安,他的举动有人觉得可惜,因为今天的最高价是751块。
这次的投入大,收益更喜人。
他前天在平均价346美元时,以一千万加十五倍杠杆买进,这两笔收入达到214,毛利率达到161亿港币。
今天投入的五百万,加三十倍杠杆,涨幅35个点,盈利5250万。
扣除三次交易的利息和手续费1546万。
总资产达到八千三百二十万人民币。
他从香江回京,金价在十天后终于冲到850美元的最高位,但在高位并没停留多久,很快狂跌到670左右,到81年跌到590美元才终于止跌,1980年的这次黄金大战,全球参与的资金超过兆亿美金。
黄金此后再也没有这样的疯狂波动。
张汉东跟庄先生会面之后,开了二张银行本票,一张五百万美元,一张三百万美元。
剩下的资金存在了南洋商业银行。
周天生也把公司的事情办妥,张汉东跟他签了合同,以后有内地投资的问题,由他代表自己跟内地谈。
回到深城之后,张汉东开始分派礼物,每人三百港币左右的小礼物,就连崔志高都有,崔志高问:“张老板,等你的厂子出货,我能不能继续给你做代理?”
张汉东说;“你不说我也准备请你帮忙呢。”
这次本来打算把张为民带回去,但是刘明这个没出息的才来不久就说想家了,还在张汉东面前掉眼泪,只好带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