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寿,你真是疯了,出去!带上你的东西滚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
顾长寿阴恻恻的笑了笑,表情恣意而漫不经心:“没关系,表姐,我体谅你,趁着这几日,你好生陪伴知知吧!”
说完,他转身拂袖而去。
宋多银望着仅仅闭合的房门,身体不受控制的滑落。
长寿,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她望着满地渗人的东西,心脏不自觉缩了缩,然后缓缓起身,扶着墙转身回到了内屋。
小崽崽无知无觉的躺在小床上,小脸红扑扑的,正睡得天昏地暗。
睡梦中,他的小脸上满是天真无邪。
宋多银看着他,眼泪直接落了下来。
她舍不得孩子,心里一千个一万个舍不得,可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看得出来,顾长寿??是铁了心的让她给允之陪葬。
她无力反抗,只能静静的等着,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这一晚上,她枯坐半夜。
等再出了外间时,她的面上的表情已是十分平静。
她的眼睛无意识扫过??不知何时重新盖上的红木箱子。
纸嫁衣??已经不在了,显然是被收到了箱中。
宋多银神情变得漠然,直接推门走了出去。
“宋夫人要去哪里?奴婢陪您!”雪儿站在门口,神色小心翼翼地望着她。
宋多银拧了拧眉,正待拒绝,却不知忽然想起了什么,对着她道:“雪儿,我有话想同你说,你随我来。”
雪儿:“是。”
两人回到了屋里。
约莫有一刻钟的时间,宋多银重新推门出来,她的身后,跟着同样眼眶红红的雪儿。
没有人知道方才那一刻钟,她们说了什么。
宋多银径直去了灶房。
雪儿则在目送她离开后,回屋照看小知知去了。
灶房里现成的东西都有,笼屉里有晚上现蒸现烙的馒头饼。
宋多银便没有做主食。
她就着昏暗的灯火净了手,手脚麻利的炖了半只鸡,又煮了一锅山药玉米排骨汤。
然后就捡了厨房歇脚的矮凳,坐着发呆。
另一边,被大半夜叫醒顾长寿,心情很是不爽。
“什么?你说她大半夜去了厨房做菜?”
他一边披衣服下床,一边随口问道,“她发什么神经呢?”
连安低着头,讷讷道:“小的也不知道宋夫人要做什么。”
“先不管她!”顾长寿眉头紧蹙,心底已隐隐有了丝猜测。
他的心底没来由生出一丝烦躁。
又足足过了半个时辰,连安重新来报,声音中带着显而易见的颤抖:“主子,宋,宋夫人她,她——”
“她去了柴房是吗?”黑暗中,顾长寿的脸隐在阴影中,看不清表情。
“是,是的。”连安小心翼翼劝道,“主子您千万别动怒,宋夫人她得知你要做的事,心里有气,您,就体谅体谅她吧!”
清醒地知道自己的死期,这本身就十分残忍。
“我不动怒。”
顾长寿冷笑一声起身,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就往外走去。
“走,去瞧瞧去!我倒要看看她要做什么?”
连安见状,连忙小跑着跟了上去:“主子,您别动气,别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