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崇英却不以为然道:“那又如何?只要我一日不说出铁矿的位置,你们就一日不敢杀我,总归是要招的,本世子好歹选个能让自己心里痛快的人!”
“呵呵……”
裴珏没忍住冷笑出声。
明炎更是直接戳破了他的幻想:“李崇英,别做梦了!你心心念念的小曹公公,如今正跟在景王身边做监军,负责剿灭襄阳逆贼呢!”
李崇英呼吸一滞:“你胡说,我,我听说此番负责监军的人,明明是,明明是——”
“明明是本督公对吗?”
裴珏不紧不慢起身,右手拇指食指分别揉着额头两侧的穴道,语气有些漫不经心道,“本督公倒是想不到,你在诏狱中都能得到消息,明炎!”
他说着看向明炎,雌雄莫辨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莫名的寒意:“诏狱中都能传递消息了?看来你们锦衣卫的威名也不过尔尔!”
明炎连忙俯身请罪:“督公恕罪,下官一定彻查清楚!”
“去吧!”
吩咐完后,裴珏便背负双手走到窗边,目光看向窗外郁郁葱葱的花木。
曲径通幽。
他的视线穿过重重叠叠的花木,落在了那条青石铺就的小路上、正行色匆匆赶来的人身上。
“那,那这李崇英要如何处置?”身后明炎的声音带着一丝疑惑。
裴珏背对着他,淡淡地道:“既然当着本督公的面不想说,那就不用说了!”
说话间,他转过身睨了地上的人一眼,道:“本督公只要结果。”
至于过程……
东厂和锦衣卫有“涮洗”、“油煎”、“灌毒药”、“站枷锁”、“……”种种酷刑,能不能熬下来,就看李崇英的造化了。
明炎俯身拱手:“是!”
很快,李崇英就被堵着嘴拖了下去。
地面上拖出长长的血迹。
裴珏显然习惯了这些,只静静地望着进进出出打扫的内官,神色淡漠。
“督,督公!”
果然,停了不大一会儿,方才视线里那个匆匆赶来的锦衣卫就站在了门外,“外面有一小妇人,说是督公您,您的故人,想要见您!”
裴珏闻言,面上隐隐露出一丝不耐:“滚!”
来传话的锦衣卫吓得浑身一哆嗦,待要转身退下,却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将腰折成一个直角,颤声道:“督,督公,她还说有法子缓解您的头疾。”
裴珏眼神顿时一厉!
下一刻,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一抹倩影。
“义王白家的女儿?”
“不,不是白郡主!”回话的锦衣卫颤声道,“她,她说她姓宋,父亲是太医院院使……”
“原来是她。”
裴珏想到了什么,唇角不自觉勾了勾,“去,把她叫进来。”
这个妇人……
脑海里不知想到了什么有趣的画面,裴珏原本有些不耐的表情变得兴趣盎然。
这世上大多数人都十分无趣,尤其是女人,最是恶心贪婪,令人作呕。
宋氏这个妇人……她此番登门又有什么目的呢?
不一会儿的功夫。
宋多银领着书棋画琴便出现在了裴珏的面前。
“民妇参见裴督公,督公万安!”
裴珏已经重新回到了长案后面。
地上被拖出来的血痕也已经被打扫干净。
此刻整个大堂干净的一层不染,而长案后,这个在天下人眼中不算男人的男人,此刻正好整以暇地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