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司空玄月蹑手蹑脚地走到晏南舟旁边。
晏南舟听到她说话才抬起头,眼神里泛着冷意“今日玩得可好?”
司空玄月见晏南舟脸色不好,心里有些害怕,但还是鼓起勇气说道:“嗯嗯嗯,你不知道,今日的街上可热闹了,我还买了好多东西,可惜了你不去。”说罢把左手提的一堆东西放子桌上,还把手里的兔子灯垂到他面前晃了晃。
晏南舟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不禁有些好笑,但是脸上却依然冷漠:“不正因为本王不去,你才有这胆子进宫吗?”说完,他一挥手掀掉了玄月手里的兔子灯。
司空玄月吓了一跳,连忙解释道:“嘻嘻,这不是奴婢也没进过宫吗,就想去见见世面,反正王爷也不爱去这种场合是吧,这不,小的就想着必须替王爷分忧啊!”边说到边蹲在了王爷腿边一边捶起了腿。
王爷看了看司空玄月,司空玄月立马挤出一丝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又看了看地上圆滚滚的兔子灯,他没有开口,只是侧头抿了抿嘴,平日里泛着冷意的黑眸却是忍不住微弯了一下。
“好看吧。”司空玄月在他身边都待了几个月了,自然能看出来他此刻心情还挺愉悦,顺手把兔子灯递到他手里,又在刚刚桌上桌子上的一堆东西里翻找了起来,翻出了给他带的一盒月饼,捧到了他眼前说:“祝殿下中秋节快乐。”
晏南舟见她小猫般剔透狡黠的眸子满怀期待地看向自己,很给面子地微微勾了勾嘴角,伸手轻抚了一下她的发顶,接过了她递来的月饼说:“多谢。”
“应该的,我进府这段时间多亏了殿下照顾。”司空玄月说着看向了桌上的酒,心里琢磨着,趁他心情不错,不如和他套个近乎,以后请假也能方便点。于是她趁热打铁说道:“不如…我陪殿下喝一点?刚好我带了挺多下酒的小吃回来……”
晏南舟抬头看了眼司空玄月,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淡淡地说:“去拿杯子吧。”
听到这句话,司空玄月心中一喜,没想到晏南舟竟然这么爽快地答应了。她立刻跑回房间取来酒杯,给自己满满倒上一杯,然后端起酒杯向晏南舟示意:“我先敬殿下一杯。”
晏南舟嘴角微微上扬,看着司空玄月手中的酒杯,轻声说道:“这会儿动作倒是快……”他的声音依然低沉清冷,只是语调中似乎多了几分慵懒缱绻的意味。
司空玄月听出了晏南舟话中的调侃之意,不禁笑了起来,她眨眨眼,故意问道:“殿下不会是嫌我平时做事磨蹭吧?”
晏南舟看着司空玄月,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笑意,回答道:“你知道就好。”说完,他举起酒杯,轻轻与司空玄月碰杯,然后一饮而尽。
……
“晏南舟……你平时要是能这么好相处就好了。”之前在宫宴本就喝了不少,再加上晏南舟的酒度数比她在宫宴时喝的要高,几杯酒下肚,司空玄月已经开始晕乎乎地直呼对方的大名了。
晏南舟微微眯起双眸,目光沉沉地盯着眼前醉眼朦胧的女人,他的眼神里带着几分不悦和警告。他启唇,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本王的名讳也是你能直呼的?”
司空玄月听了这话,不满地撇撇嘴,脸上露出一副既委屈又不服气的神情。她低声嘀咕着,语气中夹杂着些许埋怨:“小气鬼,叫你个名字就这么凶,名字取来不就是让人喊的吗?”
晏南舟闻言,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他有些不解地看着司空玄月,心想自己刚刚哪里算是凶了。他皱了皱眉,疑惑地追问道:“本王何时凶你了?”
“你刚凶完就不承认!”司空玄月一听这话,气鼓鼓地瞪大了眼睛,先是反驳了一句,又补充道:“还有你平时,语气和表情都冷得跟人形冰雕似的,还好意思说自己没凶我。”
“你…罢了,你喝多了。”晏南舟本来试图辩解一番,但看她眼神迷蒙,却一副认定就是被凶了的样子,决定先暂且不和醉鬼计较。
“我才没喝多……”司空玄月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脚下像是踩了棉花似的,晃晃悠悠地走过来,嘴里还嘟囔着什么。
晏南舟看着她这样子,眉头不禁皱得更紧,心想这丫头到底喝了多少酒?但下一秒,司空玄月竟然胆大包天地伸出手,微凉的指尖轻抚上晏南舟的眉心,喃喃自语道:“你看你,成天皱着眉头,跟所有人都欠你钱一样,难怪大家都这么怕你……”
这个姿势实在是有些亲昵,加上喝了不少酒反应本就有些迟钝的缘故,晏南舟的眼中难得地流露出些许迷茫的情绪,愣了片刻才微微后仰想躲开司空玄月的手,却没想到司空玄月顺着他后仰的角度往前,因为重心不稳直接靠在了他胸口上。
晏南舟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对方豆腐一样软嫩的脸蛋贴在自己胸口,半个身子软绵绵地挂在自己身上,她呼出的气息带着淡淡的酒香,洒在他的颈间,让他的耳根不由得一热。
他连忙伸手轻轻推了她一把,声音略微低沉地道:“再不起来明早就自己抄书去。”
喝多的人哪儿听得进这种毫无力度的警告,秋夜本就有些寒凉,好不容易找到个温暖的东西靠着,司空玄月不仅没起来,甚至还调整了一下姿势,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缩进了他怀里闭上眼。
晏南舟叹了口气,伸手环住了怀里娇小柔软的身躯,神态难得地放松下来,微垂着眼帘,长睫半掩着,深黑的瞳孔如同平静的湖泊,仿佛没有太多情绪似的望着怀中的少女,只是指尖却像拨弄琴弦似的在她的背上轻轻打着节拍。
就这样静静抱着她坐了半晌,晏南舟才动作轻柔地将她抱回了她的房间,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然后轻轻地脱去了她脚上的鞋子,再温柔地盖上被子。做完这一切后,晏南舟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又安静地坐在床边看了一会儿她熟睡的面容,最后才转身离去。
司空玄月前一天实在是喝了太多,一觉睡到太阳西斜才醒过来,却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自己是何时回的房间,只当是昨晚喝断片了不记事,缓了一下揉揉眼睛打算出门打水洗漱。
“玄月姑娘你可算醒了。”她刚一推开门,就见王总管拿着几本书和一个布袋站在门口,见她出来,直接递到了她面前说:“殿下吩咐老夫等你起来把这些书给你,说是不抄完就不用出门了。”
“啊?什么情况?他昨天喝酒的时候不是还挺开心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