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名轻轻摩挲着沈佳音的手,轻笑着说道:“大小正合适。时间仓促,就准备了这一款,不要嫌弃简陋,以后我一定好好给你准备。”
沈佳音摇摇头,高兴地说道:“不用,这就够了!谢谢你!”
她很清楚,陈名给她戴戒指意味着什么。
他从来不是那种喜欢跟风随大流的人,而倘若有一天他也玩起了俗人的那一套,就说明他想为了她,变成一个俗人。
一个愿意用俗物,来框住自己的“俗人”。
沈佳音爱不释手地看着这款钻戒,越看越满意,问道:“什么时候准备的?”
“从知道你很快要回燕京开始。”陈名淡淡道。
沈佳音没再说什么,因为她觉得无需再说什么。陈名却郑重其事地说道:“乖乖在燕京等我。”
“一定。”沈佳音也郑重承诺道。
若非要顾虑陈名,她早就恨不得昭告全天下,他们已经在一起了。
也省得那些居心不良的人,还一直惦记着她的人。
陈名倒是不担心沈佳音,因为他清楚,这个女人对他的感情有多炙热纯粹,也正是这份纯粹0感动到了他,让他从一开始的给她一个机会,到现在的,主动作出承诺。
沈佳音笑着说道:“我总有种感觉,我们两个明明刚刚在一起,可是,就好像已经牵手走过了很久。”
陈名打趣道:“可能因为,你喜欢我很久了吧。”
沈佳音:“……”
她不由捂住脸,哪怕再直白再热情,这话从陈名嘴里出来,也让她好一阵害羞。可是,她真的喜欢他很久了,久到他根本猜不到那是多久
……
此刻,赵城终于来到了餐厅。
一进去,他就看到了秦雪凝,忙迎上去,问道:“怎么不进去等?”
秦雪凝笑着说道:“我故意的,毕竟有些话当着我哥哥的面说不方便。”
提起陈名,秦雪凝的眼睛里有了光。从来到江城,从不敢认陈名开始,秦雪凝就有种自己是孤儿的感觉。
可自从和陈名相认,感受到哥哥对自己的关心,她终于有种窝心的感觉——她是有家人的。
赵城好奇道:“对了,你不是孤儿吗,怎么会突然冒出来一个哥哥?”
秦雪凝柔声说道:“这事儿说来话长,我和我哥其实不是亲兄妹,我是被他母亲收养的,后来家里出了点事儿,妈妈去世了,我们就都离开了家。
今天下午,我们才相认。阿城,接下来我要说的话,是真心的,并且我永远都不会改变的立场。妈妈和哥哥对我很好,他们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重要的人。
现在,妈妈不在了,我答应过她,会一辈子和哥哥相亲相爱。现在,你也是我的家人,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够和平共处……”
顿了顿,她突然一脸严肃地握着赵城的手,说道:“我不想在你们之间做选择,我欠你的多,欠他的更多,你明白吗?”
赵城看着秦雪凝的神情,心里顿时有些不安。
他狐疑道:“傻丫头,这是怎么了?你的哥哥,就是我的哥哥,我怎么可能不和他和平共处呢?”
秦雪凝笑了笑,说道:“希望如此。”
两人说着说着就来到了包间门口。当赵城看到守在门口的沈军时,不由愣了一下。
沈军冲他点了点头,打开了门,随后,陈名和沈佳音依偎在一起聊天的画面浮现在赵城的眼前……
脚下像灌了铅,赵城惊愕地站在那里,因为巨大的冲击,而忘了往前走。
秦雪凝柔声说道:“进去吧。”
说着,她率先走了进去,娇声喊道:“哥,嫂子。”陈名冲秦雪凝招了招手,然后看向赵城,说道:“赵先生,哦不,现在应该改口叫妹夫了,欢迎你过来。”
赵城迷迷糊糊地走进去,最后将目光落在秦雪凝的身上。
秦雪凝冲他点了点头,说道:“没错,陈名就是我哥。”
这一刻,赵城突然明白了秦雪凝那番话的含义。
的确,现在沈佳音和陈名,不就是赵家的敌人吗?若是放在以前,哪怕赵城再怎么帮理不帮亲,遇到这种家族生死存亡的大事,他也会站在赵家的立场上。
因为,他是一个重情之人。
可是,最近赵家的行为,伤透了他的心。
尤其是他的亲妈,让他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她的孩子?又或者,她还配不配做他的妈妈?
在这种情况下,赵城面对所谓的“敌人”,竟然没有半分排斥。相反的,他的内心很平静。
他走到陈名身边,伸出手说道:“哥,你好。”
陈名伸出手和他握了握手,说道:“看到妹妹过得这么好,我自然是好的。”
赵城看得出来,陈名他是真心爱护秦雪凝的。
他和沈佳音打过招呼后,就坐了下来。
沈佳音让人上菜,赵城则细细询问起了秦雪凝一些事情。当他知道,秦雪凝一直怕麻烦陈名,才没有认陈名的时候,不禁万分心疼自己这个善良的傻老婆。
秦雪凝握着他的手,说道:“不用心疼我,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而且,我现在和我哥相认了,这才是最重要的呀。”
顿了顿,她终于决定直奔主题,说道:“其实,我今天去找我哥,还存了一些私心。”
陈名立刻说道:“接下来的事情由我来说吧。”秦雪凝点了点头,要她亲自逼着赵城和赵家站在对立面,她还是做不到。
陈名开门见山道:“妹夫,你应该看到了今天那些铺天盖地的报道了吧?”
赵城点了点头,苦涩地笑了笑说:“看到了,正是因为这些报道,那些原本主动联系赵家,说可以帮我们度过难关的人,都改了主意,选择暂时保持观望。”
说完,他意识到了什么,惊愕地问道:“这该不会是你们的意思?”
陈名点了点头。
赵城倒是不生气,而是有些不明白,问道:“为什么要发出这种报道?沈家应该不怕这些家族吧?”
陈名笑了笑,说道:“不怕是不怕,不过我岳父是干大事的人,可千万不能让他在这种事情上浪费心神。
何况,不这么说,我又怎么能成为,目前唯一一个敢帮助赵家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