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最大的泡泡球。
一位身穿黑色制服的女人,弯腰向银时行礼。
“国相长,这次属下去了死亡平原,未能及时赶回亲自接待您,属下深感抱歉。”
女人是罚司岛最高的官员——监狱长绝芈。
前几天收到银时来到罚司岛的消息,她本打算立刻乘坐空中舰艇返回。
觉明却给她发了信息过去,让她按原先的计划执行,不必刻意返回。
虽然这么说,但面对整个辉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相长,她怎么还能安心办事?
勉强将手里的要事匆匆收尾,她便和死亡平原的监狱长告别,乘坐空中舰艇回来。
这不,刚落地,就马不停蹄地过来面见国相长。
银时坐在座位上,银色长发随意用一根黑色发带捆住,搭在肩膀上。
他银眸淡淡地盯着下方的绝芈,身上散发出不容忽视的压迫力。
绝芈心头跳了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银时旁边的觉明面色严肃。
“绝芈监狱长,王庭前几月给罚司岛拨了一笔款,用于重新建设翻修罪犯的住所,我这几日去岛内观察了一番,这笔款项并没有实际用于这一项目上,请监狱长告诉我,用在了哪里?”
绝芈低着头,心头怒骂,那些蠢货,手脚也不做干净点。
罚司岛有专门的财政机构,里面并不全是绝芈手底下的人在管理,还有一些贵族处置官。
某些时候,私动公款只要无伤大雅,绝芈几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也造就了他们的胃口越来越大,到现在,直接吞下了觉明说的那笔拨款。
觉明眼神幽幽:“绝芈监狱长,经历了十二年前的那件事情后,你的胆子越来越小了,罚司岛身为辉耀的四大监狱之一,在你的手里,几次的监狱战,排名都不理想,甚至最近一次的监狱战,差一点连第四名的位置都没保住。”
绝芈的脑海中一片混乱,思绪如潮涌般汹涌,想要说什么,又无法整理出一段完整的话语。
十二年前的那次罪犯暴乱事件,再不愿意承认,也成为了她人生的阴影。
那位年仅35岁的年轻领头人,一位s级精神师,轻而易举地击破了她的防护屏障,将手中的匕首抵在她的脖颈处,碾压着她的自尊。
如果不是王庭的救兵赶到,她真的会死在那把匕首下。
她直到到现在都能记得那双琥珀色眸子蕴含着对自己的杀意。
午夜梦回,仍然忍不住心悸。
为什么罚司岛上的生存条件越来越严苛?
为什么罚司岛的住处都很破旧?
为什么平民罪犯对贵族罪犯的态度越来越偏激,
因为她恨那位领头的贵族精神师,恨那些低贱的罪犯,竟也敢拿起武器反抗她这个罚司岛最大的权力掌控者!
觉明继续道:“罪犯犹如一把双刃剑,利用培养得当,他们会成为辉耀指向领主级凶兽的利刃,陛下设立监狱赛的目的也是如此,可是你似乎并不认同这一观点?”
随着觉明的话说完,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一道精神威压重重地落在绝芈身上,让她无法呼吸。
“属下……不敢。”绝芈颤颤巍巍道。
近些年,上方龌龊手段不断,基本稍有潜力的罪犯都会在半路夭折。
甚至为了控制数量,游戏的难度越来越频繁,难度也越来越高。
可以说,罚司岛上的s级、a级等职业师,在辉耀四大监狱含量最低。
觉明微微皱着眉头,现在的罚司岛连今年全国监狱赛的十名s级职业师都凑不齐,搞不好真的会把位置让给排在身后的其他监狱。
监狱赛不仅对罪犯很重要,对监狱本身的影响也很关键,排名越靠前的监狱每年获得的拨款和分配的资源比例越高。
四大监狱的监狱长的待遇也远远大于其他监狱长,他们可是每年都会奖励一瓶净化液,一枚低阶s级能核。
要知道,能核越到后面,获取的概率越低。
大多数s级职业师能获取能核的顶端基本是高阶a级能核。
“这次新建立的比赛试炼幻境由国相长与我一同打造,你尽快发放通告下去。”
“另外,国相长决定给予你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
觉明拿出一个账本扔在绝芈面前。
“在我们离开前,将这些账上的亏空全部补齐,重新用于建设罚司岛,罚除你三年的工资和优待,降级成普通处置官,王庭会在一个月的时间重新选择一位新的监狱长过来,期间你依旧暂代监狱长的位置。”
绝芈的父亲——绝霆是王庭总部的老官员,对陛下忠心耿耿,鞠躬尽瘁,处罚考虑了他的付出,并没有完全撤去绝芈的职位,只是降级。
绝芈紧紧握着拳头,听到关于自己的处罚,指甲深深嵌进肉里,嘴唇微微颤抖,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甘。
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十二年那场前那场几乎罚司岛所有的罪罚引发暴乱,证明了他们就是一群无法驯服的未开化的野兽。
对待野兽,不能有丝毫的怜悯,就应该比它们更为冷酷无情,让他们没有丝毫喘息的机会,脱去锋利的利爪和尖锐牙齿,祛除野性。
觉明能够感觉到底下和自己读音相同的监狱长,并不服气自己的决定。
他心中叹了口气,余光悄悄看向旁边座位的国相长。
他慵懒地靠在座位上,手肘支撑着整个身体,双眼紧闭,一头银发如蚕丝般柔顺,随着他的动作,尽数往右倾斜,遮挡住半边侧脸。
觉明大气也不敢喘,感受着银时的呼吸平稳且轻柔,是睡着了吗?
忽而,纤长如羽的睫毛微微抖动,随着眼睛的睁开, 那双眼眸犹如纯净的宝石,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微光。
“来了。”
富有磁性的声音突然说出莫名的两个字。
银时站起身来,目光淡淡看向下方的人,眸光暗了暗。
绝芈顿时感觉脑子如无数的针扎般难受。
“唔。”她痛苦地呻吟着,嘴角落下两道血迹。
这是国相长对她本身的另一惩罚。
觉明安静地看着这一幕。
银时稍稍闭眼,再次睁开眼睛,眸子已经恢复平波无澜,转头对觉明道:“我们去帮忙。”
觉明心中升起疑问,国相长,到底去是帮什么忙啊?
没来得及反应,机玉的传送功能已经落在了他的身上,被迫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