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江栀意扶着脑袋,撑着手臂从床上起来“嘶,怎么回事,头为何如此疼?”她哑声嘟囔。
空气中还飘着淡淡酒香,似乎在告诉着她昨夜的疯狂。
可惜,昨夜发生的一切她早已忘记,只觉得有些恍惚。
江栀意懒懒打了个哈欠,正打算伸个懒腰,眼角却瞥见桌上空空如也的酒瓶,着实吓了一跳,她走到桌旁,看着酒瓶,没想到自己竟全部喝完了。
她抓狂一瞬,拍了拍脸蛋,不可置信“啊啊啊啊,我的存粮!”
这时,门突然被打开了,莲儿端着醒酒汤走来“小姐,您醒了,奴婢做了醒酒汤。”
“莲儿,有你真好!”江栀意顿时变成星星眼。
莲儿把汤放下,叹了口气“快喝吧,小姐下次别喝那么多酒了。”
“嗯嗯,下次绝对不喝那么多了。”江栀意就差举三根手指发誓了。
她愉快的喝下一碗醒酒汤,过一会便感觉身子舒适了些。
等莲儿走后,江栀意拿出枕边的荷包,上次的荷包出师未捷身先死后,她便又缝了一个更加精细的荷包,上面绣的是两只凤凰,旁边还有一个“意”字。
她抚摸着上面的纹路,是她扎破了无数次指尖的作品,她有些期待千岁的表情了。
江栀意到小厨房,打算给裴鹤淮做一盘小桃酥。
不多时“砰!”厨房里冒出一股股黑烟。
她快速跑了出来“咳咳…咳咳…咳。”她的脸此时已经成了黑煤炭,独留两个大眼睛眨巴。
她傻愣的看着被自己弄裂的锅,欲哭无泪。
这时,一名宫女进来,见她这副模样,以为是谁家的婢女,一脸嫌弃“你是哪个宫的,搞成这副模样。”
她挥了挥空气“臭死了。”随后她把手中的食盒递给江栀意“刚好,就让你把这盒糕点送去大殿吧,若是没了,有你好看”话罢,恶狠狠的看了一眼她,便走了。
独留江栀意一脸懵,她打开食盒,刚好是一盘糕点,她心中一喜,咳咳,这可不算偷哦,是那人主动给的。
她看四下无人,将糕点放入自己的食盒中,飞快逃离现场,喜滋滋的走向九华宫。
江栀意看宫中四周没人,正有些疑惑,进入裴鹤淮屋中,空无一人。
她放下芙蓉糕,有些失落,叹了口气打算回去再细细缝几下荷包。
不过,江栀意边离开边想,为何这偌大的九华宫无一人看守,裴鹤淮平时真的安全吗,她打算下次见到千岁时要让他多加几个侍卫。
(暗卫:?若不是主子默认,一只苍蝇都得杀了。)
江栀意哼着小调,慢悠悠地走着,却见一抹熟悉的身影,是贵妃!哦不,现在应该是许小姐。
许文箐这时也看到了她,朝她打了个招呼。
江栀意小跑到她身旁,有些许惊讶“你怎的在这,我还以为你早离开了。”
许文箐把玉佩放入怀中“今日打算离开了,回这里取个玉佩罢了。”她话锋一转“你怎的没跟裴鹤淮一起走,我那日见到你和他回府了。”她一脸八卦。
江栀意一愣“走什么。”
“也是,匈奴如此狠毒,带上你多半不安全。”许文箐若有所思的嘟囔着。
一旁的她听的云里雾里“何意?”
许文箐捏了一把她的脸,面色有些凝重“北部匈奴屡次挑衅,大概是要交战,裴鹤淮亲自领兵了,所以我也要尽快回去。”
江栀意眸中闪过担忧“那岂不是很危险。”
许文箐见她一脸担忧“你要不跟我一起走?到时交战结束,可以带你去那骑骑马,比这宫中自在多了。”
江栀意无心顾及这个,心中不免担心起裴鹤淮,却有些犹豫,上次出宫有他担着,可这次这么远,难保不会被发现,自己受罚倒是无所谓,若是牵连了爹娘…
许文箐像是猜到了她的心思“放心,出了事有我担着,狗皇帝不敢拿你怎么样。”
说到底,皇帝不过是一个空头衔罢了。
江栀意看着她眼中笃定,点了点头,回到殿中简单收拾了一番包袱。
莲儿见自家小姐开始收拾包袱惊了一瞬“小姐,您这是要?”
江栀意思考了一番,一本正经“我要去,拯救江湖!”
莲儿叹了口气“这样啊,刚做好的莲花酥怕是只能喂小枝了。”
江栀意立马扬起笑脸“莲儿,我跟你开玩笑呢。”
莲儿板起脸“小姐,您到底要去做些什么。”
江栀意本想瞒着莲儿,眼下只好交代了。
莲儿听完没有说些什么,而是默默去了自己屋也收拾了一番包袱。
江栀意看着莲儿收拾完站在一旁等自己,有些欲言又止。
莲儿似乎看穿了江栀意的想法“小姐,奴婢这次没拦着您,是因为奴婢知道改变不了小姐的想法,但奴婢想,一直保护小姐。”
江栀意见自己的想法被看穿,叹了口气“莲儿,你知道的,那边很危险。”
她不愿连累莲儿。
莲儿摇摇头“小姐不怕,奴婢更不怕。”
江栀意心中一暖“莲儿……”
莲儿看着自家小姐又开始煽情,沉重的心情舒缓了些。但她依旧心有不安“小姐,如若我们能回来,该怎么跟皇上交代。”
江栀意手上动作不停“今日事今日毕,明日事明日说。”
莲儿嘴角抽了抽,这句话是这么说的吗?
马车早已在宫外备好,不多时,两人便钻狗洞溜了出来。
许文箐在宫门那明晃晃的站着,一脸疑惑的看着两人“你们这是?”
江栀意一脸尴尬“我们不是要偷溜出去嘛?”
许文箐笑了起来“哈哈哈哈,你都成小黑猫了,我早就和皇上“交谈”了,让他准许你出宫。”
江栀意擦了擦灰“咳咳,时辰不早了,快走吧。”她往马车上走。
她掀开帘子,景物缓缓倒退,走出京城,走出市井。
马车颠簸极了,摇摇晃晃的,约莫走了六个时辰,江栀意早已腰酸背痛。
路过一家客栈,许文箐停了下来,刚坐下便有人走了上来,那人压低声音,看了一眼旁边的江栀意“小姐,密报来信。”
许文箐点点头“就在这说吧。”
“匈奴已经越过边界线,在我们的区域大肆疯抢,无论何物,何人,且…”那人似乎有些哀伤“且斩了青龙主的人头,挂在墙门。”
许文箐一听,顿时重重拍了一下桌子“什么!谁给的胆子,竟敢如此挑衅!”
许文箐拉起江栀意,连休息都不愿了,想着快点赶路,尽快回到北境。
她有些晕头转向,还未休息一会便再次启程。
她晕晕乎乎地坐回车上,“大约要多久能到。”
许文箐神色不变“快的话约莫两天。”
江栀意一听,顿时感觉自己要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