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这也不吃席了,好几个跑出去看。
“这是哪儿啊?”
“瞧着是山脚下路边呢,像是崔家的位置。”
“到底是谁家啊,咱们都出来吃席了,不会是有人故意放火吧。”
宋宛正在吃着,没出去看热闹,小喜婶慌忙的就过来摇她,“大郎家的,你家屋子着了,咋就着火呢!咱们快去看看!”
“啥?”宋宛被小喜婶摇的有点晕,但是听到自家着火了,筷子都直接扔了,准备跑回去看的时候又折回来。
“小安小如你们呆在这里吃,小孩子帮不上什么忙,兴许是大家看错了。你们先吃饱再管好小意。”宋宛急忙叮嘱道。
苏彦也站了起来,“姐,我和你去吧。”
宋宛点点头。
姐弟俩拔腿就往家里跑去了。
一边吃席的人有些也去崔家帮忙了,还有一些女人和孩子则留下来继续吃席,嘴上可忙了。
她们一边嚼着吃的一边嘟囔。
“咋好好着火了,是突然起的火嘛?”
“谁知道呢,有一会儿我晒衣服,衣服好好的就着了,这个也说不来,可能是太阳太猛了。大郎家的也真不在乎家里的钱,还有空和孩子们说话。”
“就是就是,城里来的咱们看不懂,要我早就先回去了。咱们吃着吧,反正我们过去了也帮不上忙。”
小安听着他们地话,一双琥珀色的眸子看着宋宛离开的方向有些担忧。
家里一定要没事才行啊!
“哝,二哥快吃,这个鸡腿是我好不容易抢来的。”
小如也专心致志的吃着东西,她觉得娘说的对,他们帮不上忙,而且火已经开始烧了,东西烧没了要是再错过这顿席面,多可惜。
呜呜呜,但心里还是有点伤心的,家里置办的东西都是他们辛辛苦苦赚的。
必须化悲愤为食欲。
宋宛站在自家门前,从柴门到篱笆墙都烧着熊熊大火,那火势蹿的老高了,茅草顶更是见风就着,热浪一阵一阵的,根本让人不敢靠近。
“哎呀,都块着到我家了,赶紧救火啊,还站着看什么!”崔二婶也跟着回了家,看到她家都被殃及到了气得直拍腿。
于是村里的男人赶忙回家拿水。
崔二郎和抱着孩子的瞿丽丽也跑了过来,崔二叔在县城没回来。
“怎么会起这么大的火呢,我的衣裳啊……”瞿丽丽说着就要跑进去被崔二郎一下子给拽住了。
“你疯了,管好孩子。”
崔二郎说着就要往里面冲。
崔二婶家这边其实火势还很小。
宋宛也跟了进去,及时的提供建议,“你把篱笆砍断,就不会烧过来了。”
本来准备去拿水桶的崔二郎赶紧把篱笆给砍断了,果然火就烧不过来了,而那砍断的篱笆没一会儿就烧成了灰烬。
崔二郎也是冷汗淋漓。
差一点他家也就起火了。
“弟妹,你别太难过,马上大家就打水来了,能抢救多少财物是多少……”崔二郎年纪比崔遣还要大几个月,只是在自家排行二。
宋宛面无表情。
说不难过是假的,毕竟也是住了几个月的家了。
但是现在火势这么大,为了一点衣裳被褥的冲进火海,她还没有那么傻,好在她一向是都把值钱的东西放在空间里的。
宋宛就一眼一眼的看着火舌舔舐着自家的房子。
心里有着一种闷闷的说不出来的感觉。
“姐……”苏彦也喉头有些哽咽。
等到村里人运水灭火的时候,崔遣家里已经烧的乌漆嘛黑的,柴房直接烧的只剩下两面土墙了,看起来特别的惨。
而其他房间也只剩下床板没完全烧掉。
像是褥子什么的,连一点棉花都瞧不见了。
“这倒霉催的,怎么吃个席都能着火呢?”
“嘘嘘嘘,说不准是崔家不走运呗。”
“不会是有人放火吧,家里都没有人在,怎么就这么巧合的冒火了!”
大家议论纷纷。
崔二婶看到自家没事,只是损失了点篱笆墙,也是精神满满,一边拍着宋宛的肩膀道,“大郎媳妇,肯定是有人故意的,刚才那个谁不是和你吵嘴了几句,我看她心黑的很,说不准就是她。”
“桃花娘嘛?”
“对,我刚才也看到她们吵架了,桃花娘都气得吃不下饭,后面还是被她男人赶走的。”
“天呐,就是一个村里的,吵几句嘴就要放火烧房子,不至于吧,那往后不是要杀人了嘛,这小奇村咱们还能住嘛?”
大家一个个越说越过分。
桃花娘自然也是没错过看热闹,听说宋宛家里遭了天火,这不就小跑着过来看热闹了嘛,但是听到大家都说是她干的,一张脸挂的比绿箩卜都难看。
“一个个嘴里喷粪的玩意儿,我是能干出杀人放火的事儿的人?再胡诌我要打你们大嘴巴子了!”
她嗓门倍儿响。
宋宛看到桃花娘倒是还在意自己的名声。
但是想想刚才的争执虽然是由自己引起的,但是梨花娘骂桃花娘骂得更加厉害,要报复也是报复梨花娘不可能是自己。
还有一个桃花现在正在说亲的好时候,桃花娘为了名声也断不能赶出这样的事儿,所以她倒是不怀疑桃花娘。
“好了,大家都回去吃席吧,这事儿毕竟没有证据。”宋宛道。
“大郎媳妇你是不是屋里被烧,人也伤心傻了,说不准就是桃花娘干的,要不然她咋这么急吼吼的来撇清。”
“你别怕,这可是放火的大事,就是闹到村长那里我们也给你讨个公道回来。”
“是啊,就这吃个席的功夫,家都没了。”
大家说着还很气愤。
村里的人都是老实本分的居多,你说偷东家一颗菜,摸西家一个瓜的事情都是允许存在的,但是杀人放火的事儿就是触碰到大家的逆鳞了。
桃花娘委屈的跳脚,“说了不是我,你们没有耳朵的嘛?”
“可是你的嫌疑最大!”人群里有人冒出这么一句话。
桃花娘有千般委屈也只能往肚子里咽下去了。
她自己思来想去,宋宛一般都和人没有过节的,逢人都是带着笑脸,而且她新嫁过来的媳妇,能跟谁有过节。
现在好像确实是她嫌疑最大。
桃花娘一屁股坐在地上,飞快着蹬着腿 ,悲哀的叫嚣道:“天爷啊,我这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