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桑低头闻了闻花束,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她看了眼跪在那的秋实,开口,“行了,这次,我就看在秋晚的面子上饶你一次,若是胆敢再犯”
秋实连连磕头,“我不敢了,我”
春晴扯了扯秋实的袖子,用眼神示意。
秋实作恍然大悟状,“奴婢不敢了。”
承桑好笑地看着这一幕,没再多说,转而靠在身后的软垫上,接过秋晚递来的清茶。
见承桑没有再搭理自己,秋实才颤巍巍地起身,坐到了最边角的位置,她小心地拍了拍身旁春晴的手,用眼神感谢。
春晴没有看她,继续低着头打络子。
秋实也连忙老实坐好,跟着低下了脑袋,在没人看到的地方,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恨意,然后快速隐没。
终于,在又一个午后,庞大的车队抵达了猎场。
承桑坐的浑身难受,连忙下车溜达了两圈,可还没等走远,身后便传来了一声呼唤,“安宁!”
她回过头,是静婉公主。
“静婉姑姑。”承桑低头行礼,然后看向静婉的身后,向其点头示意,“塞班驸马。”
“安宁郡主。”穿着回纥服侍的塞班行了一礼。
没错,回纥二王子塞班,还是留下了。
虽然静婉的驸马只是病重,还没有死,但塞班实在是嫁人心切,再加上回纥王给的实在是太多了,所以静婉为了大局,便在回纥王走之前将塞班娶回了公主府。
听说驸马在大婚之日气的吐血,可还是没能阻止静婉公主夜宿在塞班的屋子。
还听说两位驸马的屋子离得极近,那天朝的驸马总是会在半夜吐上一回,也得亏是补血的药多,不然还没等天朝驸马病死,就要缺血而死了。
承桑看了看塞班,面色红润,精神极好,看来,是得宠的。
也是,塞班年轻,身材又好,体能又棒,不仅自身有武艺,回纥王临走的时候还给塞班留了一批精锐的勇士,这老驸马,当真是没有一处比得上
斗不过也正常。
静婉看着承桑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毕竟最近这些日子,她每次去参加聚会,都会遇到这些眼神,甚至还有羡慕的。
男人喜欢三妻四妾,女人又何尝不想呢?
感谢她的身份。
静婉笑眯眯地挎住承桑的手臂,“我也坐的累了,刚好也想去走一走呢!一起?”
承桑点点头:你都拉住我胳膊了,我还能说不去么?
两人抬脚,可还没等走两步,身后,再次传来呼喊:“可是静婉公主?安宁郡主?”
承桑和静婉对视一眼,叹了口气。
今日,怕是有热闹了。
两人回身,只见三个衣着华丽的贵女正朝着这边走来,最前面的一个动作最是得体,但她的脸上却带着些许焦急,而她后面跟着的两个,则是形态各异。
一个低着头,埋着胸,一副小家子气,一个面色浑噩,走路一步三晃,活像个病秧子。
可偏偏,她该是活力四射,身体好的不得了才对。
承桑眯了眯眼睛,好巧不巧,这三个人她都认识。
宋家嫡女宋可意,秦尚书之女秦芳芳,还有白家嫡女白凌霜。
按理说,白家自白九安给亲手出卖,并且彻底的归为承家别院之后,所有的白家嫡系应该都被白九安给杀了才对,可是这白凌霜,居然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了这?
有意思
“宋家宋可意见过静婉公主,安宁郡主。”宋可意低头行礼。
虽然宗室不是官员,可因为身份的特殊,还是会参加各大宴席或者活动。
也因此,她才能出现在了这。
秦芳芳和白凌霜也跟着停下,纷纷低头行礼。
静婉摆摆手,“行了,你们有什么事?我和安宁还打算去那边走走呢,若是有事,就赶紧说,若是事情繁杂,就等过会再说,本公主现在没什么心情听废话。”
这是静婉第一次对宗室女露出这种态度。
简直不要太爽。
静婉看着眼前几个人低着头,变着脸,激动地晃着承桑的衣袖。
一时间,承桑不知道是笑还是心疼,明明是天潢贵胄的公主,却要看别人的脸色行事,也太憋屈了。
幸好,自己因为祖母的存在,很少参加那些宴会,免于遭罪。
宋可意的脸色白了白,她低下头,“静婉公主,是生死攸关的大事,还请静婉公主和安宁郡主,给我一些时间。”
她深深地躬下身。
后面的白凌霜表情屈辱,她上前拉住宋可意的袖子,想将她扶起来,可惜,她的身体太虚弱,力气也太小了,人没抚动,自己先摇摇晃晃起来。
她的丫鬟连忙伸手扶住她,目光担忧。
白凌霜眼里含泪,她扯了下裙摆,朝着承桑两人跪了下去,“宋可意,你别说了,我自己来说,既然是为了我的命,自然要让我亲自求。”
她“砰砰砰”三个响起,想起身却再次失去了力气。
静婉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她总觉得有种不好的感觉。
她想走,可她也看出来了,这些人,是来求承桑的。
承桑也清楚,她的眸子在三人的身上转了一圈,缓缓开口,“先不说能不能救,就算是能救,你们又凭什么会觉得,我会救呢?你们应该知道,白九安是我承家的人,而白凌霜这些白家子嗣,可是都和白九安有仇的。”
哪怕同是嫡女的白凌霜,也不是白九安的亲妹妹。
她是白老爷的妾室所生,强安到已故白夫人的名下的。
可以说,白凌霜是白九安最恨的人之一。
此时的白凌霜正白着一张脸靠在宋可意的身上,她张张嘴,却没能发出声音。
反倒是宋可意开口,“求安宁郡主救救凌霜,我们是真的没有办法了,她被苏清桃下了毒,刚开始是神志不清,后来身体便出现了问题,御医说她的身体正在全面衰竭,已经没有多久可以活了。”
“御医说,只有安宁郡主身边的秋晚医仙可以救她一救。”
说苏清桃的时候,宋可意紧紧盯着承桑的眉眼,可惜,并没有看到什么情绪波动,她咬咬牙,只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安宁郡主,我可以保证,白凌霜不会对白九安心怀怨恨,更不会对安王府恩将仇报,她这个嫡女其实也不好过,她也很恨那个禽兽不如的父亲,安宁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