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桑不解,承桑疑惑,承桑跪在了地上扒着箱子,趴进去了半个身子。
箱子空荡荡的,一眼望去全是青黑色的木板,可承桑确定,她刚刚听到了物体碰撞的声音,她伸出手,寸寸摸索,终于在边角的位置摸到了一个比指甲盖大不了多少的东西。
这是什么?
承桑把手缩回来,瞪圆了眼睛看,发现那东西居然是个青黑色的盒子,和箱子用的是同一种材料。
怪不得刚刚没发现呢!
莫名的,承桑的心里有种直觉,这东西,恐怕就是苏清桃无利不起早的原因。
心中微微紧张,承桑屏息打开了盒子。
然后,e
怎么说呢,就是以为它憋了个大的,结果给她拉了坨大的。
这小小的有些分量的盒子里,居然是一块灰扑扑不起眼的石头,形状倒是很特别,像个小葫芦,但是大小都没有超过她的指甲盖。
就这东西,还特意装了个盒?
一定是她见识浅薄了。
承桑对自家老祖宗有一种没脑子的信任,她将小葫芦拿起来,反反复复仔细观摩,直到肚子都开始咕咕作响,她也没看出个所以然。
要不,拿去给父兄们看看?
这么想着,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道轻柔的叩击声。
“郡主,已经是巳时四刻了,可要布膳?”秋晚站在门口,眼里暗含担忧,自郡主从三爷那回来以后,整整一个早晨,都在屋子里拘着,也不知道渴了没,饿了没。
昨晚可是一夜未睡,干了一晚的体力活呢!
秋晚忧心忡忡了一早上,但因为承桑进门前的吩咐,她也不敢出声打扰,眼下,才抓到机会。
“秋晚?”屋内的承桑惊讶,看向了紧闭的房门,“你怎么没去休息?我不是说让旁的人看在外面就行了么?”
昨晚她带着秋晚和春喜折腾了一夜,哪能不休息的!
虽说秋晚和春喜的身体特别好,但总归不是铁打的不是!
她有些担心,扶住箱子就想要出门看看,可她一着急,忘记了手里还攥着葫芦石头,随着虚虚握住的拳头拄在箱子边上,一道刺痛传来,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嘶!”承桑颦眉,展开手心,发现了点点樱红。
葫芦石头把她的手给刺破了。
屋外的秋晚听到了细小的声音,但没听清,她凑近了些,“奴婢先让春喜去休息了,等晚些时候春喜醒了,奴婢再去,让别人守着郡主,奴婢多少有些不放心。”
“这样啊!”承桑没敢说自己受伤了,她应承着,然后稀罕地看了眼石头。
居然连打磨都没打磨好,这怕不是老祖宗自己做的小东西?
不然,何必和这些宝贝放一起?
承桑觉得十分有可能,她小心翼翼地将石头换了个手后,才拿手指头搓了搓掌心的伤口。
口子很小,搓搓也就没了。
这般想着,承桑抬脚就要往外走,可还没等挪动,她又奇怪地低了头。
这触感,是不是有些不对?
承桑展开了没受伤的左手,发现手指上沾了一层细细的灰黑色粉尘,而她的手心也沾染了一片,至于那葫芦石头的位置,更是聚成了小小的一堆。
好家伙,这石头碰瓷!
她还没怪石头给她手刺破了呢!石头竟先给她碎了!
承桑嘴角抽了抽。
本来她还想带着石头去给父兄几人看看,现在看来,怕是只能看到石头的尸体了。
承桑心虚,要不,尸体也不用看了,直接挫骨扬灰得了。
不然若真是太爷爷或者太奶奶的东西,父亲还不得哭死!
因为早上父亲的异常,承桑心有余悸,她狠狠心,然后轻轻吹了一口气,成功把自己呛了个半死。
“咳咳咳!”粉尘扑了一脸,承桑连忙拿右手挥了挥,泪眼婆娑间,她居然看到了巨石嶙峋。
她好像置身于一处山洞之内,面前除了石头,还是石头,不仅是左右,还有头顶,只不过那些石头有大有小,千奇百怪,其中最大的一个,就在她的身前,触手可及。
承桑惊呆了,她直愣愣地瞪着红彤彤的眼睛,不知自己是在做梦还是在做梦。
突然,似是被一束光芒照射,她面前的钟乳石发出了一阵七彩的光晕,再之后,一滴轻盈剔透的液体出现在了钟乳石的尖尖处,摇摇欲坠。
掉下去就可惜了!
承桑的心中闪过念头,她的手也下意识伸出。
“啪嗒!”一种清凉的感觉袭来,承桑整个人震了一下,等回过神,眼前哪里还有什么山洞,明明是自己的卧房。
“”承桑眨巴眨巴眼睛,她得癔症了?
承桑左右看了看,最后凝向自己的掌心。
那之前一小堆粉末的位置,此时只剩下了一个小小的玉石,还是葫芦的形状,只不过缩了水,也变了质。
这是石头里藏了玉?
承桑扒着眼睛凑近看。
那玉石虽小,但质地水头却是一等一的好,晶莹剔透的,若是放到水里,怕是肉眼难寻。
可即便如此,它的大小也局限了它的贵重,这么一块,连边角料都算不上,不过——
承桑捏着兰花指抬高看,这葫芦好像是空心的?
里面好像装着水?
下意识的,承桑想到了自己刚刚在山洞里接住的那一滴。
她翻转过葫芦,因为看不出有盖子之类的东西,她只能下了狠劲往下晃,右手隔空接着,倒了半天却没什么感觉。
难道这水出不来?
不然怎么不流呢?
念头才起,承桑的眼前便突地一花,一滴晶莹剔透的液体从葫芦里滴落,掉在了她的掌心。
熟悉的清凉感袭来,承桑舒服地眯了眯眼睛。
好神奇!
承桑脑子里蹦出了这三个字,殊不知,更神奇的还在后面。
等到承桑再次看向手心,那一滴液体早已消失不见,而一起消失的,还有她掌心的伤痕。
哪怕刚刚划出的口子小,但也不是一点没有的,更别说是在承桑这种被娇养得细嫩无比的皮肤上。
而且——
承桑又看向自己的指尖。
昨天因她抠住窗棱而落下的细细伤口也不见了,伤痕累累的指甲也恢复光滑莹润,手指肚粉嫩嫩的,一如往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