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朱正茂的交代,这片槐树林里藏着一笔惊人的财富,是当年那个掳走他的老汉藏起来的。
当年那个老汉以为朱正茂是死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所以对他并没有遮掩,谁知道后来朱正茂假意讨好,实则与老汉的仇家暗中勾结,学习了吸功之术,趁着老汉情迷之时,将他的半身内力都给吸了过来。
再之后,便是老汉身死,他逃回了京都。
因为这里离那老汉仇家的老窝极近,他自己又只有一身内力没有武功,所以他一直没敢再来这,而是选择伺机而动,谁承想,不知那张煜礼怎么就知道了这件事,利用在张府发生的捉奸之事,威逼出了藏宝的地点。
当时是朱正茂亲自带张煜礼来的,因此也看到了藏宝的箱子,他记得很清楚,上面有一个很大的图案,是承家的族徽,那东西,是老汉从承家偷走的。
毕竟,老汉本就是个颇有名气的大盗,偷东西也实属正常。
承桑将这件事记得很清楚,因为朱正茂还说过,那晚,跟随他和张煜礼去的,还有一个人——
苏清桃。
当时的承桑不明白,为什么苏清桃会跟去,因为不熟,亦没有在意,可等到后来查明了真相,她才恍然惊觉,苏清桃向来是无利不起早的,既然朱正茂和张家都是她一手安排的,那这里的宝藏,一定是她的目的之一。
这里,有苏清桃需要的东西!
想到这,承桑跟打了鸡血一般,重新打起精神,站直了身子,再次抡起锄头,“没事,早挖到早回去!”
这一世,张府事败,朱正茂被抓,她不知道苏清桃还能不能知道藏宝的位置,又或者,苏清桃本来就知道,只是自己不敢来。
所以,她只能尽快将东西挖出来,就算她不知道这里的东西是什么,有什么用,但她也绝不会将其留给苏清桃,尤其,这还是他们承家的东西。
上一世,她都怕老祖宗们气活过来!
至于为什么大晚上的她要自己在这挖,那是因为人多眼杂,父兄又对她格外操心。
若是和他们说了,只怕他们不会让自己来。
朱正茂说,这里离那老汉仇家的老窝极近,倘若一群人来,只怕要打草惊蛇,当年那老汉仇家就内力深厚,武功高强,如今过了十多年,只要没死,便是他们惹不起的存在。
家中侍卫来得再多,都不够人家杀的,还不如就她们三个,偷偷摸摸进行,如果被发现,秋晚也能用毒药拖延,然后她们俩再被春喜夹着跑,速度很快,刚刚就试过了。
虽然这样也就意味着这里的东西她就拿不到了,但至少,苏清桃他们也拿不到。
这也是她短时间内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给谁也不能给自己的仇人!
再说,这片槐树林这么大,只要小心一点,不被发现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承桑干得起劲,春喜和秋晚见状,也没有再劝,只是纷纷将自己的动作加快了些。
郡主说得对,早挖到早回去,她们干得快一些,郡主就能少干一些!
三人干得热火朝天,时间也一分一秒地过去
夜已三更,金波淡、玉绳低转。
承桑还在埋头苦干,她高高地抬起锄头,又狠狠落下,可还不等她拉动,便听到“铛”的一声响起,和之前挖土的声音天差地别。
承桑累得呆滞的眼中浮现波动,她蹲下身,用手摸了摸。
在粗糙湿润的泥土和砂砾之中,有一片入手冰凉的,光滑的东西出现,她扔开锄头,用两手往旁边扒拉,直至穿过泥土摸到了两侧的棱角,她才抬起头小声地惊喜道,“我挖到了!”
春喜和秋晚立刻就围了过来。
刚刚的声音她们也听到了,但又担心是一场空,让郡主白高兴一场,这才没有过来。
眼下,自是要来帮忙的。
“郡主,您歇息下,既然找到了,我和春喜也就够了。”秋晚再次劝道,春喜也是跟着狂点头。
这次,承桑倒是没拒绝,她点点头,话都没有说,便走到了一边坐在了地上。
她太累了!
虽然她的身体很健康,但和上一世的后期比,还是差太多了!
简直是肩不能抗,手不能提,不行,回去要赶紧操练起来!
承桑使劲地喘着气,却又不敢张开嘴,因为只要一张开,喉咙便干痒得厉害。
过了好一会,她才打开竹筒,抿了一口。
春喜和秋晚的速度很快,承桑才放下竹筒,她们就将箱子挖了出来。
那是一个通体青黑色的箱子,不大,却也说不上小,上面挂着一个大大的乌金色虎头锁,而在箱子盖上,则如同朱正茂所说,印着一个圆形图案,正是承家的族徽。
承桑摸了摸箱子,又看了看锁头,心里有些高兴。
可算是找到了!
“将这个埋箱子的坑填一填,然后我们就回去!”其实承桑是想将这片地恢复原状的,但他们光是挖就挖了半个晚上,现在,这片槐树林的中间位置遍地开坑,实在是有心无力。
一会还要抬着箱子回去,她们是人,也不能当牛使啊!
反正东西也挖出来了,又没人看到,若是有什么岔子,也招惹不到安王府的身上。
承桑安慰着自己,而春喜和秋晚则是万事听从安排。
几人匆匆收拾好,将留了脚印的地方都用泥土糊了一遍,待看了看没什么问题,便抱着工具,抬着箱子转身离开。
来的时候是春喜夹着她们俩用轻功来的,回去却是要走回去,可不得抓紧些。
一直到天都泛起了亮色,几人才回到了京都外。
春喜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然后运起轻功将秋晚、箱子和承桑依次送到了城墙之内。
几人偷偷摸摸往王府赶,在到了王府外面,春喜又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如法炮制。
这一次,她先将承桑运了进去,而等到她往复一次,带着箱子再次飞过王府高墙时,却乍然听到了一阵哗啦啦的水声。
“”春喜惯性落地,然后呆滞地抬眼。
远处,正站着一个满脸都是水的承无恙,旁边,还有一个和她同样呆滞的承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