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青差点气得吐血:“那王家七公子要么不受宠,要么就是个庶子,才有这么个三脚猫功夫的护卫。”她也太倒霉了,主线好歹还挺精彩,副线这么窝囊的。
“阿青说得是。”陆忱轻轻安抚。
“他要英雄救美,那怎么着该第一时间赶来救场啊。”沈婉青气道:“人呢?靖王爷来了,他都没来。”来了说不定她都不用受伤。
“王家大公子知道了他的计划,匆匆赶来,把他抓了回去。”
“那王家大公子也不来救一救郡主?”
“自然是想救的,不过靖王爷已经来了。昨天王家家主已经去了靖王府赔罪。”
明明她受伤最重,可听着跟她是完全没有关系,哎,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啊,想开点,想开点,沈婉青也不越级去想这种事了:“对了相公,当时救我的人说是伯爵府的,你可得去谢谢他呀。”
说是伯爵府那就是吧,站在后面的那个少年肯定是谢承,也就是荣小总裁,既然大家都不想她知道,那她就当都不知道。
等他们做的事情成功了,也就是她知道的时候。
看着阿青温和的眸色,陆忱知道有些事阿青或许猜到了,要不然伯爵府的人她又何必让他去道谢,直接跟大姐说不是更好?
“我已经去谢过了。”荣承只一句话:互抵了。
次日,天空终于放晴。
沈婉青实在是躺不住了,挣扎着起身去院子里晒会太阳。
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在心里的吐槽起了作用,这才坐下没多久,清平郡主命人送来了各种上等的补品,老妈子无比客气地说了几句郡主关心着她伤势,叮嘱了几句让她不要往外说就离开,一副例行公事的模样。
当然,对于陆家人来说,注意力都在送来的东西上。
下午时,王家也派了管家来慰问。
王家的管家路伯沈婉青去年在杨松的家里见过一面,还见了王家家主。
“陆三娘子,实在是对不住啊。”相比清平郡主的老妈子,路伯和蔼可亲,态度谦逊,叫人极有好感:“七公子已经受了家罚,被关了禁闭。”
“不知是什么样的家罚?”沈婉青问,禁闭不就是关在屋里么,照样好吃的好喝的。
路伯怔了怔,忙说:“二十鞭子,后背被打得血肉模糊,这鞭子不是一般的鞭子,而是军营里的兵械霸王鞭,没有一两个月怕是下不了床啊。”
“想来清平郡主的气应该消了吧?”
路伯脸上带笑,心里嘀咕,这陆娘子是个会说话的,明明是自己消了气,非得说成是郡主的:“这小的也不知道,但靖王爷倒是没再责怪了。”
“多谢王家主的关心,我身子已经大好。”沈婉青挂上商用表情,事已至此,赔偿是唯一的方法,这王家主也算是不错的,会记得她这样一介普通的妇人。
路伯松了口气:“这事还请陆三娘子别往外说。”事关王家的颜面。
“好。”
送走了路伯,站在边上陪笑的祝氏和秦氏还有陆老爹都去看看王家送了什么来。
六个小木箱,都是一些补身子的药材,这般上等的药材就算是她的药铺也很少有,沈婉青还是挺喜欢的。
“还不如送些银子来得实际。”祝氏对这些药材实在不感兴趣,梅雨天一到还得小心保管免得被蛀了,大家身体都好好的,谁会无缘无故地去吃这些药材:“老三媳妇,等你身子好了,把这些药材都拿去药材铺给卖了吧。”
沈婉青点点头,她也是这样想的。
毕竟身体还是挺虚的,坐了一会,沈婉青回屋里睡觉,这一觉醒来时,已经是傍晚了,正百般无聊时,大嫂秦氏和二嫂梁氏端着饭菜进来。
“我就说醒了,你也不知道喊一声。”秦氏将饭菜摆放在床边:“这饭特地给你烧得软了,瞧你这僵硬的动作,还是我喂你吧。”
“我自己来。”沈婉青只要稍好点就不想被别人喂,太难受了,余光见到二嫂神情很是萎靡,奇道:“二嫂这是怎么了?”
“还能怎么,为了过继的事。”秦氏道,“方才被娘骂了,娘怎么也不同意过继那边的孩子。”
梁氏冷笑:“我过继孩子,又不用她养,我自己养的孩子凭什么要让她做主?”
沈婉青边吃饭边问道:“二嫂,要是过继了孩子,芳菲楼你是不打算去了吗?”
这话一出,梁氏微怔了下,拧起眉不语,这个问题也一直困扰在她的脑海中,她能进芳菲楼是多难得的机会,难道真的要为了一个不是她生的孩子放弃吗?
“你现在每个月有近二两的银子呢。”秦氏一听就舍不得,可子嗣也是大问题。
“你不要娘带的话,只能让二哥在家带孩子。”沈婉青觉得也只有这么个方法了。
“不行。”梁氏想也不想地拒绝:“男人带孩子像什么样?”她看不起带娃的男人,想到丈夫在家喂娃换尿布的情形,这也太没出息了。
沈婉青没说什么,男人是劳动力的朝代,几乎所有的女人都是二嫂这样想的,她现在受于环境的局限性,对陆忱也是寄了很大的期待。
接下来的几日,天空一直很是晴朗,桂伯和罗锋来了两次,一次是专程来探望的,一次是送了账本过来,两次都没进居室,只在外面慰问了几句便离开了。
沈婉青身子能自己下床这日,整个大昭格外的热闹,正是穆六姑娘与端王世子刘佑深成亲的日子。
照大嫂回来时的描述,那真的是十里红妆,极尽奢华。
说得沈婉青恨不得插上翅膀出去看看是怎样的奢华。
待她身子大好时,已经是三月了,万物复苏,春闱即将来临。
陆家人的心里都有些焦虑,陆忱参加春闱,陆二哥,周定安,小虎子要参加童生考。
祝氏下定决心,晚饭时道:“老二,这次再考不上,你就别考了,浪费银子。”
“行。”陆二哥也就是碰个运气,考得上继续考,考不上也没关系。
梁氏桌下的脚狠狠踩了下他,就不知道给她争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