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沈婉青发出轻咳声以示自己在身后。
“东家?”
“哎呀,东家,您什么时候来的呀。”桂伯瞬间笑容满面。
“刚走进来。”沈婉青没好气地道。
“噢,噢,阿贵,赶紧地,把抽屉里的草药给补齐了,我也去算账去。”桂伯假装什么也没说地回到台子面前。
沈婉青寻思着自己应该分点精力在学习识字上才好,虽说繁体字写着确实麻烦,可它是这个时代的通用字,学着也是没错的,省得被下面的人说不识字,作为领导要有领导的威信才好,咳咳~~
就在她如此想着时,陆大哥跑进了药铺里:“三弟妹。”
“大哥?”沈婉青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快跟我回家,荣安郡主赏赐了好些东西给你呢,院子里都堆满了,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荣安郡主赏赐东西给她?沈婉青愣了下。
俩人坐着牛车匆匆回到陆家,刚一进去,就瞧见屋檐下好几个大木箱铺成排。
一位老妈子正跟祝氏说着什么,见到沈婉青时走过来福礼:“这位便是陆三娘子吧?”
婢女在旁给撑着伞也跟着福了福。
沈婉青点头时,老妈子笑道:“我是端王府的曹妈妈,郡主感谢陆娘子给她修缮了瑞宝阁,这些都是郡主给的谢礼。”
沈婉青看了看,一箱绸缎,一箱上等瓷器,还有一些干果和干货,额,大哥说堆满了院子,倒也没有:“曹妈妈,我不过就是看着木匠干活,也没做什么,郡主这些赏赐实在是太多了。”
“既是郡主给的,定是陆娘子该得的。”
好会说话,沈婉青笑道:“我都不好意思收着。”
“陆娘子修缮的屋子,连老王妃都很喜欢,这很是难得。”
“那,那我就收着了,多谢郡主赏赐。”
曹妈妈点点头:“陆娘子若没别的事,我先告辞。”
沈婉青送着曹妈妈出去,直到端王府的马车驶出巷子才回屋里,一进去,见到祝氏和陆老爹,陆大哥围着赏赐在看着。
“这么多绸缎,怎么也要百来两吧?”陆老爹细细摸着:“太软了,这辈子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柔软的布料。”
“何止百来两啊,”祝氏看向另一箱瓷器:“好漂亮的瓷瓶呀,还有这些干菌,天哪,我们这样的庶民,可买不起这些东西啊,快看,这,这是银耳?”
“好大一朵银耳啊。”陆老大惊呼。
沈婉青走过去看了眼:“娘,这个很贵吗?”银耳她在现代都不怎么喜欢吃。
“贵啊,这么一朵就得十几两银子呢。上次我带你大嫂二嫂去神医的医馆时,他管这个叫五鼎芝,说一朵品相好的就卖上二十多两银子”
“那这几箱东西得值多少钱啊。”陆老爹一脸不敢置信。
祝氏把银耳抱在怀里怎么也不肯撒手,很是可惜地道:“怎么就不能给银子呢,这些东西吃了就没了。”
陆老爹和陆老大点点头。
原来银耳在古代这么贵呀,沈婉青心里好遗憾地说,早知道去学一学种植方法了,貌似种植条件很苛刻?
祝氏又问了修缮的事,沈婉青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说。
“三弟妹,你咋能这么幸运呀?不过就是画了几张装饰图,就受到了郡主的青睐。”陆老大感叹。
沈婉青也没想到郡主会送她这么多的东西,这些东西怎么也值几百两吧。
“东西你打算放哪里?”祝氏看着老三媳妇,那表情明明白白地写着四个字:一家之主。
沈婉青眨眨眼,道:“这些干菌娘做主便是,至于瓷器,还有绸缎,银耳我得晚上问过相公后再说。”
“你问他做什么?”祝氏拧眉,“老三向来对家里大方,以往有点什么都是给我这个娘做主的。”
“娘,他已经是个举人,要打点的关系挺多的,咱个家也不是多富裕的人家,若他要送礼,这些挺合适呀,若他不送,到时再给娘。”到时婆母喜欢就拿去,这些对她没什么用。
沈婉青的宗旨是赚钱,钱是向外赚的,不是靠内省的,只要家里人不过分,给就给了。不过现在她手头确实拮据,很多东西要合理利用起来。
祝氏想说点什么,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词,只得作罢。
傍晚时分,连下了几天的雨总算是停了。
答应过阿青要早点回来看书,陆忱回来得虽比平常要早,但这个时间点,大部分人都已经入睡了。
沈婉青指着屋里的三箱东西,将自己的打算跟他说了说:“你怎么看?”
“这些东西虽好,我要送的那些大人还看不上。你去参加那些娘子们的宴会若要打点,倒也是合适的。”陆忱道。
“我现在不需要打点什么,答应了娘,若你不送的话,就给她。”沈婉青笑着说。
阿青长得好看,尤其笑起来时,眉眼弯弯,每每见到她笑,陆忱觉得一天的烦闷都能消散:“阿青,不出两年,到时,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而不用拿别人送来的东西如此思前虑后为生活打算。”
这话沈婉青喜欢听,眼眉都是笑意:“好,那我等着。”其实思前虑后正常的啦,来来往往的礼,有合适的留着送人,不合适的自己用了,生活嘛,都是这么过的。
不过陆忱说的话也是她赚钱的目标。
“对了,”沈婉青道:“我明天要去趟慈安寺求个开业的吉日,再去财神庙给财神爷上个香。”
“要我陪你去吗?”
“不用。很快就回来的。你快去温书吧,我不吵你了。”沈婉青说着掂起脚尖在他脸上亲了口。
次日,虽说雨停了,天气还是格外阴沉。
沈婉青跟祝氏说了陆忱不用那三箱东西,让她和公公直接抬回他们的居室就行后,坐着牛车去了慈安寺。
“她这么大方做什么?”梁氏进了大哥大嫂居到后,坐到小摇床旁,边逗着小宝边说:“她这是给我和大嫂难堪。”
“你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嘛,”秦氏坐了一个月的月子,人又胖了不少,哪怕在光线暗的屋里也是白嫩得像在发光一般:“我想做儿媳妇的没有哪一个会主动把这么好的东西送给婆婆保管吧,咱们婆婆什么性子你不知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