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个天气还是不错的,今日竟然下起了雨,好不容易转暖的天气又一下子冷了不少。
沈婉青要去趟勇义伯府,祝氏打听好了,今天是那位郭神医去给大姐请平安脉的日子,她去托个关系,顺便也去看望一下大姐。
小雨绵绵,街上行人也少了许多。
下了牛车,付了车钱,正欲进勇义伯府时,一辆马车停在了伯府门口,门口的护卫朝着马车施礼。
就见宁淑宜从马车上走下来。
四目相对时,宁淑宜挂上笑脸:“二妹妹这是来看表嫂吗?”
“宁姐姐好。”这都能撞上,沈婉青只能怪剧情的粘力了。
“我来看我姨母,一起进去吧。”宁淑宜亲昵地道,她必须把姨母对她的疼爱重新要回来,这也是母亲给她的任务,说什么这是她必须克服的一关。
早已有人进去禀报。
出了游廊,崔妈妈就过来接,见到宁氏,脸上瞬间冷淡,只行了礼。
看着远去的宁氏,崔妈妈呸了声:“还有脸过来,二姑娘不知道,这个宁姑娘脸皮厚得很,都好几次了,她都没脸没皮地过来献殷勤,还当是没事发生似的,来大姑娘这里拉家常。”
“大姐姐近来身体如何?”宁淑宜这样的女配确实难缠,吃一堑长一智,女主在成长,女配也会成长啊。
“大姑娘一切都好。”
说话间,俩人已经进了屋里。
沈嫆兰的小腹已经微微凸起,孕态颇为明显,此刻正坐着在做小孩衣裳。
“大姐安好。”沈婉青笑着走过去:“好漂亮的小虎帽,小虎鞋,真可爱。”
“等你怀了孩子,我也给你做一套。”沈嫆兰放下针线,拉着妹妹坐下:“上次踏春的事,你可吓坏我了,幸好没事。”
崔妈妈示意屋里服侍的人下去,好让两姐妹好好说话。
“我也吓坏了,以后可再也不敢去山里玩。”沈婉青也是心有余悸。
“我听子骥说了整件事,那崔家二公子着实可恶,既是认错了人,就该离开,还非得把你们逼进了那死亡谷。”沈嫆兰无法想象要是一个不幸会如何:“不过经过此事,也能看出宣家和端王府之间绝不会像表面上看着相安无事。王家这一招下了十几年,还真不是白下的。”
沈婉青看这本书时,最为让她感兴趣的就是女主虽然生活以后宅为主,很少去过问贺子骥具体的事情,但只要她参与并且碰到的事,贺子骥绝不会隐瞒她。
“不过有一点,我很高兴。”沈嫆兰笑道:“这宁氏想做端王府世子妃,怕是没得做了。”
“因为穆家的六姑娘?”
沈嫆兰不意外二妹妹会知道:“穆家是书香世家,还真是看不出来竟然有这样的野心。穆六姑娘要真的能嫁给世子,昭城的三大家族必然会洗一洗。”
沈婉青其实还有个疑惑,为什么勇义伯府会扶持穆家,陆忱只说‘勇义伯和宁家家主之间有些想法不同’,然而一个想法不同就让几大家族洗牌,勇义伯府又哪来的底气?
就在两人说着话,崔妈妈进来禀道:“大姑娘,伯爵夫人那边传话,说她今天身子不适,让你陪着宁姑娘一起吃饭,二姑娘也留下吃了饭再走,热闹一些。”
“去回,知道了。让厨房烧几样淑宜爱吃的小菜。”沈嫆兰神情未变。
“是。”
“看来伯爵夫人是想让大姐和宁淑宜和好。”沈婉青看出来了。
“婆母现在和宁家不来往,也是顾忌着我,可她们终归是亲姐妹,迟早要往来,我若能把这事揭过,既能让婆母心里感激,也无损两家往来,反倒会被看高一眼。”沈嫆兰叹了口气。
沈婉青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大姐,这便是嫁入高门大户要付出的代价吧,其实不管是高门大户还是小门小户,人际关系这一块都是差不多的:“对了,大姐,有件事想麻烦你。”将陆家二嫂的事说了说。
“这事简单。下午郭神医来时,我跟她说一说便行。”
午饭很丰盛,五菜一汤。
三人在一起有说有笑,就像从未发生过任何事般。
南山居,是伯爵府的主院。
伯爵夫人一边吃着桌上的菜肴,一边听着女使说着儿媳妇那边的情况,点点头,笑着说:“嫆兰是个乖巧的孩子,心里也有分寸。哎,淑宜做下这样的糊涂事,幸好没铸成大错。”
“夫人,表姑娘对公子也是一片痴心。”身边的老妈子轻声说。
伯爵夫人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庄妈妈,城外的庄子有几个下人在祸害田地,你去管教他们一个月吧。”
庄妈妈愣了下,随即脸色一白,跪下道:“奴婢知错,奴婢再也不帮着宁夫人说话了。”
“宁夫人虽是我亲妹妹,可她如今是宁氏宗族的宗妇,要是手伸得太长,我也是不喜的。再者,淑宜就算对公子一片痴心,就能做出这种事来?这是害人啊。她若不是我的外甥女,我定会将她送进慎戒司。”说到最后,伯爵夫人语气严厉。
庄妈妈吓得都不敢抬头:“奴婢知错,奴婢这就去庄子。”
看着庄妈妈离开,伯爵夫人摇摇头:“跟了我十几年,脑子也犯浑了。”
吃完午饭,沈婉青离开伯爵府时,宁淑宜邀她同乘,带她到了药铺。
“多谢宁姐姐了。”沈婉青笑着说:“宁姐姐要进来坐一会吗?”
“不了,不妨碍你做生意了。我也该回去,母亲还在家里等着我。”宁淑宜放下帘子。
马车缓步离开。
一放下帘子,宁淑宜的脸沉了下来。
身边的老妈子方才一直在马边上跟着,沈婉青下了马车才上来:“姑娘,这是怎么了?”
“这两姐妹都让人讨厌。”宁淑宜恨恨的道:“都让人讨厌。一个怀了孕,一个做生意顺风顺水,我呢,什么也不顺。”
“姑娘,您啊,就是性子太急了。”家主和主母的性子都是稳当的,姑娘性子从小就急,不管主母怎么教,这性子也教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