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言峥呼唤的刘金定他们,依次从小曹的办公室里面走出来,言峥忽略了一个问题,他可以看刘金定他们是因为他是老板,从属鬼怪在言峥眼中无所遁形。
沈珮没有加入公司自然看不到刘金定等人。
沈珮眼中就看到一个身穿黑色皮衣带花花绿绿头盔的怪人,一位伞头人身的伞妖,还有一个吐着长舌头的灯笼妖。
虽说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当看到两个鬼妖的时候沈珮还是吓得瑟瑟发抖,这与她想象中的鬼魂模样相差过大。
“妖怪啊!”
沈珮惊呼。
言峥不解,追问一番后才知晓沈珮看不到刘金定几个,连忙招呼灯笼鬼过来将其塞进沈珮手中。
“你借着灯笼鬼的光看看~”
平时灯笼鬼在外面都是隐藏身形与普通灯笼别无而至,公司里面灯笼鬼没有隐藏身形的习惯,在沈珮手中吐出着舌头好奇的张望,回头打量沈珮。
吓得沈珮又是一哆嗦,在言峥鼓舞下沈珮战战兢兢地将眼睛透过灯笼鬼的灯光看去,只见黑色皮衣怪人身旁,还站着两个鬼,模样与常人无异,这样沈珮有些失望。
“我还以为鬼都是些血腥恐怖的东西,没想到看上去与人没啥区别嘛。倒是这俩……”话还未说完,灯笼鬼在深珮手中待的难受挣脱沈珮的手飞到空中。
沈珮身体抖了一下,两眼无助的看向言峥。
言峥笑着安慰。
“别怕,灯笼鬼与苏茗虽然模样有些怪,都是善良的鬼妖。倒是让你看着正常的那俩家伙才最为可怕。那两位可是血戾大佬,你是没见过他俩血戾状态下的模样,到时候你会发现,他们比你想象中的更加可怕!”
沈珮愣了下,言峥为她打开了另一个世界的大门,她心里有太多的好奇与疑问。
如蹦豆子似的,一个接一个的问题抛出来。
言峥耐心为她解释,何为血戾,什么是鬼怪等级,什么是鬼妖,由耳是何物。
等言峥将公司员工挨个介绍清楚,沈珮心中才有系统的概念。
灯笼鬼是前几次见到言峥手中提的红色灯笼,用来查找鬼魂踪迹。
小曹是幻视公司惨死的主人,刘金定是鬼车司机,黑色皮衣怪人是王富贵,由耳与小女孩失踪有直接联系。
沈珮对刘金定突然警惕起来,鬼车司机,前段时间整个济水市的噩梦,至少三十人失踪与其有关,这样的恶魔竟然是副老实憨厚的模样。
这让沈珮对言峥公司产生怀疑,蛇龙混杂,这些鬼怎么听都不像善良之辈。
兴许是看出沈珮心中的疑惑言峥解释道:“刘金定也是受害者,他有迫不得已的苦衷!当时他作恶的时候,处于执念状态身不由已,况且还有红楼在背后兴风作浪。”
沈珮立刻反问道:“可他犯的罪怎么办?那是三十条鲜活的生命啊,不能用一句身不由已揭过……难道这些作恶的鬼就没有惩罚吗?这对死去的人不公平!”
言峥脸突然冷下来:“公平?你说这俩字你心虚吗?你以为我们公司是干嘛的?
我们公司就是为了收服这些作恶的鬼怪,引其向善,在阳间多做好事,救赎自身罪孽得,
不要正义爆棚,更别谈法律。
阳间的规则,不适用于鬼魂世界,阴间的秩序由地府制定。世界比你想象中要残酷,曹海东,如果我不出手将其收服,他可能会变成血戾,到时候整个创业大厦的生灵都会成为他晋升的祭品!刘金定我若不出手,他要害360个人!最后在红楼血丸蜕变之下,晋升为鬼王。
那个时候可能整个济水市都会变成鬼蜮,王富贵,我不插手任其发展,整个矿山小区都会成为他的乐园。你现在还觉得他们恶吗?怨毒,残忍,暴戾才是戾鬼的本质!你现在看到的模样已经是公司感化的结果,洗去他们本身戾气怨毒,让他们恢复理智。
小曹,你为我们正义的沈大小姐展示下,血戾的恐怖!”
沈珮突然发现言峥等人消失了,只有她自己坐在空荡荡的幻视公司里面,公司的墙壁泛黄,墙壁剥落,宛如腐烂的尸体上露出的黑色伤口触目惊心,沙发破旧露出的棉絮带着干涸的血迹,厚厚的一层尘埃都掩盖不住茶几凝重的紫黑色,像是被血液淋过凝结上干涸的紫色血痂。
空气中有种淡淡的血腥味混合着腐败的气息充斥沈珮敏感脆弱的神经,
紧接着她感觉到空气变得沉重起来如血液般粘稠,粘稠的空气堵在鼻腔里面,除了血的腥味她闻不到其它。
拼命的张大嘴,渴望呼呼到更多的氧气……
一身红色西装的小曹,脸上带着阴毒的笑容从虚空中走出来,西服上面的血液好像随时都会滴落。
小曹是位极为听话的员工,言峥让他展示下什么是血戾,他便一丝不苟的让沈珮明白血戾的含义。
为了不伤到沈珮小曹连域场都没有打开,他相信只要沈珮看到自己血戾的样子就足够了。
血戾之所以称为灾难,就是因为哪怕血戾不开场域,只要真身出现在世人面前,便是一处恐惧的传染源。
窒息只是恐怖的开端,随着戾气不断冲刷大脑,沈珮会逐渐的丧尸理智,变得癫狂嗜血,那个时候的沈珮已经不能称之为人,只是一具任由欲望驱使的肉体罢了。
看到沈珮呼吸急促,神情狰狞眼睛里泛起红色血戾,言峥连忙喊停。
随着血戾之气如潮水般退却,沈珮从小曹的血戾中回归现实,大口吞噬着新鲜的空气,整个就跟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让她许久都不能从恐怖的余韵中走出来。
言峥责备的瞪了小曹一眼:“看你把她吓的!”
小曹无奈的耸耸肩。
“谁知道她如此不堪,换成您肯定没事儿,甚至您还有心情笑着忽悠我……”
言峥更严厉的剜了小曹一眼。
“你以为所有人都跟我一样啊!要人人都这样。还用我开公司约束你们这群戾鬼吗?”
斗嘴的功夫,沈珮从最初的恐惧中回过神来,抿了抿因脱水变得干裂的嘴唇心有余悸的说:“对不起,是我想的太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