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宾客们闻言也都无不震惊。
长平伯夫人急忙抓住魏楚悦的衣袖,压低声音:“悦儿,你别冲动……”
其实于萧瑾宁而言,长平伯府无权无势,甚至连银钱上都不能给他助益,娶魏楚悦为正妃还是沈念娇,于他差别不大。
但他母妃一直觉得,魏楚悦是故意设计让众人知道她救了他,想以救命之恩要挟嫁给他。故而,萧瑾宁其实对魏楚悦也生了疑心和不悦。
魏楚悦把她娘的手拂开,上前握住沈念娇的手,情真意切地道:“楚悦早在闺中时便知晓三殿下与念娇妹妹青梅竹马之谊,很是感慨念娇妹妹对殿下的痴情。念娇妹妹虽不是襄平侯府血脉,但自幼养在沈老夫人身边,知书达理,想必今日做出这般逾矩之举,也是因为想要早点嫁给殿下,才情难自禁吧?”
沈念娇心下冷笑,魏楚悦方才还凶神恶煞要扒她衣服,现在在三皇子面前倒装了起来。
她抹着眼泪:“是啊。我是因为想与殿下拜堂成亲,才冒犯了魏姐姐。魏姐姐要如何成全我与殿下,自请下堂吗?”
魏楚悦闻言含情脉脉地抬头看了萧瑾宁一眼,满满都是欲说还休的情意,“只要殿下欢颜,楚悦自然愿意做任何事。只是这婚事乃是皇上亲自赐婚,圣意难违背。”
萧瑾宁被她那一眼看得心神摇颤。
他本以为魏楚悦是挟恩图报,一心攀附,没想到她是对他情深入骨,不仅舍身跳湖不顾名节救他,还愿意为了他不要正妃之位。
他低头对怀里的沈念娇道:“父皇圣旨赐婚,岂是儿戏,念娇莫要妄言。”
魏楚悦话锋一转,却是笑道:“念娇妹妹虽不能代我嫁给殿下,但今日却可以以媵妾之礼随我一同出嫁,如此妹妹便能早日与殿下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沈念娇面色骤变,满脸怒容,“魏楚悦,你羞辱我?”
媵妾,说到底就是陪嫁,大户人家都会给出嫁的女儿准备几个陪嫁丫头,日后有孕之时伺候夫君固宠。魏楚悦竟敢将她视作婢女?!
魏楚悦却是被她吓到了一般,楚楚可怜道:“妹妹何出此言?我知你恨嫁,才出此言。我也是为了成全你与殿下,不然,天底下哪个女子愿意让自己的夫君在自己大婚当日将妾室也一同纳入府中呢?”
说着,她还神情落寞地看了萧瑾宁一眼,一副为爱忍让的模样。
萧瑾宁的心不觉就偏向了她,“念娇,楚悦宽容大度,你莫要耍小性子。”
魏楚悦面露笑容,吩咐身后的丫鬟,“喜儿,帮念娇妹妹换身衣裳。”
喜儿手里捧着一件粉色大袖衫,走到了沈念娇面前,“侧妃娘娘,请吧。穿上这身衣裳,你便能同我们三皇子妃一同嫁给三殿下了。”
大袖衫是罩在襦裙外边的外衫,平日里姑娘若是不穿大袖衫便只挽上一根披帛作装饰,此刻,虽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但魏楚悦只是让沈念娇披上件大袖衫,也不算冒犯。
沈念娇瞪着魏楚悦,双眸几欲喷火,她很想直接将喜儿推开,将那件粉色大袖衫丢掉,但当着萧瑾宁的面却只能忍下。
她回头,泪水盈盈满脸委屈地看着萧瑾宁,“三殿下……”
“殿下,吉时将到了,我们还要入宫拜见皇上和梁妃娘娘呢。大喜的日子,妹妹把眼泪擦擦。”魏楚悦轻轻提醒了萧瑾宁一句,然后拿起手帕给沈念娇擦了擦眼泪。
流几滴眼泪,萧瑾宁还会怜惜,但哭得多了,萧瑾宁就有些不耐烦了。而且就像魏楚悦说的,大喜的日子,她自己挑的事还哭,好歹是在襄平侯府长大的,却还不如魏楚悦这个伯府嫡女有气度。
萧瑾宁直接将那件粉红色大袖衫披在了沈念娇身上,拉着她,看了眼身后的魏楚悦:“走吧,三皇子妃。”
魏楚悦含笑点头,又意味深长地看了旁边百般不情愿的沈念娇一眼,盖上了盖头,将手搭在了她丫鬟手上。
匆匆赶来的长平伯赶来看到这一幕,和庭中宾客们一样都惊呆了。
这、这、这,妻妾同娶,成何体统?
但是今日伯府宴席当中,三皇子最大,他们也不敢置喙。
长平伯夫人很快反应了过来,忙吩咐下人们该奏乐奏乐,该点爆竹点爆竹,喜宴继续。
席间,女眷们纷纷朝着谢芳林和沈绾梨的方向看了过去。
魏楚悦让沈念娇以媵妾之礼陪嫁,简直就是把襄平侯府的颜面踩在脚下,侯夫人就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