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大蛇从山坡上缓缓地爬了下来,落在河滩上。
它的身体十分笨重,足有六、七米之长,身躯有大-腿一般粗,阳光下,它的鳞片闪烁着丝丝光芒,仿佛一层铠甲,仔细看,它身上的花纹与之前死去的那条大蛇很像。
它竖起瞳孔,警惕的看着河道两边,似乎在寻找什么,它的目光让人不寒而栗。
然而它没发现任何生物接着,大蛇伸-出蛇信子,轻轻一闻,突然它眼睛凶狠的盯着远处的石碓,那里散发着它孩子的味道,还混合着其他生物的臭味。
大蛇愤怒地甩动着长长的尾巴,用力地拍打着那块石碓。石头被拍的粉碎,地面被砸出了一道坑,不敢想象它的力量有多大。
直到里面的东西露了出来,正是宋云南埋起来的衣服!
大蛇用尾巴把衣服挑了过来,闻了闻,发出恐怖的嘶嘶声,咧开大嘴一口吞了下去。
然后,大蛇开始不断的在土堆上翻滚扭动,发泄着心中的怒火。
等那一片河滩石头都被它压得粉碎后,它又闻了闻四周的气味,什么都闻不到了!
幸亏宋云南在这里洗了个澡,把身上的味道全部洗掉了。
现在大蛇找不到目标,盘着身子绕了几圈,张开大嘴发出嘶嘶的声音,向河流下游爬去。
宋云南完全不知道危险离自己越来越近,现在她只觉得自己快被累死了。
河滩的石头路崎岖不平,本来就不好走,何况还要带着一名伤员。
傅卓鸣虽尽力用木棍支撑身体,将重心移到一边,可是对宋云南来说还是很累。
他身材高大,两人步调不一致,扶着他走实在是太难受。
傅卓鸣看到宋云南累的大喘气,非常过意不去,自己硬撑着往前走,宋云楠看他走得很辛苦,想去扶他,他摆摆手,说自己可以。
他们又勉强的走了半小时,河水越来越湍急,水流声也越来越大,傅卓鸣猜测前面可能瀑布。
那不就是说没路了?
两人对视一眼,宋云南扶着他到一块大石头旁,让他坐下休息,决定自己先去前面看看。
宋云南跑到前面,果然看到前面的河水消失了,听到瀑布轰隆隆的响声,走近一看这是一个高达十几米的瀑布!下面的水潭深绿色的,一看就很深。
宋云南拿望远镜看了会,确定前面还是可以走,就是这一段的走不下去了!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回去把看到的告诉傅卓鸣,就静静的看着他的侧脸,等他想解决的办法。
宋云南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因为自己的眼睛看不见,她从小就很羡慕会读书的人。
而眼前的男人不仅是研究人员,在她眼里研究人员都是很聪明的,而且他还长的很好看,完全就是她喜欢的类型,她承认自己就是颜控。
傅卓鸣看着宋云南,她刚才还充满活力的样子,回来的时候就却变得垂头丧气,就知道情况不容乐观。
听到前面是悬崖瀑布后,他还是想自己去看看。
他把这个想法告诉宋云南,侧头看到她双眼失神的样子,愣了一下,突然觉得这张脸有点熟悉,好像在哪见过。
宋云南回过神来,明白了傅卓鸣的意思后,没办法又和他一起他向瀑布走去。
傅卓鸣接过宋云南递过来的望远镜,开始仔细观察前方的路,发现也不是完全没有路,只是有点麻烦。
在瀑布边上有一道很陡的斜坡,可以尝试下去的,只是斜坡上布满了茂密的灌木丛和杂草,能够借力攀附的树木很少。
如果不选择这条路,那就只能再次进入森林,翻过这座山顶然后再下山,这样会绕很大一圈。
他把这两条路都告诉了宋云南,宋云南伸-出半个身子看了看下面的山坡,又抬头看了看茂密的森林,想了想选择了第一条路,从山坡下去,因为她实在不敢再进森林了。
两人商量了下,决定由宋云南先下去,用刀开辟出一条道路来,傅卓鸣再从上面绑上一条救援绳,两人顺着绳子一点点慢慢的下去。
既然已经决定好了,宋云南也不再犹豫,抽出军刀就开始干。
有些灌木丛带刺,宋云南不敢轻易触碰,傅卓鸣就把衣服撕下来一条,绑在她的手上,虽然赶不上劳保手套,但是聊胜于无。
宋云南一手拽着绳子,一手砍掉碍事的树杈子。
草丛里还隐藏着一些小虫子,比如蜘蛛毛毛虫之类的,宋云南最害怕的动物除了蛇以外就是毛毛虫和蜈蚣了,无论是多脚还是无脚的动物,她都非常讨厌!
小时候她有看到树叶就想扯的坏习惯,有次扯花坛里的叶子,谁知道叶子后面有一只绿色的毛毛虫,手指被叮了一下,又红又痒又痛,涂什么药都不好使,后来顾无风说那叫“洋辣子”,可刺人了,从那以后她再也不敢乱碰树叶了。
宋云南手一顿,不知道这会怎么突然想起顾无风,唉,轻叹一口气。
突然听到傅卓鸣在上面喊她,瀑布声音太大她没听清。
发现绳子在动,抬头一看,傅卓鸣已经在往下爬了。
宋云南一边大喊让他慢点,小心伤口,一边挥舞着手下的刀更使劲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听见。
救援绳本来也不够长,还好下到最后几米的时候,都是些杂草,坡度也缓了不少,两人有惊无险的到达瀑布下面。
宋云南检查了一下他的大-腿,果然出血了,傅卓鸣摆摆手说没事。
宋云南抬头看了看她开辟出来的路,从下面往上看才知道这坡到底有多陡,两人都不知道刚刚是怎么走下来的。
宋云南觉得自己特牛,得意的抬了抬下巴,示意他也去看。
傅卓鸣看着宋云南一脸“夸我吧夸我吧”的表情,不由得笑了笑,竖起大拇指。
瀑布的声音实在太大,两人很快就受不了了,觉得再待下去耳朵都要聋,打着手势又往前走了十几米,声音才小了点。
宋云南一屁-股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感觉手臂都不是自己的了,看了看手上的好几道伤,现在才感觉到疼,委屈的扁了扁嘴,伸-出手给傅卓鸣看。
她本意是想提醒傅卓鸣,饭是她给的,活是她干的,他什么都没做,还让她损失了一根救援绳,他必须真诚的道谢。
谁知傅卓鸣好像误会了他的意思,竟然凑近了点,低下头吹了吹她的手心。
宋云南鸡皮疙瘩一下就起来了,把手一缩,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这人不按常理出牌。
傅卓鸣看着她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自己也是吓了一跳。
他有个两岁的小侄女,学会走路后就总是会磕到碰到,有时自己看到了就会给她吹一吹,揉一揉。
刚刚那就是下意识的行为,做完了才觉得尴尬,宋云南可不是他家的小侄女。
突然宋云南站了起来,紧张的看着他们的后方,要是没听错的话,她刚刚从瀑布的水声里听到了枪声。
傅卓鸣也听到,他一下就想到会不会还有幸存者?
他在森林里待了几天也没有找到他们的踪迹,还以为他们已经死了,可在这里除了他有枪的之外 ,就是那几名士兵了。
宋云南却想到了阿迢他们,他们发现她逃跑了来追杀她的?不可能吧,这么拼?
傅卓鸣刚想安慰宋云南不要紧张,就看到她从包里拿出一把冲锋枪。
傅卓鸣一下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