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南往回狂奔了一段路,突然一不小心踩到草丛中的石头,脚一崴,暗道一声“糟糕”,身体重心向右侧倒了下去,她手胡乱的的抓住旁边的小树枝,没抓稳,整个人从山坡上滚了下去。
好在她在滚下来的过程中知道抱紧了自己的头,后背又有户外包,落地时多亏它垫在下面,才没摔的头破血流。
不过她的腰还是被包里的盒子撞了一下,疼的半天没缓过劲,估计一会要乌青了,手心有几道血痕,不是很痛,衣服上、头上都是碎草和泥巴,狼狈的不行。
宋云南发现自己从山上滚到了山脚下,旁边有一条小河,身下都是鹅卵石。
再回头看着刚刚滚下来的这座大山,她发现这座山的大树比起别的山头的明显要更高更大,一棵挨着一棵,长得特别茂密。
最让她惊讶的是在它的山腰处有一棵巨大的树,远远看去像一把大伞。树顶上长着六种不同颜色的叶子,好看的同时又透露着诡异。
她想如果自己还在那片森林里,会不会走到那棵巨树下面,在那里会看到什么呢?
不过她已经出来了,还回去?
不不不。
现在被太阳照的舒服极了,虽然森林也有阳光,可是都被宽大的树叶挡住了,哪有现在直接面对暖阳来的舒坦。
不过她很快就被自己臭的受不了了,环顾四周,安安静静的只有她一个人,确认周围安安静静的只有她一个人之后,便迅速脱掉衣服,走进了河里。
五月的河水还很冰凉,刺-激的她一哆嗦,用沐浴露和洗发水把身上的脏污、血迹都洗掉,仔仔细细的闻了好几遍,才上岸换上包里备用的新衣服。
宋云南皱着眉看着地上脱下的脏衣服,它们实在太臭了,又有蛇血,她不想洗,可是直接扔在河边感觉和大自然太不和谐,看了半天,在山脚边找快稍微松软的土,挖了个坑,把衣服全丢了进去,用土盖上,又堆上几块大石头。
收拾好一切后,她准备沿着河流往下游走。
回头又看了一眼她刚刚爬的那座大山,只见山腰处烟雾袅绕。
什么时候起雾了?是要下雨了吗?
宋云南赶紧加快速度,祈祷千万别下雨。
此时的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惹到了一个更大的麻烦。
宋云南一边走,一边拿着指南针,奇怪的是它的针头一会指南一会指西,她把指南针摔了几下,再看,不得了,它坏了。
也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坏的,怪不得她越走越偏,现在只能尝试着跟着水流走,小河汇成大河,大河流入大江,总能走出去的。
宋云南安慰自己不要慌,就这么走了一个小时,她在河滩上看到了一个男人。
宋云南都不敢信,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看了看四周,刚刚才从蛇口脱险,确定这不是城市附近,转头就看到另一个人类出现在眼前,这种感觉就像从奇幻世界突然回到了现实世界,有一种荒诞的错位感!
这里怎么会有人呢?
但是,能够在这片未知的森林里见到同类,真是太好了!
宋云南小心翼翼的向他靠近,只见他闭着眼睛,他的呼吸声很沉重,一动不动的靠在一块大石头上。
头发凌乱,遮住了大半张脸,还是能看到他脸上的伤,多数是划伤,应该是被树枝弄的。
他的衣服被刮烂,看得出是一件白大褂,就是医院里的医生会穿的那种,里面是一件黑色的衬衣,皱皱巴巴的。
身上的也有不同程度的伤口,最显眼的是他左腿上缠着简易的绷带,看着像是从白大褂上撕下来的布条。
伤口流出的血已经把绷带浸-湿,有一只苍蝇被血腥味吸引过来,围着伤口打转,刚看准位置想要停下来,就被宋云南赶走了。
他的皮肤很白,不是丧尸的青灰色,脸上稍微有点红,在他身边有个类似医院冷藏箱的东西。
宋云南想打开看看,竟然需要密码,胡乱摁了几个,果然打不开。
又在他身上翻了翻,找到一个通讯器,一把手枪,一支笔,一张胸牌。
“傅卓鸣?”胸牌上印着一张照片,人长得还挺帅的,穿着西装,带着领带,就是眼神有点冷。
照片上的人大概就是眼前这位受伤的大兄弟了, 下面写着一排xx生物研究院。。。
竟然还是研究人员,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宋云南拍了拍他的脸,没反应,就想把冷藏箱从他身上扒下来。
虽然她现在打不开,可说不定以后有什么办法能打开呢,反正她空间大,放一个箱子也不占地方。
她刚想动手就到看到这人的眼皮的动了一下。
宋云南吓了一跳,“不会吧,时间到了?他要变异了?”
要是丧尸,她也不怕,一颗子弹的事。
可她一直没下手的原因的是他看着实在不像被丧尸咬过的样子。
宋云南想到可能这个叫傅卓鸣的男人要醒了。
她把挡在这人脸上的头发拨开,看到他紧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在轻微的颤动,高挺的鼻梁下,嘴唇苍白干涩,皮肤却是不正常的红色。
宋云南的手不由得顿了一下,这男人长得还挺好看的。
她摸了下男人的额头,再想到他腿上的伤,可能是伤口感染,发烧了。
宋云南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尝试着喊他的名字。
傅卓鸣感觉身体特沉重,他刚刚躺在家里的大床上要睡觉,听到一个声音在不断喊他的名字,一遍一遍的。。。
几天前,他们乘坐军方直升机从 b 市飞往 l 市,那里有防御力最强的避难所。
他和老师准备去那里研究rk病毒疫苗的疫苗,他的同事们已经先出发,当飞机飞到这片区域时候飞机突然失控。
机上的降落伞不够,护送他们的士兵队长把降落伞将降落伞递给了他和老师。
很不幸的是他落地后,只找到了老师的尸体,和他身边的冷藏箱。
埋葬好老师后,傅卓鸣又在这片森林里看到了飞机的残骸和里面的遇难者,他拿起掉落在地上的枪,对着他们深深的鞠了一躬,再最后看了一眼他们,踏入了这片未知的世界。
三天后他的食物吃完,他有枪,可惜他从来没用过,打过一只兔子,没打中,他也不想浪费子弹就一直没用。
在爬树摘果子的时候,脚一滑,从树上掉下来,刚好被地上的树杈划伤大-腿,一条10厘米左右的口子横在大-腿外侧,流了好多血。
他只能从衣服上撕下布条,简单包扎了一下。
看着周围的密林,咬咬牙,掰断一根树枝做拐棍,艰难的走向着一个方向走,他一定要出去!
等傅卓鸣看到前面出现了一条河的时候已经筋疲力尽,大-腿受伤后,他很快就发烧了,应该是伤口感染。
他烧的嘴唇干裂,想去喝水,可是他一步都挪不动了,最后靠在大石头上,他抬头看到了太阳,阳光好刺眼,也好舒服,慢慢的他闭上了眼睛。
可是为什么有人要打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