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棠闻言,知道不好,便一边往楼上走一边问:“灵珊怎么了?”
詹语堂急得额头出了汗:“她午睡起来,觉得舌头发麻,说不出话来了。”
林婉棠匆匆上了楼,进了午间休憩的房间,只见丫鬟正在安抚詹灵珊。
詹灵珊很是惊恐,不停地指着自己的嘴巴,发出嗯嗯啊啊的含混声音。
林婉棠上前,一把握住詹灵珊的手腕,给她把脉。
过了片刻,林婉棠脸色铁青,抬头对匆匆赶来的薛景睿说:“夫君,你亲自去取天玑草解毒丸。”
薛景睿也变了脸色,却一个字都没有问,赶紧去了。
詹老夫人问:“天玑草?听闻是解毒用的?”
林婉棠一边取银针,一边点头:“灵珊妹妹应该是中毒了。”
林婉棠抬头,冷静地吩咐:“语堂表弟,你带外祖母去外面休息吧。”
詹老夫人知道此时人命关天,便压下满心疑问,点头道:“好,我们在外面等消息。”
众人离开后,林婉棠掀开詹灵珊的衣裳,发觉她身上有不少疙瘩,比被蚊子咬的疙瘩要大一些。
詹灵珊满脸担忧,伸手便要去挠那些疙瘩。
林婉棠忙说:“不要挠,挠破会留疤。这是风团,我马上给你抹些止痒的药物。”
珍珠听了,急忙出去拿药。
林婉棠用银针将詹灵珊的指尖扎破,里面流出一些发乌的血液,再往后挤,出来的血便是鲜红色了。
林婉棠停手,在詹灵珊的几个穴位上扎了针,然而,这样还不能止住毒性的进展。
詹灵珊呼吸急促起来,手脚都有些发麻。她紧张地试了试,发觉自己不能自由地屈伸手指,顿时流出了害怕的眼泪。
此时,薛景睿风风火火赶了回来。
林婉棠将用天玑草制成的药丸给了詹灵珊服用。
薛景睿深深望了林婉棠一眼,然后出去了。
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天玑草解毒丸发挥了作用,詹灵珊呼吸终于平稳了,身上的风团少了一些。
看来,天玑草不愧是解毒极品,果然疗效极好。
林婉棠悬着的心总算放松了些,走出房间,将消息告诉詹老夫人。
詹老夫人忙双手合十:“多谢老天爷保佑,幸亏棠儿会医术。只是,听闻天玑草极是贵重难得,难得你们宅子里刚好有。”
薛景睿感激地看了看林婉棠:“外祖母,实不相瞒,棠儿知道了人工种植天玑草的方法,已经种出来了一些。”
詹老夫人很是惊愕,她听说过天玑草价格极高,还难以买到,林婉棠竟然种了出来!这些药丸卖出去,能挣得数不尽的银子!
林婉棠道:“我正在制作天玑草解毒丸,过两日制好了,我让人给外祖母送去几颗。府上备着,总好过急用的时候找不到。”
詹老夫人推辞了一番,见林婉棠执意要送,盛情难却,便答应下来。
詹老夫人进屋子探望了詹灵珊,见她此刻睡着了,看起来已经没有大碍,这才放下心来。
林婉棠笑道:“外祖母,您带着舅母、妹妹们听戏去吧,我在这里守着就好。”
詹老夫人摇头:“我此刻也没有兴致了。”
林婉棠料想便是这样,于是说:“外祖母,那我让人送你们回去吧。灵珊妹妹就在我们这里住上几日吧,一来免得她坐车劳累,二来,我为她诊治也方便一些。”
詹老夫人小声说:“棠儿,如今还不知道灵珊为何中毒,若是有人投毒……那么,投毒的人有可能是我们带来的。还是等查清楚以后,我们再离开吧。”
林婉棠这才说:“外祖母,其实我方才已经命人查了。外祖母府上的人,基本上都在水榭三楼陪着自家主子,不会是您府上的人投毒。”
詹老夫人疑惑:“那还有人不在水榭三楼。另外,她们是否借口如厕离开过?更甚者,有没有可能是哪个主子?这都要考虑。”
林婉棠叹了口气,不得不说出实情:“外祖母,您府上的人都看见我在水榭三楼,没有在这里午睡,不会是她们下毒。因为……因为下毒的人,目标是我。”
詹老夫人很是惊讶:“何以见得?!”
林婉棠说:“外祖母,我已经检查过了,灵珊中的这种毒,是用来堕胎的猛药,寻常人用了,并不会有什么多少不适。估计那人以为,我如同往常一样,在这里午睡,便趁机将床榻边小茶几上的果饮动了手脚。”
詹老夫人依旧有些疑惑。
林婉棠解释道:“我午睡到一半,经常口渴,果饮本来主要就是留着那时候喝的。我一口渴,便会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拿水晶盏,喝上几口。”
“歹人以为我在这里午睡,便趁门口的人不注意,进来将果饮里偷加了堕胎药。我睡得迷糊,味觉、脑筋都会迟钝一些,等发现味道不对的时候,应该已经喝下了不少,腹中的胎儿必定保不住。”
詹老夫人明白了:“这么说,歹人是将灵珊当成了你?”
林婉棠点头:“对。灵珊盖着毯子,脸又朝里,那人便没有认出来。按说,灵珊喝了这个,应该没什么大事,谁料她恰好对这种堕胎药严重过敏,便出现了那些症状。还好天玑草解毒丸可以中和堕胎药的毒性,缓解她过敏的症状。”
詹老夫人想了片刻,说:“我有一点不明白,那人知道你的习惯,为什么非挑在今天动手?今日府里人多,她被人发现的可能性大,不可预测的风险也多。”
林婉棠说:“我猜她平日并没有多少机会进棠园。”
林婉棠话音刚落,薛景睿便走了进来,向詹老夫人行了个礼,小声说:“外祖母,顾家班有一个花旦掉进湖里淹死了。”
林婉棠拍了拍额头:“对了,我之前请顾家班来唱过两三回戏,她们很可能知道我午饭后会在这里小睡。今日有客人,晌午,她们应该都在偏院里休息,她偷偷趁机溜出来害我,却没想到,睡在这里的人不是我。”
薛景睿又说:“我问了府里的丫鬟和小厮,只有一个负责打扫的老妈妈靠近过这里。”
林婉棠道:“那就对了,灵珊的丫鬟说,她中间去如厕了一回,回来的时候,恰巧看见一个老妈妈拿着扫帚和抹布走了出去。”
詹老夫人皱眉:“花旦?老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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