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棠唯恐浪费了薛景睿好不容易寻来的九阴草,便点头道:“好吧,那我走一趟。”
晌午,林婉棠带着忘忧和玲珑,乘马车来到了娄星辰的府邸。
谁料守门的小厮对林婉棠说,娄星辰进宫去了。
林婉棠诧异:“你们家主子不是身子还没好吗?”
娄星辰替太子挡箭中了毒之后,身子一直都很弱,一直在家休养。
小厮回道:“大体已经好了。”
林婉棠在偏厅等待了小半个时辰,娄星辰才从宫里回来。
娄星辰看起来不是太开心。
见到林婉棠,娄星辰有点诧异:“薛夫人怎么来了?”
林婉棠笑着起身,对娄星辰说道:“娄公子,你应该知道柴太医?”
娄星辰愣了愣,回道:“自然知道,他是老太医,医术极好。”
林婉棠走近一些,说道:“那就是了。这个治疗烧伤的方子是柴太医给的,你该信得过。”
林婉棠将木匣子拿出来放在了桌案上。
娄星辰看了看木匣子,苦笑道:“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是……薛夫人,你知道失望是什么感觉吗?”
林婉棠缓缓点头。
娄星辰道:“我一次一次满心欢喜地尝试,一次一次失望。如今,我……我有些害怕失望的感觉了,只要不尝试,就不会失望对不对?”
林婉棠能理解娄星辰的感受,但是,她还是想让娄星辰再试一次。
于是,她低头想了想,过了片刻才抬头道:“娄公子,我和夫君很早就开始为你寻这些药了,直到几天前才寻到,药极是难得。你若是不用,我们也会很失望很失望,我自私地想勉强你一次,你用一用这药好不好?”
娄星辰原本一直微低着头,不敢直视林婉棠,此时,他鼓起勇气看了看林婉棠,林婉棠神情恳切,一双美目中满满都是期待。
娄星辰怎么舍得让林婉棠失望?
如果用这药对林婉棠来说很重要的话,那他用用又何妨?
别说是治伤的药,就算是毒药,林婉棠这样的美眸殷殷望着他,他也能甘之如饴。
于是,娄星辰沙哑着嗓子问道:“告诉我怎么用。”
林婉棠让娄星辰取
娄星辰点头,默然拿着小木匣子进了正堂。
林婉棠有点激动,喊了一声:“我在外面等着。”
娄星辰身子一顿,回头疑惑地看着林婉棠。
林婉棠笑道:“我想等等,看你用了这药的效果。”
娄星辰笑了一下,如同春冰初融一样灿烂,回道:“好!”
林婉棠在偏厅欣赏墙上的字画,突然,听到一声呼唤:“薛夫人。”
林婉棠回头,看见娄星辰含笑站立,半边脸敷着绿色的草药。
娄星辰问:“我这样子不会吓到你吧?”
林婉棠急忙摇头,问:“敷上以后什么感觉?”
娄星辰说:“清清凉凉,很舒服。”
林婉棠放下心来。
娄星辰突然局促地问:“你还没有告诉我需要敷多久?”
林婉棠拍了拍脑门,她怎么把这茬忘了?他她忙说:“敷两刻钟就差不多了。”
娄星辰心里有点小失落,他莫名希望需要敷久一些。
娄星辰强迫自己收起不该有的情绪,淡然请林婉棠坐下,又命小厮上了一些茶点。
总不好干坐着,林婉棠喝了口茶,说:“娄公子,你身子还是多休养休养,不要急着去当差,”
娄星辰轻咳了一声,说道:“你也知道,如今朝廷之上对如何处置轩辕朗争论不休,轩辕朗毁我人生,我与轩辕朗之仇,不共戴天,我在家岂能坐得住?”
林婉棠叹了口气道:“轩辕朗阴毒狡诈,心性坚韧,若是让他得到机会喘息,他就会想方设法要翻身重来。”
娄星辰点头:“正是这个理,只有死了,他才能彻底安生。”
林婉棠问:“如今太子殿下到底是什么意思?”
娄星辰望着远处飞翔的燕子,说道:“殿下太过仁义,不想杀害手足,也怕皇上知道以后太过伤心。殿下想将轩辕朗终身监禁在他的府邸。”
林婉棠知道,如果是这个结果,娄星辰必定不解恨。
林婉棠劝娄星辰:“你别太着急,殿下的想法一时难以改变。但是,轩辕朗如果被监禁以后还不老实,早晚会触碰到太子殿下的逆鳞,那时候,轩辕朗就必死无疑了。”
两人说了些其他闲话,很快时间到了,娄星辰去洗了脸。
过了片刻,娄星辰戴了面具出来,声音中有压抑不住的惊喜:“薛夫人,您还别说,伤疤的确好了一些。”
林婉棠很是欣喜:“真的吗?”
娄星辰的眼睛闪亮如同耀眼的星星:“真的。”
林婉棠欢呼雀跃:“那娄公子一定记着,每日都用一次。”
娄星辰的身子深深躬了下来:“多谢薛夫人的奇药。”
林婉棠笑道:“快别客气。里面最难得的一味药是夫君寻来的,他一直很感激你在泰州时舍身救我。”
娄星辰眸子里的笑意淡了几分,他躬身再度行礼:“听闻近日龙虎将军闭门不见客,改日我一定登门好好谢谢将军。”
林婉棠想起薛景睿的病,心里像是压了一大块石头,她尽力掩饰着笑道:“夫君一向喜欢清静,殿下又体恤他,让他好好歇息一段时日,他才能偷得浮生几日闲。”
娄星辰道:“将军劳苦功高,是该好好休息休息。”
寒暄之后,林婉棠离开了娄府。
娄星辰进了屋子,屏退下人,偷偷打开暗格里,出神地看着林婉棠的画像。
过了很久,娄星辰突然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你怎么就管不住自己呢?!”
“不准再肖想龙虎将军的女人!”他又扇了自己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