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婳方才在殿外就听见了董尚的话。
锦婳笑道:“父皇也想与薛夫人高手对决?甚好甚好,本公主想去观战。”
淑贵妃似乎松了一口气,说道:“如此也好,那锦婳就陪着薛夫人一同前去吧。”
董尚点头应是。
淑贵妃道:“董公公,你先回去复命吧。锦婳梳洗更衣以后,就会带薛夫人一同过去。”
董尚闻言告退。
待殿内没有了外人,淑贵妃问锦婳:“你舅母下棋厉害这件事,是不是你告诉你父皇的?”
锦婳茫然摇头:“不是儿臣告诉父皇的。儿臣这几日都没有见过父皇。”
林婉棠说道:“娘娘,应该是薛景和告诉皇上的。”
淑贵妃有些担忧,吩咐锦婳道:“你公主的身份毕竟好用一些,你要照应你舅母,知道吗?”
锦婳乖巧地点了点头,撇嘴道:薛景和不过是一个阉人罢了,你们怕他做什么?”
淑贵妃一时也来不及给锦婳解释太多,便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虽是个阉人,但毕竟是你父皇的近侍,他若使点坏,后果也可能很严重。”
锦婳这才严肃起来。
锦婳去更了衣,便带着林婉棠去了皇上所在的太极殿。
通传之后,锦婳与林婉棠一起进了殿。
殿内焚烧着北苑名芳,只是殿内放了好几处博山炉,香焚得太多,窗户又密闭着,屋子里的香气就显得过于浓郁了一些。
皇上端坐在上首,笑道:“林氏,朕记得这北苑名芳还是你配出来的?”
林婉棠行礼道:“正是。”
皇上颔首:“朕很是喜欢。”
锦婳被这浓郁的香气熏得嗓子痒痒,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皇上看向锦婳,慈爱地说道:“几日不见,锦婳似乎又长高了些。你怎么咳嗽起来了?”
锦婳下意识地望了一眼博山炉,说:“无妨,可能是方才走得急了一些。”
皇上看了出来,吩咐:“给朕添一件外袍,将窗子开一些吧。”
薛景和从殿内柱子的暗影处走了出来,按皇上的吩咐做了。
林婉棠此时才发现薛景和的存在。
薛景和的神情举止,令林婉棠莫名感觉阴森森的。
林婉棠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皇上拿出棋盘来,看了看林婉棠,说道:“林氏,今日,你陪朕下棋,可千万不要像其他人一样故意输给朕,那样实在没有意思。”
林婉棠点头应下。
薛景和给林婉棠搬来一个板凳,然后给林婉棠端上来一杯茶。
锦婳站在一旁,不悦地看了薛景和一眼。
薛景和意识到什么,赔笑说:“公主殿下恕罪,奴才不知道您来,没有提前为您备茶。公主殿下喜欢茉莉花茶是吧?奴才这就为您沏茶。”
锦婳高冷地点了点头,薛景和赶紧忙活去了。
林婉棠开始与皇上对弈。
虽然皇上说了让她不要保存实力,可是,对战几步林婉棠就发现,皇上下棋的水平比不上曹夫人。
林婉棠与曹夫人下棋都可以稳赢,别说是和皇上下棋了。
但是,林婉棠不敢使出自己的全部实力,皇上输得太快的话,恐怕会恼羞成怒。
林婉棠控制着自己下棋的节奏,故意显得有些吃力,思索的时间也比平时长。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以后,林婉棠险胜了皇上。
皇上捻着棋子,看着棋局,自己复盘着,过了片刻,不由得拍案叫绝:“薛景和,你这次还真说对了,林氏的棋艺果然高超啊!”
薛景和谦恭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皇上来了兴致,吩咐道:“林氏,再来一局!”
林婉棠只得打起精神,继续陪皇上下棋。
皇上走了几个棋子,突然看向林婉棠,说道:“你怎么不喝茶?你跟前的茶都凉了吧?”
林婉棠是因为对薛景和抱有警惕之心,才不愿意喝他沏的茶。
此时,皇上问起来,她自然不好实话实话。
于是,林婉棠笑道:“皇上,您的棋下得太好了,臣妇跟您下棋,每一步都得认真思索,精神一直紧绷着,连喝茶都忘了呢。”
皇上听了这话,哈哈大笑起来,对薛景和说:“快,再去给薛夫人沏上一杯热茶。薛夫人陪朕下棋,朕总不至于小气到连茶都不让薛夫人喝上一杯。”
薛景和端着茶杯就要下去。
锦婳在一旁说:“父皇,儿臣去沏茶吧?”
皇上此时已经把注意力转到了棋局身上,他挥挥手说道:“锦婳,你在这里待着。你不是正在学棋吗?你得好好观战,你看我们下棋,应该就可以学到不少东西了。”
锦婳只得留在这里看皇上下棋。
她的目光偷偷看向薛景和,只见薛景和正在桌案前忙活,他背对着锦婳,锦婳看不到薛景和的全部动作。
不一会儿,薛景和端了一杯热茶上来。
皇上特意停了下来,让林婉棠喝茶。
林婉棠只得硬着头皮喝了两口,她趁着用帕子擦嘴的功夫,把大部分茶水都吐到了自己的帕子上。
然后,林婉棠继续陪着皇上下棋。
这一次,林婉棠打算跟皇上平局。
她不确定皇上的心胸有那么宽广,她若连着赢皇上两次的话,只怕皇上会生气。
下着下着,林婉棠突然感觉她的手有些痒,尤其是方才握帕子的手。
林婉棠看向她的手,表面上似乎没有什么异常。
可是,这种痒慢慢蔓延开来。
不仅仅是手了,她的胳膊也痒了起来。
不一会儿,她的前胸后背也都痒了起来,身上像是有无数只蚂蚁爬来爬去,难受得她几乎要疯掉了。
又过了一会儿,林婉棠的臀部、腿甚至脚全都痒了起来。
头皮和脖子也痒得钻心。
林婉棠不敢在御前失态。
她悄悄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