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宣帝满是无奈的,可是南宫雪亲自前来了,他总不能驳了她。最终,还是点头应下了此事。
半个时辰之后,长公主府的马车径直驶向顾家。
府门外,周伯赶忙迎着太医院左院使去了后院。顾凉月回来之时,让他在府门这里等着,说是会有太医院的大夫来。
谁曾想,竟然是真的!
屋内,钟医女束手无策。在妇女问题上,她有些医道。可是,像顾之山这样的病症,他实在是没有法子。
“夫人,小姐,太医院的左院使来了!”话音落下,周伯引着左院使进了屋。
闻言,顾母愣了一下。她看向顾凉月,“月儿,是你请的?”
顾凉月摇摇头,“不是我,是长公主。我没了法子,便想着去寻长公主试一试。”
说罢,她与顾母一同上前。
太医院左、右院使一般是给那些王孙贵胄瞧病的。想他们这些官员,能请来一个普通的太医已然是最好的结果。
“左院使大人,我父亲就拜托您了!”顾凉月朝着左院使微微屈膝。
她知道,要想请他来并非像南宫璃说的那样。南宫雪一定是去求了承宣帝,否则他们顾家又会哪里来的颜面。
左院使微微摆手,“不必客气,我与顾大人同朝为官。寻常人家生病,我尚且还能看一看,更别提顾大人了。”
顾母点点头,“劳烦了!”
说罢,顾凉月让屋子里的人都出去。只留下,她和顾母二人。
如今,家中的眼线还没查出来,她不敢亦不能让自己的父亲陷入这种境地。
一番诊治过后,左院使看了眼顾母和顾凉月,“顾大人他这是伤了头脑,又因为在华县之处医治的不及时,所以这一时醒不过来。”
“眼下,他的后脑淤血。我暂且开两副药让他吃着,明日一早再来瞧瞧。”
顾凉月点点头,“左院使大人,我有一事相求。不知,是否唐突。”
左院使点点头,“放心,来的路上长公主已经同我说了。我今夜怕是要住在这里,多有打搅。”
“不不不,是我们扰了才是!”顾母赶忙让人在隔壁收拾出一间干净的屋子。
此刻,前厅内顾安珩和顾安朵急的不成样子,瞧见顾凉月脸色煞白的走出来,二人赶忙迎了上去。
“长姐,父亲他怎么样了?”
闻言,顾凉月的眼泪簌簌的掉着,“安珩、安朵,大夫说、他说父亲怕是醒不过来了。”
“什么?”顾安珩情绪有些崩溃,“长姐,会不会是……”
话到嘴边,顾安珩瞧见了顾凉月的眼神,硬生生的将剩下的话咽了下去。顾凉月瞥见一抹身影悄悄的离开,她朝着云梦使了个眼神,随即云梦跟了出去。
“长姐,你这是怎么了?云梦怎么出去了?”顾安珩着实看不明白。
顾凉月眼中看过一抹无奈,以往本想着他们两个年纪小,不想让他们过多的接触这样的事。
可是眼下情况不同了,顾安珩身为他们家唯一的男丁,必须要学会长大,学会如何跟这些豺狼斗。
她示意两个人去了里屋,门外云锦把守着。
“长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顾安珩有些急了。
顾凉月叹了口气,“安朵,这件事有我们在,你不必紧张。可是安珩,你已经长大了,有些事必须由你出面了。”
顾安珩看着顾凉月一脸严肃的表情,“长姐,刚刚那些话你是故意说的?”
“是,也不是!”顾凉月拧着眉,“父亲的病症是真的,他暂且无法醒来也是真的。刚刚左院使施了针,也开了药。”
“可是,至于他何时醒来,这些都是不可知的。咱们家中有其他几房的眼线,此番我要趁此机会把他给揪出来。”
“所以,安珩。一会儿他们若是来了,你一定要拦着,明白吗?”
“我?”顾安珩脸上有些不自信,“长姐,他们都是长辈,我若是拦着他们于情于理不合!”
顾凉月紧了紧眸子,“可是,他们对咱们、对凤家算计时,何曾想过他们和我们的关系?”
闻言,顾安珩微微蹙眉。半晌过后,这才说道,“我知道了长姐,我一定会护着父亲、母亲和你们的。”
云梦回来时,顾凉月他们正在前厅。眼下,他们都担忧着顾父的身子,都不肯离去。
“小姐,她已经去了顾大老爷那里。估摸着,他们已经得到消息了。”
顾凉月冷着脸,“我知道了,既然得到了消息,他们估摸着也快要来了。他们既然已经商议好了,这些人又怎么会错过这样的机会。”
“舅舅不在京中,他们又在凤羽那里吃了瘪,他们怎么会善罢甘休。”
“长姐,现在咱们该怎么办?”顾安珩起身,眼眸却始终看向院子那处。
“不急,等他们来了再说。安朵,你回屋陪着父亲和母亲,这里有我们两个便好!”顾凉月终究不忍心让顾安朵瞧见这些。
顾安朵本不想离开,可奈何她说不过顾凉月,只能跟着云梦回了屋子里。
过了大约两个时辰,顾家的几个叔伯果真来了家里。
顾安珩紧了紧眸子,“长姐,咱们该怎么办?”
顾凉月勾唇,“不要慌!”
正说着,几位叔伯已经来到了他们的面前,“安珩,凉月。听说你父亲回来了,我们有事找他。”
“实在抱歉,我父亲他身子不爽利,今日怕是无法和叔伯们见面了。”顾凉月说着,便喊来了周伯。
几人一瞧,脸色阴沉下来,“凉月,你这是何意?我们已经听说了,你父亲他受了伤,我们身为兄弟只是来看看他。”
“你这般阻拦,眼里可还有我们这几个长辈?”
顾凉月冷眸,“我说了,父亲不便见客。安珩,这里交给你了。他们若还是不离开,就去叫官府的。”
说罢,顾凉月转身回了屋。
顾安珩看着众人,“叔伯们,还是回去吧!”
“安珩,你糊涂啊!”顾家三叔率先开口说话,“你姐姐一个二嫁女,怎么能当得了顾家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