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凝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想要拦着,可是姜景辰此刻的眼眸正停留在她的身上。若是此刻拦下团儿,倒会显得自己心虚。
说到底,这件事是姜语初做的。与她没有干系,与团儿更是不想干。
团儿垂着眸子犹犹豫豫的不敢上前,看的姜母一阵儿的心疼,“行了行了,有什么要紧的事这般大动干戈的。团儿年纪小,你可别吓坏了他。”
姜景辰紧了紧眸子,“母亲我有些想问一问团儿,还望母亲切莫插手。团儿,赶快过来!”
姜景辰的语气已经有些阴沉,团儿生怕惹怒了他,抬步走了过去。
“你告诉我,今日你和母亲还有姑姑都去了哪里?记着,一定要说实话!”
闻言,姜语初心里咯噔一声。一旁坐着的赵启明看着有些反常的姜语初,心里有些疑惑。
“夫人,你可是哪里不舒服?”
姜语初摇摇头,“我无碍,无碍!”
姜景辰撇了一眼姜语初,再次开口说道,“你可想好了?”
“今日、今日母亲带着我和姑姑去了花园……”团儿一股脑的将在花园里见到的事说给了姜景辰。
屋内,除了谢婉凝和姜语初一个个都听的目瞪口呆的。
赵启明更是满眼的震惊,姜语初嫁过去以后,虽然有些小性子,但是他也是当着她是闹孩子脾气。
可刚刚听见团儿说的那番话,却让他觉得姜语初并不似外表那般。
顾凉月冷着脸,她走上前看着姜语初,“刚刚团儿的话,你可否认?”
姜语初看着她这般,脚下往后退了几步。但很快,她恢复正常,“嫂嫂,不过是只兔子罢了。”
“它又不是什么金贵的,你何必这般模样?”
“那又如何?”顾凉月微微挑眉,“即便它不金贵,但它是我顾凉月养的。你千不该万不该,用这般狠毒的法子。”
狠毒?
姜语初笑出了声,“嫂嫂,你没糊涂吧!这兔子生来就是卑微的,没有体面地身份,就如同蝼蚁一般。”
“它能够死在小七嘴里,也算是死得其所。啧啧啧,真是可惜了,它死了、活不过来了。”
姜景辰叹了口气,“夫人,语初说的也在理。这兔子死了,也没办法活过来。”
顾凉月愣了一下,“你刚刚说什么?”
“凉月妹妹!”谢婉凝起了身,“你因为一只兔子至于生这么大的气吗?依我说,这件事便这样算了吧!”
姜母也走上前,“凉月,别伤了和气!”
顾凉月抬头看着这团结一致的一家人,只觉得可笑。
“原来,在你们心里生来弱小的就该被踩在脚下,死无全尸?姜语初,你还怀着身孕呢,你这样做可有想过你腹中的孩子?”
“顾凉月,不敢咒我!”姜语初气急败坏的看着顾凉月,随后她又看向赵启明,“夫君,你瞧啊,这个毒妇说咱们的孩子。”
可无论她如何在赵启明面前卖惨,他全然当作没看见一般。
最终赵启明停不下去了,起身看向姜语初,“你给我闭嘴!身为侯府的媳妇,竟然做出这般心狠手辣之事。”
“即便它是只畜生,可既然她出现在家里,便证明是有人养着的。”
说着,她看向顾凉月,“大嫂,实在是抱歉!是我赵家没有管教好姜语初,此事我定然给你一个交代。夫人,你跟我回花惜阁!”
话音落下,姜语初愣在原地。赵启明最是在意赵家在外的名声,这件事他绝不会轻易作罢。
她求救般的看向姜母与姜景辰,“母亲、大哥……”
姜母这些年在姜家早已磨的没了脾气,她虽然心疼姜语初,可刚刚赵启明的话已经说明了,姜语初是安阳侯府的人。
她若是轻易开口阻拦了赵启明,倒像是要与赵家生分了似的。姜语初看姜母并不打算开口,又看向姜景辰。
“妹夫,此事依我看就此作罢了。语初她不是故意的,畜生的事谁又能真的做得了主呢?”
顾凉月勾唇冷笑,随即让云梦带着肉球的尸体进了屋。
一瞬间,屋子里的人都忍不住避开眼眸。姜景辰没想到她会这么做,脸色难看起来,“顾凉月,你疯了?”
“这里是母亲的院子,你拿着这晦气东西进来,想做什么?“
“不想做什么!”顾凉月朝着姜语初一步一步走去,就在她快要靠近时,却又猛的转头看向姜景辰。
“刚才团儿的话,你难道没有听见?这事情如何发生的,过程是什么,团儿说的很清楚。”
“又或者,夫君觉得团儿这孩子是在胡言。若真是这般,那可要好好管教才是。”
闻言,团儿赶忙说道,“我才没有说谎话,我说的都是真的。这只兔子,是小七咬死的。”
“团儿!”谢婉凝赶紧上前捂着他的嘴,示意他不要说话。
眼看着顾凉月不依不饶的,姜景辰看向姜语初说道,“你跟你大嫂认个错,此事便作罢了。”
“我不认,我没错!”姜语初依旧十分倔强,“分明是这只兔子先咬了我一口,它死了活该。”
姜母一听赶忙上前拉着她的手看了,除了有些红肿倒是没有别的伤口。
“凉月,事出有因。语初这么久了才归家一次,而且她还有身孕,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顾凉月冷笑出声,这一屋子也只有个赵启明是知事的。
“敢问婆母,姜语初如今是姜家女、还是赵家媳?”
“你这问的是什么话,自然是赵家媳啊!”姜母下意识的说着,说罢她这才察觉出有一丝的不对劲。
对于这个回答,顾凉月很满意,“既然如此,那么这一次的事便由姑爷说了算。赵世子,请问你觉得该如何?”
赵启明瞪了一眼姜语初,他长这么大何时被人这样质问过。可是这件事一旦被顾凉月传出去,那么他们赵家的脸面又该往哪里放!
“大嫂,我代她跟你陪个不是!姜语初,你跟我回去!”
说罢,赵启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