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凉月抿了一口茶,虽然她不想和姜景辰说话,但他们二人到底是夫妻,若是不帮日后会更嫌隙。
闻言,孙管事愣了一下。再三抉择下,他还是将账簿拿了出来。
“夫人,这些账簿你先看着,我和孙管事去田里看一看。”说着,姜景辰便起身往外走去。
顾凉月知道姜景辰这是有意为之,一方面他常年在外行军打仗,本就不知道这些出庶务该如何打理。
另一方面,翻看账簿这种事对于他而言,都是有些费神。与其在这里看这些,还不如拉着孙管事是一同去田里看看。
顾凉月叹了口气,只能坐下翻看着。不得不说,这孙管事是费了心思的。这些账簿明面上看不出什么,但若是一一翻看去,倒是能瞧出一些不妥之处。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顾凉月已经将账簿看完了,而姜景辰也和孙管事进了屋。
“夫人看得如何了?”姜景辰坐了下来,身后的孙管事一头的汗。
闻言,顾凉月笑了笑,“看是看完了,只不过…只不过这里有些地方我看的不大明白,还请孙管事帮我讲解一二。”
话音落下,孙管事扑通一声跪着地上,“将军饶命,夫人饶命,我知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
“我是一时傻了,才将粮食克扣了些,至于其他的我并未做。”
顾凉月看向姜景辰点点头,她从方才的账簿以及孙管事拿来的那些册子中,也只能看到这些。
“孙管事,你先起来吧!这以往的事,便不再说了。眼下,我们还未用膳,麻烦孙管事备下饭菜。”
听见这话,孙管事连连点头,“我这就去,这就去!”
看着孙管事离去的背影,姜景辰有些不明白得看向顾凉月,“你为何要帮他?他竟然敢克扣粮食,那么更过分的他也敢做。”
顾凉月却不这么认为,“这清水庄不比十里庄,这个地方刚才在来的路上,我已经瞧了。”
“虽然良田也有,但却也不是富饶之地。这孙管事在这里多年,有些贪心也是能理解的,但至少他并未做什么强抢民女,草菅人命之事。”
“依我之见,倒是可以保留他的管事之位,只不过咱们从家中带来的吴管事必须为正。”
“和这几位管事一样,对于孙管事而言,必须拿捏得住他。若是我猜的没错,他的孩子应该也在这庄子上做事。”
“像他们这种罪臣名下的庄子,这管事的卖身契应该也一遍给了。夫君都不如将他的儿子带回去京中,也能牵扯他几分。”
姜景辰点点头,顾凉月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
解决完这件事,二人再次沉默起来。不知为何,姜景辰并不想让顾凉月误会自己,“你当真以为是我放走了他?”
“这件事虽然牵扯母亲,但是我并非是无心之人。秦二哥做出那般伤天害理的事,我又怎么可能受他威胁?”
顾凉月轻抿嘴唇,“夫君不必跟我解释这么多,你做没做和我没有什么关系。”
闻言,姜景辰脸色难看了几分。
就连孙管事备下的饭菜都没用几口,便离开了。
秦可儿放下筷子,微微叹了口气,“夫人,可是和将军生气了?”
“你怎么知道?难不成是他告诉你的?”顾凉月微微挑眉,姜景辰总不至于连这样的事都和夏可儿说。
夏可儿连连摇头,“不是,夫人千万别误会了将军。是妾身自己看出来的,咱们从十里庄出来以后,将军,他虽然和夫人坐了一辆马车,但是妾身能看出来夫人对将军有些不满。”
“若是因为妾身的原因,夫人大可不必与将军置气。”
闻言,顾凉月笑着摇摇头,“和你没关系,你倒也不必将这件事往你身上揽。我身子乏了,先回了!”
说罢,顾凉月起身离开。
琉璃虽然感激顾凉月这样帮夏可儿,但是看见她这般对待夏可儿,面上还是不满了几分。
“姨娘,她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仗着自己是嫡女的身份。他爹的官职,还没咱们老爷的高呢!”
夏可儿紧了紧眸子,“不可胡言,顾凉月她虽然性子孤僻,但是总归是一个可以相处之人。”
“若是没有她的帮忙,只怕我也不能如愿嫁入将军府。”
对于顾凉月,夏可儿是心存感激的。虽然她知道自己在护国寺是在利用她,但是她并没有因此记恨。
闻言,琉璃也不再说话。
翌日,姜景辰便让人传来了孙管事于他的儿子。名义上,他是要给孙管事的儿子寻个事做。
但,实际上他还是按照顾凉月的法子,孙管事并不同意,但是如今他们的卖身契都在姜家,他也是无可奈何。
至于其他的庄子,和顾凉月刚开始想的一样,所以他只是换了这管事,至于先前遗留的问题,姜景辰也不愿继续追究下去。
如今,秦二狗的身影还未寻到,顾凉月又这般误会他,姜景辰烦闷不已。
这边,夏可儿回屋时,正好看到在收拾行李的姜景辰,“夫君,你这是要做什么?”
姜景辰愣了一下,“没什么,庄子里的事也都安排好了,京中还有事,我需要赶紧回去。”
“你若是不想今夜离开,明日便和她一道回去。”
夏可儿轻抿嘴唇,思索了一会儿,“夫君,我和你一块儿回去吧!这里留的有护卫,夫人她应该无事的。”
说到这里,夏可儿摇头看了眼姜景辰,见他面上没有不妥,便和琉璃悄悄递了个眼神。
琉璃也是个知事的,赶忙说道,“将军,奴婢这就去给姨娘收拾衣物,您和姨娘先歇息着,奴婢马上回来。”
说罢,琉璃退了出去。
好在,这乡野之中的院子里并不似京中那般每间院子都隔开着。
“夫人,夫人!奴婢是夏姨娘身边的,您开下门。”琉璃在门外喊着。
顾凉月微微蹙眉,还是让她进了屋,“怎么了?可是夏姨娘有事?瞧你的样子,怎么这般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