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夭刚要行礼,就被对方给立即给止住了,“你有伤在身,这些虚礼便不必计较了。”
“还未谢过司徒大人给我安排的这处落脚之地,这下倒是正巧了,也省的我上门道谢。”
暖椿识趣地倒了两杯茶上来,立在一旁说道:“司徒大人说是慕公子同他老师宋大人出了门,得过段时日才能回来。”
“都走了一月余了,怎的也不写信回来报个平安同我述说,不会真遇上事儿了吧?”桃夭夭看着洛行止,神色忧虑,手脚都有些慌了。
“你且安心吧,如今慕白竹出了门,不若先在盛京中住上一段日子,等他回来了,你再同他一起回金陵去,岂不更好。”洛行止放下手中的茶盏,安抚道。
“你我自小相识,怎会骗了你不成,怎的还不信我?”洛行止故作一副失落的模样,仿佛被桃夭夭的话伤了一般。
“自然不是,那我便听你的,先在这府上住上一些时间。”桃夭夭妥协道。
洛行止想要她待在这京城中妨碍修司懿和云施语两人,最好彻底能将云施语那 爱意给断了,好让他有机可乘。
正巧桃夭夭也正需要待在京城继续复仇,两人也算是不谋而合。
桃夭夭:【这个洛行止可真上道啊,正好顺了我的意。】
小七:【不用他撮合,我们也会那么做的,嘿嘿~】??????
小七:【这个洛行止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初原主被害时,其中不少有他的帮忙。】
桃夭夭:【我会一起收拾的,一个也跑不了。】
洛行止快要走出门口之时,好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转身返回几步对着桃夭夭说起:“这宅子要说起来并非是洛某的。当时宫内因着五公主受伤,便没将你接进宫里去。这宅子是修兄听了在下的建议特意给你备下的。”
“原来如此,无论如何还是要谢过司徒大人了。”桃夭夭将人送出府,面含笑意地回道。
“这段时日,你便在此安心养伤,若得了空,我会再来看望你。”
洛行止走后,暖椿对着桃夭夭说道:“这司徒大人可真是个好人呢。”
桃夭夭听后笑笑不说话。
小七:【是呢,假好人一个。】
“对了小姐,今日你这脚上的伤势如何了?”暖椿还是有些担忧。
“都快好全了,你可放宽心吧,那可是宫中的太医,妙手回春着呢。”桃夭夭笑着回道。她总觉得昨夜里似乎有人来过。
醒来的时候,脚腕处虽还有些发红的痕迹,却已经消了肿。莫不是这药发热弄出来的红痕?
桃夭夭:【昨晚有人来过我屋里?】
小七:【没有。】
桃夭夭:【真没有?】
小七:【真没看见其他人。而且作为一个系统也是要休息的好吗?咱也不能24小时地盯着你周围的人啊物的。】
看见桃夭夭面无异色,不再问起。小七心里长吁了一口气。昨晚修司懿过来又是帮人擦药,又是占人便宜的,它怎么可能会对桃夭夭讲。
本来嘛,在上一世中就没有和晨玉比舞剑这事儿。桃夭夭第一次同晨玉见面时,因为她在街上的告发,让晨玉丢了脸面,晨玉这人本就将她放在心上,现在却真正将桃夭夭记恨在了心里。
可怜晨玉想教训教训桃夭夭,倒是反过来出了丑。
桃夭夭在府中歇了一天,洛行止同她坦白后,这宅子同她猜测的不差,确定是修司懿的之后,她总有些坐立难安。
桃夭夭叹了口气,抵抗不了这副身体惧怕的本能,实在是有些伤脑筋。
修司懿邀她过府一叙,桃夭夭整理好情绪,硬着头皮去了镇国府。
修司懿的王府她来的次数并不多。
原主十三岁左右,就已经有了自己的封号,于是就出宫建府在外面居住了。
她一直养在皇后娘娘的宫里,要说同修司懿关系最亲近的时候大概是在她七岁至十三岁之间。
虽说她见着修司懿就害怕,但也是努力瞪大双眼,一口一个的“司懿哥哥”的叫着。直至后面出了宫,两人便少有碰面了。
修司懿后来被派去了边关,一年也少有回来几次。不过这人倒是一直会给原主带些当地的小东西。虽然算不上特别贵重,但原主也是心存感激的。等到她同慕白竹订了亲之后,才算是和这人几乎没了联系。
她在王府下人的引领下,缓缓地走了进去。一路上,亭台楼阁错落有致,犹如画卷般展现在眼前;荷花池园中的荷花随风摇曳,似在翩翩起舞;而四面环石山的游廊则宛如一条蜿蜒的巨龙,静静地盘踞在那里。经过这一番辗转,她们终于来到了修司懿的书房外头。
面对王府尤为沉稳的深红漆大门,桃夭夭收起多余的心绪,踩着阶子一步一步走了上去。
这丫鬟向着守在门口的小厮通禀了一声,很快桃夭夭就被迎了进去。
“小姐这边请。”桃夭夭提着裙裾跨过门槛,入目便是一块儿绣着青山翠松的巨大画屏。
她绕过画屏,目光就被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吸引。男人站在桌案边,犹如一座沉稳的山峰,他悬着腕,如行云流水般在纸上挥洒着。从这个角度望去,他那英挺的鼻梁宛如挺拔的青松,精致的唇线弧度恰似天边的新月,散发着迷人的魅力。
男子侧颜线条利落沉稳,抿唇的模样矜贵淡然。脖颈线条流畅,喉结凸出明显,被朦胧夜色一晃,像是黑暗里令人着迷的剪影。
他身着一袭玄黑色的长袍,宛如水墨画中走出的文人雅士,手中的画笔在宣纸上轻盈地舞动,每一笔都仿佛带着灵魂,跃然纸上。
他的眼神专注而深邃,仿佛整个宇宙都凝聚在那一点笔尖之上。直到最后一笔落完,他抬了眼去看站的有些远的桃夭夭。
桃夭夭:【不得不说,这修司懿的长相还是挺对我胃口的。】
小七:【我警告你可不能对小世界里的人物动真感情。】
桃夭夭:【我自有分寸。】
小七:【你别胡来,我怕你把他吃干抹净了。】
桃夭夭:【哎呀,被发现了,正有此意。】
小七:【…………】你明晃晃的把“阴谋”写在脸上了,这谁还看不出来。
“站这么远作甚?我可会吃了你?”他有些不满桃夭夭离他太远,轻拢着眉头。
桃夭夭走近了几步,低头看自己的鞋尖,像是能瞧出花儿来一样。
她眼角的余光落在那张画上,心下有些诧异,没想到这人画的是一张美人儿春睡图。瞧不见美人具体的样貌如何,但是身姿风流,寥寥几笔便勾勒出了画中人的气韵来,从其中也可以看出他的画工非凡。
“如何?”修司懿退了几步示意桃夭夭走上前来看。
桃夭夭犹疑了一阵,心中也有些好奇,走上前去。越看越觉得熟悉,画中人虽然只有半张脸。
过了几息,她心下慌乱起来,越看越觉得是自己。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往后退了两步,直直撞入男人坚硬的怀里。
她像是受了惊吓一般,面色慌张地想要离开,却被男人直接掐了腰按在了桌上。
案上摆着的笔搁随之晃动了几下,桃夭夭的袖子上不小心粘上了些墨水,往细里晕出了两三个黑点。
“兄长!”她声音发颤,有些破音,看上去是被修司懿吓住了。
“叫兄长过于生分了些,还是夭夭原先喊的‘司懿哥哥’亲近些。”修司懿心情颇好地松了些力道,将桃夭夭揽进怀里,他都能感受到掌下那娇躯的微微发颤。
依旧是跟从前一般胆小得厉害,修司懿在心中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