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钱文星到阶梯教室的时候,教室后面的座位全都坐满了,许多都是其他班的学生,他来的晚,只剩下了第一排角落还有个位置,他心里暗骂一声老色批,在那个位置上坐下了。
钱文星刚坐下没多久,就发现自己拿错书了,现在回去拿已经来不及了,因为老师已经到门口了。
阮冷韵,静海理工学校最年轻的英语老师,本校保研,研究生毕业后又留校当了老师,是学姐兼老师,她的课堂上,男生永远比女生多,有时候还会有其他班的男生来听课。
原因无他,色也。
阮冷韵,人如其名,十分高冷,在课堂上向来不苟言笑,虽然年轻,但教课的时候非常严肃,可她的课依旧很多人来蹭课,就是因为她长得十分漂亮,而且还是那种十分高级的骨相美,一颦一簇动人心魄,如果她出生在上世纪的香港,那十大女港星中绝对有她一席之地。
此刻,教室外面已经响起了高跟鞋敲击地面的清脆声,声音不疾不徐,每一下的间隔声好似量好的一般,这声音敲击在全屋男生的心上,所有人翘首以盼地看向教室门口。
钱文星的呼吸轻轻屏住,那可是他的梦中女神啊!
阮冷韵已经走到了教室门前,她头发盘在脑后,额前落下几飘碎发,上身一件大立领白色衬衫,下身着一条黑色西装裤,衬衫一半束在裤腰中,少了几分死板,多了几分年轻人的活力,更显得她身姿绰约,腰身如柳,脚下踩着一双白色高跟鞋,在地上发出清脆的敲击声。
风吹动她额前的碎发,她黛眉微皱,抬起玉白手指将头发拂在耳后。
朱唇冷颜,气质如雪,仙子下凡不过如此。
虽然这不是钱文星第一次见到阮冷韵,可每次还是会被她的美貌折服。
这个女人的美是带着攻击性,让人不敢看,却又忍不住不看,生怕错过这种人间绝色。
此时的阶梯教室有将近一百人,却没有一个人说话,就连呼吸都十分轻,所有人都被她的美惊呆了。
阮冷韵走上讲台,强大而清冷的气场瞬间笼罩整个教室,她美眸淡淡地扫过教室,绝美的面庞没有一丝情绪波动。
她的红唇轻启,声音如冰。
“钱文星来了吗?”
在其他课堂上,如果有人被老师点名了,大家会幸灾乐祸,并且暗自庆幸还好不是我。
可是在阮冷韵的课堂上,谁被她点了名字,那是会被其他人羡慕嫉妒恨的。
“谁?钱文星是谁?我跟他不共戴天!”
“这小子祖坟冒烟了吧?竟然能被我老婆念名字。”
“你说谁老婆?夺妻之恨不共戴天,下课别走,咱俩比划比划。”
……
被阮冷韵突然点了名字,钱文星也很懵,啥情况?他最近没做错啥事吧?
自从英语挂科后,他每次作业都认真完成,生怕被梦中女神失望,可现在他还是被点名了。
难道是女神知道我有系统了?然后喜欢上我了?
一瞬间,钱文星的脑海里浮现出了无数个念头。
他缓缓地站了起来,尽量让自己显得没有那么慌乱,他先是冲阮冷韵笑了一下,然后客气地问道:“阮老……师,我就是钱文星,你找我?”
天知道他是用了多大的努力才将老婆这两个字咽回肚子里。
阮冷韵看着他淡淡地开口:“大学是读书的地方,不是让你追女朋友的。”
钱文星闻言,懵逼了,咋回事?老婆你咋知道我想追你了?
那还等啥,咱回家领证吧!争取三年抱俩,五年抱三……不对不对扯远了。
钱文星赶紧将自己发散的思维收住,不解地说道:“抱歉,阮老师,我听不懂你的意思,虽然我确实很想追一位性子很冷的女生,但我还没付诸行动呢,老师,我还是单身。”
“靠!太过分了,他说一句不是他不就行了,非要说这么多干什么?”
“就是,他最后两句话的意思不要太明显了,那不就是在对阮老师摇尾巴吗?”
“妈的,好羡慕他能一次跟阮老师说那么多话……”
“兄弟们,下课干死他!”
后排的一些男生看到钱文星这模样恨得咬牙切齿。
阮冷韵没有多说话,而是从教案中抽出了一张粉红色的纸,道:“这就是夹在钱文星作业里的情书,有人愿意帮他念一下吗?”
“我我我!”
霎时间,所有男生的手都举起来了,谁都期待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坐在最前排的一个人直接站起来走上讲台,生动形象地演示了一下什么叫近水楼台先得月。
“老师,我来。”
男生将那粉色的纸接了过来,先是做了个搞怪的表情,然后打开看了两眼,笑出了声。
钱文星看着那张纸陷入了沉思,这玩意儿不是他的啊!
坐在中间的夏启明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的李海洋,疑惑地问道:“你怎么了?肚子疼?”
讲台上,搞怪男生开始念了起来。
“亲爱的月,对不起,昨天又惹你生气了,请你原谅我吧,不要不理我了,我的心都要碎了,你在我心中永远是……扑哧哈哈……是高悬在天空的月亮女神,而我就是……就是……”
男生把这辈子的伤心事都想完了,也没忍住自己的笑意,他嘴唇抽动着,语调都因为忍笑而变调了。
“……我就是地上只属于你的大海,不论你什么时候掉下来,我都会接住你……哈哈哈哈对不起阮老师,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哈哈哈……”
教室里的同学们都笑疯了,有的人笑出了眼泪,有的人笑得抱住了肚子,有人笑得直拿头撞桌子……而李海洋独树一帜,缩进了桌子底下哭出了声。
“没完没了了?”
阮冷韵脸上没有一丝笑的痕迹,甚至还面无表情地呵斥了一声。
她的声音虽小,却极有效果,同学们瞬间消声了,纷纷掐着自己的大腿,不让自己笑。
钱文星也想笑,因为他已经猜出来这是谁的情书了,可他怕被阮冷韵轰出去,只好装作一本正经的模样解释:“老师,这不是我写的,我没有一个叫月的女朋友,我也不想当海洋,倒是我室友,他叫海洋,又有个叫月的女朋友,他就在……”
他反手往李海洋先前坐的地方一指,却愣住了,那座位已经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