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览最喜欢的就是自己这辆法拉利启动时的轰鸣声,在他看来这不是发动机的声音,而是他出行时的号角。
每当他开着这辆车驰骋在路上的时候,好像全世界的目光都会看向他,他不再是那个永远隐匿在他哥哥周凌光芒之下的纨绔子弟,而是世界的中心。
只是,这一次也是第一次他觉得法拉利发动机发出的轰鸣声是这么可怕,他再也撑不起这个小团体领导人的形象了,和那些喝了酒的没喝酒的、喝醉了的没喝醉的一样狼狈地在硕大的包间里尖叫奔逃。然后在车头冲了进来却又停下后,瘫软在地。
秦越淮和沈毋下课楼循着声音来到这边打开包厢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大红色的法拉利车身上似乎被主人十分喜爱地请人用荧光的颜料绘制了精美的花纹、图案。相信如果它驰骋在夜间的城市里,它的美丽不会比“燕城之眼”逊色。
毕竟,它只是冲进来一个车头,而且还有了很多破损,在满地趴着人的昏暗包厢里,也依旧好看得让人不合时宜地乱想。
比如说沈毋:“哇,我真想问问这车的主人,在哪儿请得车身绘制大师,我也要给我的车安排!”
秦越淮却盯着那个在一地人之间站得笔直,像一棵挺拔而坚韧的翠竹一样的背影出神了。
似乎是察觉到身后的视线,他微微地侧过头来,优越的侧脸曲线在明明灭灭的灯光下一览无遗,高耸的眉骨,挺拔的鼻梁,圆润而微翘的嘴唇都仿佛是造物者最优秀的作品。
更令秦越淮呼吸微滞的是他横过来的冰冷的眼神,配合他艳丽尖锐的容貌,在昏暗的环境下有种诡异的魅惑感。
可是当他的视线落在自己脸上的时候,冰冷褪去笑容浮现,那种魅惑感又变成了一种纯真的乖巧。
“是你啊!”
秦越淮瞪大了几分双眼,好像听到了自己深吸一口气的声音,哦不是,原来是沈毋。
“我的天呐,他简直比那个法拉利还要好看!”他果然还是这么会形容。
秦越淮的心里第一次产生了和陆白游经常用来骂沈毋的一句话一样的想法——好想把他的嘴缝起来!
可是还不等他说着什么,瘫倒在青岱脚边不远处的一个人突然爬了起来,表情癫狂地朝着法拉利走去,嘴角不停地念叨着“我的车”“我的车”。
沈毋见状惋惜地摇了摇头,秦越淮却眼疾手快地向前抓住了又突然转身扑向青岱的那人。
“干什么!”秦越淮靠近后才看清那人的脸,“周览你发什么疯?”
然而癫狂中的周览根本听不到半句的话,哪怕是被秦越淮牢牢地控制住,他也挣扎个不停,冲着青岱大喊大叫,“贱人!婊子!你干了什么?你对我的车干了什么?”
面对另外站着的两个人投过来的视线,青岱无辜地耸耸肩,“可能是老天爷看你太着急你朋友的安危了,所以它帮你把车开进来了。”
就在沈毋没忍住笑出声来,想要和青岱打趣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了一阵语气凌冽的声音。
“什么安危?”